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回头看去,看到的竟是鸾儿和小凰。两个丫鬟以布裹剑,分别带着风剑和岩剑,掠到刘桑身边。
刘桑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跟召舞一起到双月宫去了,翠儿呢?”
鸾儿道:“翠儿姑娘跟着可卿姑娘,一同潜了进去,她本是让奴婢和小凰等在这里,必要时可以接应,但她们方一进去就被发现。我们想要见可卿姑娘,但根本见不到,想溜进去,里头又戒备极严,可卿姑娘被他们看得极紧,翠儿姑娘在里头陪着她,也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不知道驸马爷什么时候会到,只好在这里等您。”
莒千秋怔怔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桑向鬼圆圆使个眼色,鬼圆圆移到莒千秋身后,在他后颈一拍,将他拍晕,回身叫道:“莒公子喝醉了,谁能把他送回去?”
千千道:“喵喵!”
鸾儿与小凰怔怔地看着千千……猫妖?
处理完莒千秋后,刘桑与鬼圆圆、千千、鸾儿、小凰围成一桌,坐在一起。鸾儿将她们这几日打听到的一些事说了出来。刘桑沉吟道:“照这样看,可卿的母亲根本没有病倒,这只是他们骗可卿回家的手段。”又叹一口气:“不过这种事,实在是不好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裘家的家事,外人很难插手,实在不行,也只能先帮可卿入火魃洞取了炎剑,然后再与翠儿里应外合,把她带走。”
鸾儿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儿,也是今日才传来的消息。”
刘桑道:“什么事?”
鸾儿道:“听说前几日,屈汩罗屈公子亲往昆吾山,挑战昆吾山之主彦角,却败在彦祝师的‘紫金幻尘舞’下,还听说,彦祝师本想下重手将屈汩罗打成残废,但有一个女子及时出手,救走了屈公子。”
刘桑心中沉吟:“屈汩罗会去挑战彦角,看来也是为了可卿,不过彦家的‘紫金幻尘舞’有些古怪,彦神安的本事最多只与鸾儿、小凰相当,一用出紫金幻尘舞,直接就击倒了与他差不多实力的莒千秋,若我没有看错,要对付彦神安,起码也要召舞那种实力。仅仅只是一个巫祝之舞,便让人实力大涨,彦角身为彦神安的老爹,昆吾山家主,由他亲自用出紫金幻尘舞,想来已到了接近大宗师的级别,屈汩罗赢不了他,也很正常。不过救走了屈汩罗的女子,却又是谁?彦角既已用出了紫金幻尘舞,她还能在他的地盘将人救走。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对屈汩罗与裘可卿之间的这种纠结,谁也没有办法。刘桑看得出,屈汩罗对裘可卿,还是有感情的,不过在知道裘可卿是男孩子后,从心理上就无法接受。在翠儿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刘桑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一天到晚的去调戏召舞小姨子。若是哪一天在床上。他终究下定决心,要把小姨子吃掉,却突然发现召舞其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他也会疯掉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罢了。毕竟从第一眼看到小姨子时。他就已经确定,召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这一点得多谢翠儿……
***
天色终于黑了。
胡翠儿跳到屋檐上。左看右看,最终只能无奈地跳了下来。
周围戒备森严,连高处的箭塔都安排了不少人时时看着,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找可卿,再把她救出去。
但是再这样下去,可卿就要嫁到彦家了。
等她嫁入彦家,那个叫彦角的家伙发现她其实是个男孩子,他会怎样折磨她?
虽然觉得自己不能放着不管,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回到屋内,来来去去踱了几圈,外头响起清脆脆的声音:“翠儿姑娘在吗?”
胡翠儿打开,见一名裘封氏身边的侍女立在那里。那侍女道:“夫人想要见姑娘,请姑娘前往一叙。”
胡翠儿道:“好。”
随着那侍女穿过一片园林。
深处时节,东雍又要比和洲冷得多,夜间出门,已是天寒地冻。
过了园林,来到园门处,一个妇人闪了出来:“阿草,你这是要带客人去哪里?”
