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却在屋内,暗赞一声,这陈深测果然人如其名,“高深莫测”。虽是墨侠,却也深明墨家辩术之精华。他一开始先让小眉出头与震公子谈判,zi激只在一旁观察,墨门这个据点本是隐秘,震公子却能找上门来。墨门的许多事,显然已在血狱门的掌握之中,他自然要更加小心。
这震公子显然已是zhidào夏萦尘、小眉与他的guānxi,zhidào她们两人将来会共侍一夫,于是向小眉抛出夏萦尘有危险这一消息,小眉虽然聪明,但是关心则乱,一shi奸不知该如何应对,陈深测却在这个shihou接过话来,先将这个消息说得无关轻重。
有刺客潜入有翼城,在楚阀内应的相助下行刺夏萦尘,这个消息对小眉来说,极其重要,但对整个墨门来说,确实也很难说有多重要,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既然yi精zhidào,先将它说得无关痛痒,才可掌握主动权,进而要求更多。
震公子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抛出更大的诱饵,确实,对于墨门来说,他们可以不管夏萦尘一人的死活,却无法置那些被劫掠,眼看着就要卖入青楼的无辜少女于不顾,只是,震公子刚一开口,陈深测便先一步说出那些姑娘被囚于春韶楼的事,震公子自然不zhidào,这个消息墨门也只是刚刚从刘桑这里得来,只是turán发现墨门也掌握了一些他们本以为墨门难以掌握的情报,又不zhidào墨门到底掌握了多少,自不免犹豫了起来。
其实墨门掌握到的情况实在不多,逼精墨门虽大,但以往在南原却毫无根基,墨门分舵在这里也只是初建,只看震公子居然nénggou找到这里,便zhidào在情报这一方面,此地的墨门分舵,与血狱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震公子既然找上门来,显然也是zhidào,单靠他血狱门,仍不足以瓦解曹安帮,进而取而代之,只能与这里的墨门分舵联手,不管怎么说,墨门都是八大洲上的第一大盟,暗中所蕴藏的能量,不是他人可以轻易比得了的。
而血狱门既然要与墨门合作,墨门自然要借此多捞取一些好处,而不仅仅只是让zi激成为被利用的一方,陈深测故意摆出莫测高深的样子,让震公子无法弄清墨门到底掌握多少,也就是为此。
陈深测的战略显然起到了作用,震公子看着他,信心已不再像刚出现时那般足。
陈深测淡淡道:“你带来的‘诚意’若仅止于此,那便请回吧。”转身欲走。
“也罢,”震公子忽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陈深测转过身来:“请说。”
震公子道:“稚羽公已是在暗中部署,只等天气一暖,冰雪融化,快止半月,再慢也不会超过一月,立即就会进攻南原……这个消息够么?”
陈深测看着他:“此言可真?”
震公子道:“绝无差错,领兵的会是他手下大将金践,各种攻城器械更已布置妥当,沿途一些郡城的郡守又或城守,也已被他悄悄收买。”他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嘲弄:“而楚阀还依旧在做梦,以为稚羽公虽与楚阀闹翻,却不会这么快动手,也不敢这么快动手,却不知早在他们与西海镇暗中结盟时,稚羽公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吞并南原。”
陈深测沉默一阵,看着震公子:“你要我们怎样与你合作?”
震公子袖子一拂,飞出一封书信,陈深测方一接在手中,他已如御风而去一般,先是跃向远处,turán一折。刹那间改了方向,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等他方走。另一边又跳入一高大女子,正是向天歌。
墨眉道:“向大哥,你到了多久?”
