虽然二女儿这般的不客气,流明侯却只是呵呵的笑着。
小美、小天、夏夏对这比他们大不了一两岁的女孩很是好奇,围着她来,问东问西,小女孩却只是臀压足踝,跪坐在那里,理也不理他们。
就这般过了一会,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刘桑奔了进来。
刘桑看到坐在那里的小女孩,还未说话,女孩已慢慢站起,转过身来,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所有人的眼睛,刷的一下,集中在刘桑身上。其中几人却又想着,这女孩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么?为什么附马一来她就知道?
刘桑颇有一些尴尬,却又发现女孩虽然静静的扑在他的怀中,小小的躯体却是在悄悄的颤动,心肠一软,将她紧紧的抱住:“忧忧……”
离开绝冀洲前,刘桑也曾试着去找小婴和忧忧,只可惜怎么也没有找到。虽然不是真正的女儿,但在心里面,其实还是很替她们两个担心,现在见到忧忧真的找上门来,自是又惊又喜。
心里虽然因为重遇忧忧而惊喜,但是该怎么去向众人解释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是颇有一些头疼,尤其是银月玄玄、暖珠菲菲、宝钗、黛玉等人,若是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星门的“文曲”,不知道她们会做何感想。
好在,文曲星主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在星门,都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那些人基本上都已死尽死绝。其他人自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孩就是阴阳家星门四星主中最神秘最阴毒的人物。
当然,真实的忧忧,其实连星门的“文曲星主”也不是,从身体上来说,她是血王的女儿,从灵魂上来说。她却与小婴“一花双蒂”,一个是黑暗天女,一个是吉祥天女。两个女孩合在一起,才是完完整整的“婴”,不过这个。解释起来就更嫌麻烦,而且还会牵扯到他在灰界里被这两个丫头盯着看了两三百年的奇怪事情,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于是,他告诉众人,这个女孩是血王的女儿,血城城破之后,惨遭屠城,血王最终也被人所杀,这个女孩逃亡中被他救下,她是那么的孤苦伶仃、凄苦无依、凄凄惨惨、惨惨切切。再没有地方可去,再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所以他心软之下,将她认作女儿。
忧忧也不拆他的台,就这般依在他的身边。瞽目圆圆的睁着,一副害怕会被赶走的可怜模样,果然是孤苦伶仃、凄苦无依、凄凄惨惨、惨惨切切,真是我见犹爱,我见犹怜,只不过刘桑一边说着这女孩的可怜身世。一边感觉到有人在他的屁股上画圈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个家破人亡,连眼睛都看不到的可怜女孩,一下子惹起了所有人的同情。
夏召舞想着,原来她就是血王的女儿?她倒是记得在血城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女孩的失踪,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流明侯哄着女孩,女婿的女儿,就是我的外孙女嘛,你就在这好好住下,莫怕莫怕。
夏夏一向心软,虽然比忧忧还小一两岁,却像是姐姐一般拉着她来,宝钗、黛玉、小珠也都围了过来,她们现在都是公子的贴身丫鬟,这个却是公子的女儿,自然也就是她们的小姐了,当然要照顾一下。
一时间,大家众星拱月,刘桑反被挤了出去。
忧忧立在那里,虽然安安静静,却是感感激激、幸幸福福的样子,唯有那两只小手藏在臀后,无聊的玩着手指……一群笨蛋,真是肤浅。
***
刘桑牵着忧忧,回到自己园中,小珠和夏夏也跟了回来,为她拿来了许多好吃的东西,黛玉宝钗等四侍亦在那里嘘寒问暖。
刘桑想什么叫扮猪吃老虎?忧忧现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她可是一手玩砸了整个星门,连血王和星门门主“司天紫微”都被她从背后补刀害死的可怕人物啊。
先将忧忧留在这里,刘桑前去寻找娘子。
来到夏萦尘的阁楼,小凰守在门外,告诉他公主正在洗浴。
刘桑等了一会,夏萦尘洗浴完毕,将他唤入。刘桑进入阁中,见夏萦尘已换上一身直裾深衣,慵慵懒懒的斜倚书案,赏着窗外夕阳。
娘子的深衣,一向以最为保守的曲裾居多,似这般的直裾深衣,在她身上并不多见。
