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了齐王,此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承德帝震怒,查明事情始末后,将二人叫到御书房,数落了一顿。
“真是越大越回去,你们两个,如今出息了。都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还打架。还跑到那种地方,皇家颜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陛下息怒,两位殿下也是年轻,陛下慢慢教。切勿气坏龙体。”陈公公端着参茶走上前,软言细语安抚着。
“去去去,还小呢?承德帝瞪了眼陈公公,扭过头看向二人,“老二你这,才解了禁足,怎么又犯毛病了?还敢窥探储君,你意欲何为啊?”
“父皇冤枉,儿臣哪里敢窥探太子?儿臣是收到太子小厮传的消息,说是太子在醉仙楼喝多了。儿子也是担心兄长身子,这才赶过去。父皇明鉴。”齐王扑通跪地,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
太子紧随其后也跪了下来,“父皇明鉴,儿子被人陷害了。儿子身为太子,心中只家国天下,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事。
昨日午后,儿子在书房读书,突然闻到一股异香,便晕倒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群美女包围。
父皇儿子冤枉啊……有人要害儿臣,父皇救我……”太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那叫一可怜。
“父皇,确实是太子小厮,传递的消息……”
“好了!”承德帝被太子和齐王的争吵,闹得心烦意乱,“太子说自己被人迷晕,老二你又说,是太子的小厮给你传的消息。
那好,太子把你所有小厮叫进宫,让齐王指认,找出那个人来。”
齐王瞧出,承德帝的话里话外明显偏袒太子。眼下他若是输了,怕是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了。污蔑储君的罪名,他怕是承担不起。
齐王想来想去,咬牙觉得拼死一搏。他断定,那个报信的小厮,必定还没被太子察觉。
“儿子遵旨。”太子略带得意地扫了一眼齐王,就要出去安排人去东宫叫人。
“父皇,这样怕是不妥。若是太子有意包庇,故意不让那人进宫,又如何是好?”事关生死,齐王不得不慎之又慎。
“那,你以为如何?”承德帝略带疲倦地抬抬眼皮。
“儿子以为,父皇应派遣一人,前往东宫请人。”
听完齐王的话,承德帝扯扯嘴角,“也罢,朕就让小顺子走一趟。”
太子暗暗咬牙,恨不得一口吞了齐王。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闹出这事儿后,他也是第一时间与东宫上下通好气。只是父皇这个出其不意,倒是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万一齐王随意攀咬怎么办?
不到一个时辰,五六名小厮站到了金銮殿上。这五人平日里跟着太子,这些人也算见过世面,如今来到金銮宝殿,各个还是难掩心底的兴奋。
“小的,给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浩大的请安,像是要将房顶掀开。
“都抬起头,让齐王看看。”
小厮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谁也不敢多言。
齐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抬起每一个人的脸观察。
猛然揪住一人,激动地拽到承德帝面前,“父皇,就是他。”
那人连忙跪地,“齐王,您莫要冤枉小的,小的什么也没做。”不明所以的小厮连连叩首求饶。
“木瓜,你还不知道,齐王是说,是你昨天告诉他,本宫在醉仙楼的。”见齐王指认木瓜,太子暗暗松了口气。
只见,木瓜慌得,话都不会说,磕头如捣蒜,“我的爷,小的背叛自己的爹娘老子,也不敢背叛您。再说昨儿小的告了假的,根本就不在东宫,东宫主簿可以作证,做不得假的。
“父皇,他撒谎,昨天分明就是他……”齐王不死心,指着木瓜申辩。
承德帝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齐王,“你可有证据?”
“父皇,不是这样的,儿子身边人都可作证……”
太子闻言也跪下来,“父皇,明鉴,齐王分明是攀咬。昨日是木瓜兄弟娶亲,早半个月前定下的。主簿那边都是有记录的,做不得假。父皇齐王这分明是找不出所谓的小厮,故意栽赃木瓜。
木瓜虽说是奴才却也是东宫的忠仆,八年来任劳任怨,今日平白遭人诬陷,儿臣替他抱不平。”
承德帝摆摆手,示意他闭嘴,“朕算看出来了,你们自家给自家作证,朕问破大天,也得不出答案。
太子,此事无论怎样,都不该当众与齐王斗殴,有损皇家颜面,也有损你自己的身份。
身为太子,应时刻注意言行,克己复礼,以身作则。即日起闭门读书,无召不得外出。”
“儿子遵旨。”太子叩首谢恩后,扭头瞪了眼齐王。
老皇帝话锋一转,看向齐王,“老二,无论你是否有心窥探东宫,都不该以下犯上,当众与太子斗殴。即便知道太子言行有失,也该保全储君颜面。
即日起罚奉半年,闭门思过三月,全当小惩大诫。若干再犯,绝不姑息。”
齐王还想辩白,转念一想,便闭了嘴,也跟着叩头谢恩。
送走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后,后宫淑妃的侍女过来传话,“陛下淑妃娘娘晨起有些发热,这会儿烧得更严重了。您去看看娘娘吧。”
毕竟多年的感情,听说也病了,难免有心,当即起驾春禧宫。
一进宫门就看就看见,年前齐王送给淑妃的块屏风,一怒之下,想到这些年他们母子对自己下药的事儿。将太医院所有太医叫来,轮番为淑妃诊脉。得出的结果令人咋舌,淑妃除了有些积食外,并无大碍。
之前那个负责淑妃病情的太医,当场被拿下。承德帝碍于沐王颜面,并未并未将事情扩大,只是罚她禁足春禧宫。说是禁足,该有的礼遇一样不少。
翊王府……
午饭后,知道小丫头装病,宇文稷还得配合着陪她玩。故意找来字帖,教白以檬写字。
要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以檬虽写得一手好字,却是实打实不喜欢练字的。
“王爷,您听说了吗,齐王、太子都被禁足了……”见二人这副模样,立即闭嘴。
难得的温馨被扰乱,宇文稷翻了个白眼,“沐王府小郡主的事儿,你查清楚了?”
“哎呀,这个不重要……不对也重要,只是当下不重要。你说,齐王被禁足也就算了,太子怎么也被禁足了?”苏北辰不知不觉已将点心全部消灭。
那是宇文稷买给白以檬的,小吃货看着自己点心不见了,真想暴揍一顿姓苏的。要不是宇文稷按着,她这会儿早就冲出去,踹飞苏北辰。
“父皇英明,怎么可能被太子的话糊弄过去?被人迷晕?那可是东宫,怎么可能?他干脆直说,内庭司治下不严好了。这不等于,打父皇的脸吗?”宇文稷握着白以檬的手,继续教她写字。看上去,对苏北辰的话,并不感兴趣。
“陛下既然知道,为何不严惩?难道是给太子留面子?”苏北辰撇撇嘴,继续喝着牛乳茶。
白以檬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那可是她的口粮,眼看就要没了。可宇文稷按着她,她也不好挪动,整个显得很别扭。
“不然呢?储君就是国家的根本,是一国的颜面。只要不是大错,父皇轻易不会重责。这一句,从一开始齐王就输了。”
说完目光落在刚写好的字上,看了半天,“小白,你好棒,写的真好。”
苏北辰扶额,糊弄傻子也得有个限度吧。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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