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晏心头烦躁不已时,忽然有小厮打扮的人匆匆而来,到近前偷偷禀报了什么。本来就神色沉郁的世子爷彻底冷然,随着那人转身走向旁边的小道。
一直到祠堂祭祖时,他才再次出现,已经是下午未时四刻。
王府众人从主子到下人都按照仪式规矩,在祠堂外的宽敞空地上排列站好。最前面放着长条桌案,按照规格摆放着香炉贡品。
韩王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先祖牌位都供奉在太庙之内。往年奉祭祀之日以及重阳节,皇帝都会领众皇亲国戚还有大臣们祭拜。
但自从当今圣上病重之后,除了重大祭祀活动会露面片刻外,其余时候都卧床不起。
今年的重阳节,皇帝也无法主持盛大的祭拜活动,便由各皇戚宗亲各自在家中举行。
苏婉欣也早早等候,她身为正经的世子夫人,无论韩晏对她是何种态度,这场合她只要没有违规,就必须参加。
至于檀容,身份只是姨娘,是没有资格的。只能站在祠堂院门口外等着。其他房的姨娘也都候在这里。
竹风三人守着檀容,警惕着周围。就连苍蝇都休想从她们旁边路过。
至于小姐们,因女子无需祭祖,她们都在后院默默待着。
众人都已经换上朴素沉稳的衣袍,与上午登高赏菊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韩晏出现得还算及时,没有误了时辰。韩王虽然对他这段时间的消失不见表示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祭拜正式开始,韩王领着众人依照规矩,先是献礼,将代表三牲的贡品奉到案前,再奠酒祭告。
每个环节都会领着王府上下虔诚跪拜。
到最后众人恭敬地肃立一旁,倾听韩王念诵祭文。
就在这时候,一股浓重的白烟从祠堂之内喷涌而出,很快就笼罩在众人面前,周围景物都变得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韩王惊愕,说着先将自己妻子护在身后。
韩晏快步上前,想到祠堂没一探究竟,结果还没进去就听见几声巨响,很像是爆竹炸开的动静。
白烟已经有些消散,眼前的情形令所有人大为震惊。
一条斑斓蟒蛇竟然盘绕在祠堂内的地上,它昂着头,喷吐着信子。
“啊!这案子上长出花来了!”
一名家丁指着外面的长桌案,大声喊出来。
韩晏的目光迅速转过来,发现原本只插着檀香的香炉上竟然有好几捧艳丽鲜活的花朵。
可转眼间,它们就开始枯萎,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黢黑。
异常不仅仅如此,很快又有人发现,案子下面出现一片片黑青色霉斑,一直蔓延向祠堂院外地方向。
不仅丑陋,似乎还很不吉利。
众人都鸦雀无声,有人是被这眨眼之间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有的则是不敢,怕引火上身。
韩王看着眼前一切,顿感愤怒:“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怎么会变这样?!”
韩晏俯身伸手摸了摸那些霉斑,直起身又望向祠堂地上的蟒蛇,目光顺势向上定在祠堂上方屋脊。
苏婉欣这时捂着胸口惊呼:“这祭祖之时出现怪像,可不是小事啊!”
韩晏眸光如刀,狠剐她一眼,嘴角却笑起来:“夫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苏婉欣虽然害怕,但好是强忍着继续说:“妾身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为了家族不得不说,这可能是祖宗显灵,给我们什么预兆啊!”
这话惹恼韩晏,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苏婉欣胳膊,力气之大像是要生生扭断。
“你若是学不会闭嘴,我可以让你再也开不了口。”他低声而冷冽的警告。
苏婉欣呼吸急促,她感受到韩晏是说真的,他目光中多了凶悍。但她没有退路可言,这时候畏惧只能更糟。
她顺势抓住韩晏的衣袖,眼角泪花已经闪动,楚楚可怜:“夫君,我真的害怕,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若是说错了什么,你就打我骂我吧!”
如此一来,韩晏倒不好发作。
而这时宋氏也突然开口道:“大哥你莫要怪嫂子,这可能真是什么征兆,以前我还待字闺中时,听兄长们说过,祭拜祠堂是若是出现异常,就是祖宗有话要说。”
“我看是你有话说,这么能讲,你来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
韩晏松开攥住苏婉欣胳膊的手,冷眸瞥向宋氏。吓得宋氏一哆嗦,直接抓住自己丈夫胳膊。
韩岭也是惊讶不已,这祭拜时出现状况,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不管是不是征兆,这多少都让人心里不舒坦。/apk/
这种时候闭嘴就是了,千万不要开口当出头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不像她平常的做事风格,难道……是有什么缘由?她真的知道点什么?
宋氏顶着韩晏渗人的目光,说话都有些磕绊:“妾,妾身一妇道人家不懂,但妾身听说市井之内,有人知道如何解读!大,大哥不如找个懂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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