那侍女道:“夫人要见她。”
那妇人冷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夜已深了,不要随便让人打扰夫人休息。”
那侍女冷笑道:“是夫人要见翠儿姑娘,不是翠儿姑娘要打扰夫人,彦家许了你什么好处?夫人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也管得么?”
那妇人怒道:“你说什么?”
那侍女道:“别说小姐还未嫁入彦家,就算嫁了过去,她依旧是你的主子,若是把你赶出去,令得人人都知道你吃里扒外,看谁还敢收你。”
妇人脸色微变,胡翠儿与阿草却已不再理会她,就这般与她擦肩而过,进入园中。
到了大屋前,阿草留在门口。胡翠儿进入屋中,见裘封氏已是坐在那里。
裘家的男子,一成年,便要进入火魃洞,去取大悲天水,固成亲极早。封奴娇十二岁嫁入裘家,但她的丈夫并非是为取大悲天水而死,而是死于一场意外,根本没来得及进入火魃洞。封奴娇当时年方十四,却已极是懂事,深知慈坛几代未能取出大悲天水,周围许多豪门世家,对慈坛已是虎视耽耽,丈夫的死也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当时她已怀有身孕,心知若生的是个男孩,那男孩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竟与她的婆婆、可卿的祖母联手,将生下的男孩说成女孩。并就此藏在闺中,当成女孩来养。其实裘奴娇也未想到,真的能够瞒得这么久,只是她当时年纪本小,包括伊蓍、莒、蔡三家在内的人都未想到她会弄鬼,而加上可卿就那般走到外头,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个男孩子,竟然真的就这般一路瞒了下来,而到现在,更不会有人怀疑这点。
若是能够一直这般瞒下去,可卿自是不用像他的祖父、曾祖父那般,一成年便入火魃洞,一去不回,这对封奴娇来说,自是幸事。但女孩子也有女孩子不好的地方,就是大了之后,总要嫁人,再加上裘家已无男丁,她的婚事便备受关注,是寻一男子入赘,生下男孩,继承裘氏家业,还是作为联姻的棋子,嫁给某个王公贵族,为慈坛争取更大靠山?她们身边每一个人,都不免为此打着小算盘。
封奴娇将“女儿”的婚事拖了许久,直到现在,再也拖不下去。可卿若真的是个女孩子,嫁入彦家,虽然亦是可怜,但豪门大家的女孩子,婚姻大事无法自己作主乃是常事,亦是无可奈何,但他根本就不是女儿身,事到如今,她们已是坐在火药桶上,进退两难。
封奴娇身穿一件白裘,安静地坐在那里。她们母“女”俩本就相像,胡翠儿一个错觉,差点将她认作可卿。
胡翠儿上前问礼,封奴娇轻声道:“抱歉,白日里连累到贤侄女。”
胡翠儿气道:“不关封姨的事,实在是那些人欺人太甚。”又道:“可卿呢?”
封奴娇道:“可卿已经睡了。”她走到窗边,环视一圈,放下窗子。
胡翠儿道:“封姨想要跟我说什么?”
封奴娇回过身来,低声道:“明日一大早,彦家家主便会带人再次前来,妾身与可卿周围,亦有许多人暗中监视,今趟可卿已是无法再故计重施,逃出慈坛。”
胡翠儿心中不安,她觉得若不是她想要炎剑,可卿未必会回到这里。
封奴娇道:“我想来想去,明日要让可卿不能嫁入彦家,唯有一个法子,只是还有些地方,需要依赖贤侄女,所以将贤侄女请来。”
胡翠儿本就是热心的狐,道:“封姨,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的。”
封奴娇低声道:“要让可卿无法嫁入彦家,而又明正言顺,唯一的法子,便只有将喜事变成丧事。”
胡翠儿怔了一怔:“丧事?”忽地反应过来:“封姨,你、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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