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俊拍拍她交握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如同哄孩子一样说:“起的这么晚,饿了吧,先吃饭!”
顾筱北也不说话,只把脸贴在他背上,任他继续在饭桌前忙。
贺子俊准备的早餐是纯西式的,牛奶,面包,煎鸡蛋,还有一块火腿,他把牛奶到完,杯盘摆好,回头揉着顾筱北半湿的头发,低头眸子敛了敛,开始亲她,暖暖的鼻息暖暖的唇滑在她的脸上唇上,她的呼吸有些不够用,身体向后倾,张开嘴巴要呼吸,被他的舌尖趁虚而入就那样闯了进来,舌头小蛇似的水滑,挑逗着顾筱北的情绪,一会儿顾筱北就被吻的迷糊不会喘气了。
他低低笑着放开她,鸡叨米般又啄了两下,“你怎么总不知道喘气,我都怕一不小心把你亲昏过去。”
顾筱北翻白眼:“是,谁让我没你经验丰富。”
贺子俊也不在意她的含沙射影,手指梳了梳她的头发,笑得轻松而灿烂,“吃饭,宝贝!”
“肉麻!”
简单的早餐,吃在顾筱北嘴里却有千般的滋味,酸甜苦辣一言难尽。这样的早餐,从前吃过无数次,当时只道是寻常,经过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才知道这其中的弥足珍贵。
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了,低着头使劲地睁大眼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吃完早餐后顾筱北主动去厨房洗了碗。从厨房出来,她看见贺子俊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一派闲适的样子。
其实顾筱北和贺子俊在一起,真的是很般配的。贺子俊外表看着随意开朗,实际上却极有主见,恰好弥补了顾筱北看似机灵,实则大大咧咧的性子。贺子俊会用他最大的延展性去包容顾筱北的种种小缺点,把她所有任性无理的要求都视作理所当然。
贺子俊这次回来,原本打算歇一晚就飞南亚拍广告,但是见顾筱北回来了,死活的跟公司又磨了三天假,说自己上次的肺炎又犯了,需要在家休息几天。
闲着的两人窝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也不看电视,也不看书,仿佛做什么都会占据两人之间幸福的时光,分散彼此的注意力一样。
“筱北,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出去,我找人打听一下厉昊南那边的动静。”
“行。可是,你就打算这么关着我啊?”
“我不会一直这样关着你的,我打算把你送出国,你不是一直想去英国吗,我送你去曼彻斯特,到那里继续读书。”
“好。”
“你到了那里,厉昊南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从此可以自由的生活,我会经常去看你,然后咱们就在英国结婚。”
“好。”
“等过些年,你年老色衰了,厉昊南再也认不出来你了,想回来再回来!”
“那我得变成什么模样啊!”
顾筱北低着头,笑着。几缕碎发从她耳边垂下来,在脸边轻轻晃动着。贺子俊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了耳后,动作亲密而自然。
“筱北,我喜欢你从前清汤挂面似的黑发!”贺子俊看着顾筱北酒红色的卷发皱眉。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因为不敢出屋,不然早弄回来了!”
“早说啊,我给你弄就行了!”贺子俊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你怎么弄啊?”顾筱北惊恐的捂住脑袋,“你不会要给我剃成秃子吧!”
“傻瓜,我当然是去买染发剂和药水,帮你恢复本来面目。”
贺子俊重回到顾筱北的生活中,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顾筱北那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又回来了。依赖上贺子俊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贺子俊这些年就在用他温暖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顾筱北的生活,以至于这些年顾筱北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念头总是:怕什么呢,还有贺子俊。
厉昊南的办公室相当宽大,卫生间书房休息室酒柜一应俱全。大面积的玻璃被安装在房间朝南的方向上,夕阳斜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顾晴北再次出现在厉昊南面前时,已经彻底的变回了从前的大小姐模样。
她不知道在那里做了spa,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全身的名牌,就连脖子上的链子上坠着的都是熠熠生辉的钻石,名贵的手表新颖的款式,耳朵上别着两颗跟坠子配套的钻石耳钉,浑身上下散发着女性的娇媚、华贵。
看了厉昊南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在她手里充分的发挥了作用。
厉昊南看着眼前的顾晴北,捏着手里刚刚传真的资料,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失落,齐齐的涌上心头。
其实他在百纳堡看见顾晴北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尤其看见她手腕上那道因为自杀留下的疤痕,他真的有些相信了,她就是跟在自己身边几个月的那个女人。
但是顾晴北看着自己时眼中的火热和迷恋,她看着那两架私人飞机和限量版兰博基尼时眼中的贪婪和兴奋,让厉昊南知道,自己找回了的这个女人,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前的那个顾晴北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相信她在见到私人飞机和限量版兰博基尼时也不会双眼放光。
然后,他吩咐人仔细调查了这个顾晴北。
屋子里的人不少,文以墨,安雅,陈家强,红姐,吴闯,冼志明,阮文正,以往和顾筱北有过交集的人都坐在这里。这些人也仿佛看出了什么,都脸上微微带着纳闷的表情。
就连后来喘着粗气冲进来的陈爽,在看见眼前的‘好朋友’时,也生生的停住了脚,疑疑惑惑的召唤声:“顾晴北?”
