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两人这么近,却相望无话了。
说他易长空厚脸皮真是厚脸皮,见死不救的事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他都坦白了,许飞也就放过他。
毕竟救不救那是人家的事,许飞也不喜欢给人来个道德绑架。
转身,许飞默默的走了。
下山之后,他直接带着人,来到了易不凡住的寝宫门口。
这些人,多数是那些被当成“异类”的穷苦人类。
“哈!哈!”
众壮年举着手中木棍,站在许飞身后,为许飞呐喊助威。他们等待这一天,等待像许飞这样的一个领袖,已经等了很久了。
原本许飞以为袭战都死了,就没有人会出来阻止了,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一个人站在寝宫门口,为了易不凡这样一个人,和大伙儿对峙。
这个人还是许飞下不了手的人——叶紫璇。
“紫璇,让开。”就连姥姥都叫她。
她却拿着九节鞭,坚持道:“姥姥我不!秦飞,张扬,姥姥,还有这些我曾帮助过的人。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要敢闯这扇门,那就别怪我。”
许飞将右手握成一举,握成拳头,后面那些人当即安静下来了。
许飞好言劝道:“紫璇,让开。易不凡不是你知道的那样,其实袭战的死,都是他导致的。魔都太子韩骏的人,也都是他放进来的。”
叶紫璇含着泪,连连摇起头来:“不,我不相信。就算是,也改变不了他当年救我的事实。这个恩,我不可以不报。我更不允许,你们仗着人多,前来威胁我的恩人。我想,就算袭战大哥他们在天有灵看见了,也不想见到今天这样。”
许飞张开了双手,孤身走了过去。
叶紫璇却挥起了手中鞭子,一鞭子直接甩了过来。
这一鞭,就犹如两人初见时的那一鞭,重重打在了许飞身旁。
许飞这次没有躲闪。
望着地面上这道痕迹,叶紫璇哭了,忍心说道:“秦飞,你走吧!离开我们秘境。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你说真的吗?”
许飞态度依旧冷漠着,其实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受。
叶紫璇说不出口,就用力的点着头肯定。
许飞跟着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张扬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就要跟着离开。
姥姥当即横出拐杖来,拦住他们二人,主要还是拦住了许飞。
“许飞,你不能走。你走了,等你下次再回来,我们这些人一定不在。我今天可以当着易不凡的寝宫,甚至是易不凡的面,告诉大伙儿。认识易不凡这么久,从他还是孩子看着他长大。他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心急满腹的小人。”
姥姥居然这样揭老底。
易不凡实在忍不住了,从寝宫中直接跳出来。
许飞身后那些人见了,吓得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毕竟在修真者面前,他们算什么?
姥姥举起拐杖就要应战,旁边却突然冲出来一人。
那一人冲出来后,直接和易不凡对了一掌。那人正是喜欢逍遥自在的老疯子,易长空。
不过两人这一掌威力真大。
就连易不凡背后那墙都给迸裂了。
许飞身后的人,也都被吓倒了一大片。
两人相较之下,还是易长空的实力比较强。易不凡被打得往后退去。
易长空站在姥姥身边,不怒自威的瞪着曾经的师弟易不凡,说道:“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恼羞成怒,连女人都下得了这毒手了是吗?”
易不凡知道打不过,直接骂道:“易长空,你个没权没势没钱,只剩下这个女人的老废物。护吧!呵,我倒是要看看,护到最后,你能得到什么?抱着她的尸体在山上哭吗?”
易长空怒了。说他可以,居然说他一辈子独爱的女人是个老女人?
他瞬间抓狂,一冲而上,一记拳头直接砸向了易不凡的脸庞。
易不凡连忙举起右手来挡。
轰!
易不凡整个人被撞飞了进去,易长空还不罢休。凭着怒气,易长空直接坠入这寝宫内。
可里面骤然没有动静了。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里头都再没有半点声音。
怀着好奇,许飞首当其冲,独自向着这墙上破洞走进来。
叶紫璇看清了易不凡的真实面目,也没再说什么,倒是一个人落寞的愣在那。
进来后,许飞惊呆了!
修为深不可测的易长空,竟然在这里面,死了。
那一刀是从易长空脖子后扎入了,导致他头下一片血。
听到有人要跟进来围观,许飞怕吓到众人,立即走过去,叫众人都退出去。
众人都比较听许飞的话,除了姥姥。
姥姥感觉到易长空出事了,拼了命要进来。
许飞一个劲儿的挡着,结果都没有挡住。由此可见,姥姥至少真是个大乘真仙!
进来后,见到陪了自己几十年的易长空死在这,更死不瞑目,姥姥瞬间崩溃。她直接跪在了易长空尸体旁边,举着手,却哽咽着。
算起来,易长空比她还要小13岁。而易长空这一生,有二十余年,都是因为她的错,独自身处于那阴暗潮湿的山洞中。
想到这些,姥姥挥起了拐杖,想当场殉情。
许飞见状,一掌拍出,直接击飞了姥姥手中的拐杖。
拐杖脱飞出去,深深扎入了墙壁之中。那坚硬程度,也是堪比孙悟空的金箍棒了吧?
姥姥老泪纵横的回过头来,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许飞只是平静而又现实的说道:“因为你死了,就没有人能替他报仇,更没有人能替你报仇了。”
简单的一句话,登时让姥姥找到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刺杀易长空后,易不凡和雷耿封那俩缩头乌龟跑了。最终这幢豪宅,以及豪宅中所代表的权利,众人推崇许飞来继承,并想要封许飞为王。
易长空刚死,许飞哪有心思称王?
而且,他的理想不在这里,原本来这的初衷也不在这。
被推到台上的他,依旧不怎么喜欢说话。
所以他足足默哀了三分钟之久后,才开口说道:“我很遗憾,死了这么多朋友。我不知道这些钱、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比那么多年同门师兄弟的情分还重要?这宅子,谁喜欢住谁住吧。
以后这个地方,交给你们自己去打理,我们修真者,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没有凌驾于你们之上的尊严或权利。”
说罢,他默默下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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