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苏婉欣震惊,檀容也无法理解,她本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见到韩熠晨起身走过来,就等他说出颠倒黑白的恶言。
结果这一番话大大出人意料,她简直怀疑自己认错了,这真的是摄政王??/apk/
韩晏紧盯着自己皇叔,眼神内戒备狐疑浓重。
而韩熠晨转头问沈清墨:“到底是什么导致的,你可知道?”
“导致这结果的可能性有很多,从世子夫人的情况,以及残留的蜜煎金桔汁液上看,里面有蛇蜕的粉末,这东西孕妇禁食,有催生之功效。”
沈清墨缓慢地说着,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现在一言一语都很重要,可医者本性令他只能如实相告。
周围宾客议论起来,这蛇蜕粉末可不是随便使用的做菜佐料,会出现在蜜金桔里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要么是檀容所为,要么是韩王府有心做什么。
那些暗中配合的宾客混在人群中,装作和事佬的样子,一边将事情往苏婉欣身上引,一边则在董夫人身上做文章。
“说不定跟世子夫人无关,一开始就是跟董太太不对付,只是不小心牵连了世子夫人。”
“哎呀,陆兄你此言差矣,这可是韩王府,怎么可能如此下作?必定是误会!”
这一唱一和成功让宗正寺卿心生猜疑,态度虽恭敬却非常坚定地请求韩王给个交代。
赶在韩王发话前,韩熠晨虎目一瞪,曾经叱咤战场的煞气肆意:“这种毫无根由的胡话,再让我听见一句,立即关进大牢!”/
那些别有用心的宾客登时傻眼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发展?明明来之前得到的指示是相互打配合,将韩王府能锤多死就锤多死。
现在这是个怎么回事?
他们齐刷刷闭嘴,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看出大大的疑问。
苏婉欣差点要昏厥过去,多亏沈清墨一针又给扎醒了,她杜鹃泣血般哀嚎:“殿下,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可是……宝贵的性命!”
“世子夫人放心,孤定会公平处理,只不过孤以前听闻蛇冬眠有藏在灶房的习惯,许是曾蜕过皮,后又脆化成粉,无意中沾染到蜜煎金桔上,这纯属就是意外。”
韩熠晨说话笃定而不容辩驳,大有事情就此盖棺定论的意思。
有聪明者已经揣摩出来摄政王的意思,在旁煞有介事地说起蛇蜕进厨房的各种可能性,就好像他曾亲眼所见一样。
韩晏谨慎而戒备,问道:“皇叔你打算如何?”
“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东西毕竟是经由这位姨娘之手,虽说是意外,但她未察觉有异样,犯了疏忽大意之错。导致的结果很严重……”
韩熠晨略做沉思状,随后拍板:“就罚檀姨娘到善心寺好好思过三个月,这期间不准随意探望,随身丫鬟也只准带一名。要好好的替两位夫人以及没能出世的婴童祈福。”
韩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韩熠晨说的话?又搞什么阴谋诡计?难道在善心寺布置了什么陷阱?
可据他所知,善心寺是正经出家人的清修之地,根本不可能与摄政王有勾连。
他想要质问,檀容连忙暗中一拽,轻摇头阻止。
“别管他什么意思,就坡下有利!”她轻声嘀咕。
如此一来,韩王府没什么大罪责,顶多就是食材保存不力。而她也只是“疏忽大意”,去善心寺闭门祈福三月,总比丢掉性命强多了。
韩晏眉头紧皱,同样轻声回答:“善心寺偏僻艰苦,三个月怎么可以!”
“这已经很好了,没丢掉小命就好。再说了,三个月一晃眼很快就过去的。”檀容连忙安抚,她没想到结果竟然还能向好的一面发展,这千万不能错过。
谁知道韩熠晨是不是突然抽风,他这举动就跟背刺苏婉欣他们没啥区别。不会是他也吃了什么蜜金桔,蜜核桃的,把脑子当胎盘流出去了吧?
此时的苏婉欣瞪着眼,面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直勾勾盯着韩熠晨。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但身体如实地反应了她真实心情。
沈清墨大声呼喊:“夫人你要平静心绪,过于激动会导致气血上涌,冲开封闭的针穴,这血可就止不住了!”
苏婉欣浑身一颤,仿佛这才清醒过来,原本明润漂亮的眼眸红肿如桃,刚停止的眼泪又淌出来,哭得不顾仪态。
“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她呼喊着,下意识抬头去看韩熠晨,却发现他的目光望向檀容。
韩熠晨露出浅浅笑意。
檀容莫名其妙,秀眉紧皱,这摄政王真的有点毛病,朝自己这一笑真让人心里发毛。
韩王见状,顺势以此做了结,他生怕自己儿子再闹什么新花样,赶紧叫人带檀容下去,立即收拾东西,启程去善心寺。
摄政王已经发话,韩王也迅速做出回应,别人哪里还敢有异议?
祈福消灾宴就这么散了,完全没有最初时的热闹与欢悦。一个个喜气洋洋地来,满脸凝重地回去。
檀容回到踏雪院,竹风等人全跟过来,帮她收拾物品。紫烟跟鹦哥已经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一边急一边赶紧找包裹。
“夫人你别担心,虽然我们不能明面跟去,但暗中一定会护你周全!”竹风保证。
其余人连连点头。
檀容心暖,也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只是这心里仍是有解不开的疑惑悬着。
虽然这一劫算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暂时迈过去,但摄政王这是唱得哪出戏?还是说他在善心寺还有什么更大更险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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