顾晴北回头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这个女孩她认识,陈爽。陈爽是陈家强和红姐的女儿,在这个少年富二代的圈子里,虽然不像顾晴北那么高调张扬,但是她到哪里也都是可以横着走的。顾晴北自然知道她们这些娇娇女中有陈爽这一号人物。
此时见陈爽跟自己打招呼,她拿不定陈爽是因为认识她而打招呼,还是因为妹妹才跟她打招呼,只是极尽友好妩媚的对陈爽笑了一下。
顾晴北天生这样,只要有男人在场的情况下,她都会表现一下自己。
只这友好妩媚的一笑,让屋里除了冼志明阮文正反应略微迟钝的,其他人都几乎反应过来。
这个顾晴北很不对劲!
以往的顾晴北和陈爽一但接上头的场面他们都见过,每次都不亚于劫后余生的热烈拥抱,如同天雷勾地火,看得陈家强和厉昊南都想翻白眼,好像他们把她们两个怎么着了似的?
顾晴北这个人从小就有些哗众取宠的本事,她最不惧的就是人多,人越多,她越疯。尤其是男人多,她喜欢向任何英俊的男人抛媚眼。
可是看着眼前的厉昊南,她开始小心的收敛自己的行为。她自己都承认她年纪不大却阅人无数,可是唯独就悚厉昊南。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在厉昊南面前紧张。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最初给厉昊南温柔情人或者白马王子的定位,是有些盲目乐观了,这个男人,可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
厉昊南此时反倒心平气和了,随意的坐在沙发里,悠然的伸开了长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吐出个烟圈,看着顾晴北,淡淡的问道:“说吧,你是谁?”
顾晴北心里一惊,这个厉昊南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看出自己不是妹妹了,她心里一阵慌乱,但灵机一动,随即镇定下来,“我是顾晴北。”
厉昊南竟然难得一见的笑了,看得顾晴北一愣,这个男人笑起来真迷人,好比灿烂的日光从满天乌云的狭窄缝隙漏出,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让人心醉神迷。
周围的人可没有顾晴北那么好兴致,他们看到厉昊南这一笑,都心惊胆颤。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个时候的厉昊南是十分可怕的,他越是笑容可掬,他越是轻声细语,也就是说他已经是到达暴怒的边缘。
“你是顾晴北,那之前在我身边生活半年多的人又是谁?”
“当然是我了。”顾晴北为了得到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色胆包天的开始撒谎。
厉昊南带着无害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残忍和懊恼,把手里的一叠纸张扔到顾晴北面前:“那这个人呢,这半年来跟这个学画画的男人四处疯跑,随时随地做.爱的女人又是谁?”
顾晴北看着眼前的照片,脸上一白,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抵赖道:“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说完这句话,顾晴北只感觉浑身发冷,在抬头时,厉昊南的眼中已然飞沙走石,风暴骤起,阴鸷锐利的眼神像刀锋一样的有着杀意,一抹嗜血的笑容咄咄绽放在嘴角,“顾晴北,你他妈的敢在我面前撒谎?你要真想不说实话,我也由着你胡说,可是有一件事情,你也是清楚的,我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让你对我说出实话,你要是不信,尽管试试!”
顾晴北只是听了他这句话,就不寒而栗,她现在算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别人把厉昊南看做地狱九重中最可恶的魔鬼。
她只是这样一迟疑,就已经激怒了厉昊南,冷然的说:“阮二,带着顾大小姐,下去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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