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虎头蛇尾

一轮弩箭射出后，就是几十名抛射石头的士兵被射杀。

一个个士兵倒在地上，身上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被一箭射杀的士兵一动不动，没有了气息；没有被射死的士兵则大声惨叫，脸上流露出狰狞的表情。

曹操见此，下令道：“继续抛射大石，开始进攻！”

顿时，投石车嘎吱嘎吱的运转起来，继续往函谷关城楼上抛射大石。

与此同时，曹营士兵也快速往前冲去。

大军冲到城楼下的时候，投石车发射的石头逐渐减少，从一开始大面积的胡乱发射，变成精准的对准了城楼上发射。因为大军攻城，在士兵攻城的时候若是胡乱发射，容易砸伤自己的士兵，所以必须精准无误，才能遏制城楼上防守的士兵，保证曹操的士兵快速的爬上城楼，占据有利位置。

“杀！杀！……”

函谷关外，喊杀声一片，一个个士兵快速朝城楼上冲去。

“砰！砰！”

士兵们抬着云梯，砰砰的架在城楼上，开始攀爬上去。

一个个士兵如猿猴般不断地往上爬，这些士兵经验丰富，在云梯上轻巧灵活，左右闪躲，从容的躲开了城楼上扔下来的石头，快速往上冲。

这时候，不管城外是否有投石车抛射石头，赵云也不能让士兵继续躲避起来。

只要有敌军爬上来，就必须迎敌。

赵云身先士卒，在城楼上来回奔跑，让士兵抵挡曹操的大军。

此时，严颜也冲了出来，他提着一口大刀，一边杀敌，一边给士兵鼓劲，让城楼上负责防守的士兵奋力杀敌。

“刘娃子，给老子精神点，看你有气无力的模样，你他娘的昨天逛青楼了吗？赶紧给老子扔石头，使劲儿砸，给老子砸死那群狗日的曹军。”

“王武，你笑，笑什么笑，还不给老子拼命。”

“李均，握紧战刀使劲儿劈，你他娘的要是被杀死了，老子让你死了都不舒服。”

……

严颜喊话的时候粗话不断，若是读书人听了，肯定不屑一顾，但这些老兵油子听了后，心中却觉得非常亲切，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曹军攻城，城楼上的士兵心中肯定有些紧张。

然而，他们被严颜这么一骂，心中的紧张反而消失可，脸上露出了笑容。

荀攸和郭嘉并没有亲自上战场，两人站在最里面，周围又有士兵保护。荀攸笑说道：“奉孝，你把严颜从成都拐了过来，可真是一招妙棋。严颜虽然攻城拔寨不及子龙，但防守城池却很有一套，令人不得不佩服啊！”

郭嘉大声说道：“那是当然，严颜是我亲自挑选的。”

他得意洋洋，眼中露出一丝得色。

有严颜领兵把守函谷关，的确是一大助力，赵云是一个智将，却没有严颜的匪气，不会像严颜这样连爆粗口。

虽然赵云和士兵也相处融洽，但每个武将都有自己的风格。赵云是严于律己，对士兵也严格要求，虽然赵云爱兵如子，却也无法做到严颜那样。而且，赵云麾下的士兵对赵云有崇拜，有畏惧，却少了一种沟通的桥梁。

严颜没有赵云那么高的威望，却也有自己独特练兵方式。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练兵的方式不同，但只要能练出精兵就足够了。

此时，城楼上喊杀声一片，一个个曹营士兵爬上了城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开始厮杀。黄叙率领的狼牙营也开始加入战斗，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配了一柄汉刀，一个个士兵挥舞着汉刀，将冲上来的曹营士兵杀死。

战斗愈演愈烈，冲上楼的敌军也越来越多。

荀攸见此，立刻朝身旁的士兵吩咐道：“传令，让破军营的士兵冲杀！”

“诺！”

士兵抱拳回答一声，立刻就准备去传达命令。正当士兵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郭嘉伸手阻止，摇头道：“慢！”

荀攸疑惑的看向郭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郭嘉说道：“公达，你看赵云、黄叙、严颜和裴元绍，这四人分别位于城楼的四个位置，有了四个人冲杀，已经能挡住曹操大军的攻势。只要能稳住局面，就不能让破军营冲杀。他们是骑兵，不该用来守城，而且破军营是赵云亲自训练出来的，死了一个又要花费精力训练，还是等一等吧，若真守不住了，再让破军营增援。”

荀攸想了想，说道：“好吧，就依你的意见。”

说完，荀攸摆摆手，让士兵退了回来。

荀攸和郭嘉作为旁观者，冷静的观察着局势的变化，同时制定出应对策略。

两人能沉得住气，而严颜等人也镇定自若的指挥士兵抵抗。虽然黄叙年纪轻轻，但黄叙的武艺已经不亚于裴元绍等将领，完全能独挡一方。他如同一尊大石屹立在山上，不管冲上来多少士兵，都无法撼动黄叙。

黄叙提着一口大刀，不知疲倦的劈砍着。

大刀所过之处，飞溅出一蓬蓬鲜血，响起一声声惨叫。

一具具尸体躺在黄叙身旁，他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好像是变得麻木了起来，只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杀意凛然，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种气势，当一个武将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就能有一种杀伐之气，令人望而生畏。黄叙和赵云等人镇守函谷关，已经遭遇了无数的厮杀，连番厮杀让黄叙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有道是居移气，养移体，一个人的气质和所作的事情有着很大的关联。

王灿是益州牧、镇南将军、蜀侯，官职显赫，独霸一方，他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威仪，举手投足间会有一种贵气。黄叙则不同，他连番杀戮，杀的人多了，自然有了一种杀气。

听起来玄乎，却真实存在。

曹操派出士兵一波一波的攻击，却始终无法撼动赵云、严颜、黄忠和裴元绍四人，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曹操骑马站在城楼外，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夏侯渊抱拳道：“主公，末将请战！”

许褚也抱拳说道：“主公，末将请战！”

不仅是夏侯渊和许褚，连乐进、徐晃、曹洪也纷纷请战，甚至于只剩下一条臂膀的夏侯惇也主动请战。士兵在攻城，他们却留在大军后方，无法给大军增强战斗力，这时候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将领作为表率，领兵杀上去才能鼓舞士气。

曹操见此，叹声道：“克函谷关难，败王灿更难！”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如在云雾中，不明所以。

然而，曹操下一句话却让众人都为之惊讶了。

曹操神色落寞，沉声道：“鸣金，收兵！”

说完后，曹操策马转身离开。他背影孤寂，透出无限的无奈，若非袁绍撤回冀州，他也不用如此虎头蛇尾！没有袁绍牵制住王灿的一支大军，驻守函谷关的兵力将更加强大，他即使曹操能攻下关中，但能否攻下益州呢？

这一切，都让曹操心中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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