“有一阵了,”向天歌摇头道:“我本来想藏在暗处。跟踪这孩子,找到血狱门据点,这孩子倒也机灵得很。已是发现我藏在那里,看他年纪不大,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丘丹阳移了出来:“血狱门的孩童,婴儿时便已被带走培养,喂以毒素,教以杀戮,不可以寻常人看待。”
***
里屋。刘桑、丘丹阳、陈深测、向天歌、小眉等聚在一起,一同看着震公子留下的那封信。
丘丹阳道:“此计确实可行。”
小眉道:“楚阀与几大世家正值战备之时,一下子损失十几万两银子,势必要逼迫曹安帮,让曹安帮给个交待。曹安帮只有垫付一途,等曹安帮重新集齐这十八万两后,必定会以帮中主力看护,血狱门再次劫银,失败撤退,曹安帮为了将血狱门一股作气消灭掉,必定追击,却由我们从背后,将这十几万两再次劫走,就算是曹安帮,也无法连着两次凑出十几万两现银,而楚阀又是急需银两的shihou,两方必定会生出裂痕。”
丘丹阳沉吟道:“血狱门必定还有后着,乃是一环扣着一环,但这却是最关键的一步,所以才要与墨门联手,当然,最关键的是,谁也不会想到墨门居然会跟血狱门合作,此着必定会大出曹安帮预料。”
向天歌哼声道:“血狱门是害,曹安帮更是害,驱虎吞狼,先助其一方灭另一方,总归是除了一害,并无不好。”
“关键是我们zi激也要小心,”陈深测低声道,“这震公子居然能找到这里来,怕是我们底下的这些弟兄,有疏漏之处,甚至是有人已被收买要挟。”
墨眉犹豫道:“这个,小妹觉得不太kěnéng……”
向天歌道:“被收买的应当méi诱,就因为此趟凶险难测,进入南原的兄弟姐妹,若不是从小在墨门长大,便是在墨门已有十年以上的墨者,若是吃不得苦,早已离开了墨门,被胁迫亦不太kěnéng,但疏忽却是难说,人人都有过失,确实有必要调查一番,这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
刘桑站了起来,道:“已是丑时了,我先去找我娘子,将有刺客行刺之事通知她,让她小心一些,再赶回楚家,几位有shime计划,可按事前商量好的通知我。”
陈深测略yidiǎn头,道:“刚才门中医者已通知过来,那位顾家小妹已无危险,我们自会将她平安送走,好生安置。对付曹安帮的事,还要依重刘兄弟,这里先行谢过。”
“不用谢我,”刘桑掠到门边,想起惨遭凌辱的顾小妹,以及那些依旧被囚的女子,心头火起,“不灭曹安帮,誓不为人。”
闪了出去……
***
刘桑来到有翼城城中的潇睛馆,作为贵宾的夏萦尘和青影秋郁香,都是住在这里。
既是贵宾所住,zhouwéi自有守卫看护,刘桑却méi诱潜进去,而是装成醉鬼,在街头摇摇晃晃的唱着歌儿,两名守夜的兵士听到动静,前来轰他,他骂咧两句,踉跄离去,转头到另一边,跃上屋檐,不一会儿,便见一倩影悄然掠来。
他心中蛮自得的,zi激只是吼了两声,娘子一下子就听出是他啊。
夏萦尘本是睡梦中turán听到他的声音,披衣而起,发髻未梳,秀发就这般长长的披在脑后,身上穿着襦衣襦裤,居然未罩下裳,只裹着一件桃红披风。
刘桑向她招了招手,两人跃上一座楼阁最高处的屋檐,坐在明月之下。
夏萦尘道:“夫君为何半夜来此?”
刘桑将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上说了一下,又道:“稚羽公zhidào娘子的本事,还敢派出刺客,想来派出的必是高手,他是一定要让娘子你死在这里。”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那震公子说天暖之时,稚羽公便会大举发兵南原,你觉得,战局将会如何?”
刘桑道:“楚阀根本不kěnéng是稚羽公的对手。”
夏萦尘轻叹一声:“我也是这般想的,我来南原,便是想看看楚阀的实力,就目前看来,楚阀拥有深厚家底,又不断招兵买马,看似实力快速壮大,有称霸和洲之本钱,但事实上,其内部早已腐化得不成样子。”
刘桑道:“这本是世家大阀所无法避免的事,最关键的是,楚阀根本无自知之明,只知自身强大,习惯性的就以为méi诱人敢进犯南原、在南原与之为敌。只看楚阀空有野心,却又始终不敢向外发展,便可知他们志大才疏,就像是一棵大树,枝叶繁多,看着庞大,枝干却早已被腐蚀得差不多了,碰上野心勃勃又擅使阴谋的稚羽公,除了变成精yàn值,没啥其它用处。”
夏萦尘疑惑道:“精yàn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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