深衣原本是男女都可以穿,而曲裾深衣,在先秦时虽也男女通用,但先秦之后,因行走不便,已变得只有女子才穿。其实最早的直裾与曲裾,不过是长裳如桶一般一罩到底,及有无在腰间束带的区别,但随着曲裾深衣成为女子专用衣裳,其样式自然也越来越女性化,衣襟接长,绕过前胸与后背,再绕至前腰处,形成嗽叭花状的三重保护,若是设计得好,还可以较为完美的勾勒出女性特有的曲线,不过这当然不是深衣本身的用意,深衣顾名思义,乃是“深藏”之意,亦即“被体深邃”,若是仅仅考虑女性的曲线美,显然不如褙裙。
对于夏萦尘这样的习武之人,曲裾深衣其实极不方便,皆因这样的衣裳,其实连快速走动都很成问题,再加上衣襟缠绕,虽然美观,其实也很容易弄乱,一乱起来,整个就是皱皱的,反会变得更加难看。然而在战斗中,显然不可能顾忌得了这么多。
也正因此,自襦裙和褙裙出现以来,曲裾深衣一般只有不出闺阁的大家闺秀,又或是宫中的公主仕女才会时常穿着,若是出门在外,大多都是穿着襦裙和褙衣。至于刘桑上一世里,经常在武侠剧里看到那些穿着深衣的女侠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居然还喜欢用脚乱踢,那也就是电视这么演的,至于明明演的是隋唐以后,却还穿着曲裾深衣的男人……大家当他们变态就可以了。
曲裾深衣其实并不适合习武之人,偏偏夏萦尘不但喜穿曲裾,与人动手时,亦是飘逸绝尘。不见丝毫凌乱,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仿佛她天生就是这般优雅。亦只会这般优雅。
至于直裾深衣,自秦汉之后,不管男女。都已非常少穿,男子穿着不太方便,女子穿着不够美观,在刘桑的上一世里,在西汉时,文武百官还常穿直裾深衣,后被嘲笑是“妇人服”,渐渐的也就没人穿了。
只是,夏萦尘此刻穿的虽是不够美型的直裾深衣,却是用薄薄的鲛纱制成。一袭洁白,又绣着美丽的桃花图案,与其说是深衣,倒更像是刘桑上一世里,女孩子夏天在房中喜欢穿的睡衣。
本该是长桶一般一罩到底的直裾深衣。却因鲛纱的单薄和浴后肌肤的湿润,以及绝色女子慵懒姿势的美妙,反而将那完美至极的诱人曲线勾勒出来,峰胸、细腰、翘臀、长腿,组合成一副极是惹火的画面,甚至连胸前的神秘凸点都因肌肤与衣裳的贴合若隐若现。偏偏绝色的女子,还觉得自己的穿着极是保守,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娴静与自若,浑不知自己的夫君已差点喷出鼻血。
意识到她内中很可能空无寸褛的刘桑,身体涌起莫名的激流,毫无疑问,娘子是洗浴过后,想要早早睡去,因为知道他的到来,于是随手选了一件她认为已是保守的深衣罩上,结果出人意料的,反而勾引出男人最羞耻最本能的冲动。
隔着书案,他正坐在夏萦尘对面,趁着娘子的视线依旧斜斜的瞅向窗外,仔细的观赏着她。
夏萦尘单手撑着案头,轻支粉颊,乌黑的秀发轻巧的披下,本该在颈下完全交叠的深衣,却因穿的不够细心,再加上完全不适合深衣的美妙姿势,露出了半截裸肩和一片雪坡一般的胸脯。
娇躯玉雕一般横呈,因衣裳的贴合,从腋到腰形成一个弯弯的山谷,从腰到腿,却又是鼓胀的山坡,从大腿到小腿,是花枝一般的伸展。
足尖自然的缩入下摆,一向保守端庄的娘子连足趾儿也不愿被人看到,却惹火得让人很想扑上去将她按倒。
小凰为他端上清茶,虽然发现公主的衣裳和姿势极是过火,而附马盯着公主看个不停,好像有些不妥,却又想起上一次在楼上,公主可是连衣裳都脱了,将她美丽的胸儿露给附马,更过火的事儿都做过了,这般的情景好像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于是悄然退下。
刘桑端着茶杯,继续欣赏着娘子的美态,不经意间,夏萦尘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夫君看够了没有?”
虽然视线依旧放在窗外,但修至宗师境界的夏萦尘,如何注意不到他那贪婪的目光?
刘桑道:“还没有呢,娘子。”
夏萦尘轻淡淡的“哦”了一声:“若是够了,请说一声。”
刘桑道:“哦。”继续看着。
似这般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天一黑,刘桑自然也就无法看清,不想破坏他们美好气氛的小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都不来点上烛火,让刘桑大失所望。
夏萦尘收回目光,在黑暗中瞅了他一眼,俏影朦胧,唯有她的目光依旧清晰,刘桑轻咳一声:“娘子,够了。”
夏萦尘手指一弹,女魃惔焚法施出,一缕炎气划空而过,将远处的一柱红烛点燃,道:“夫君来到这儿,莫非就是为了看看为妻?”
刘桑想,这个是福利来着。他道:“我是想和娘子说说忧忧的事……”
夏萦尘道:“夫君是怕我不肯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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