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晨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势在必得。如有障碍,必摧之。
这三十多年的经历里,唯独一样让他备受挫败感,那就是自己的好侄儿,韩晏。这是他践祚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只恨自己察觉得太晚,被纨绔花花子弟的外表所迷惑,等意识到韩晏有问题时,其下暗中势力已经盘根错节,难以彻底清除。
但不要紧,论权柄与能力,终究是他更胜一筹!
从苏家那得到的信息来看,韩晏是真的对檀容上心了,而且不是一丝半点。
韩熠晨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欣喜万分,没想到韩晏这样潜藏斡旋多年的人精,居然会允许自己有这么大的弱点出现。
可见他也只是个好色之徒,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不过这弱点既然已经展露在他面前,他韩熠晨也不是什么君子,自然要彻底的利用。
檀容,一个论姿色算不得绝世美人的娇妾。这几日接触下来,他也发觉确实跟平常所见女子有些不同。
只不过就这点不同,还不足以解开他心中迷题。
但不要紧,现在这宝贝妹妹在他手上,不怕檀容以后不来,有的是时间搞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奥秘,能把韩晏迷得团团转。
这也是报答当初街市上的救命之恩,因为韩晏注定成为他剑下亡魂,到时候省得她做遗孀。
韩熠晨心情大好,转头看向那些凑在一起快五百岁的老头子们,低声询问:“如何?可别跟孤说,没办法。”
“有有有,这……小姑娘的病虽说有些严重,不过还能治,来得及!”领头的田大夫曾是御医,在这些人当中最有威望。
他将集合所有智慧而成的药方双手奉上,不求赏赐只愿没有过错。
韩熠晨接过来瞟了两眼就拿给心腹,他朝田大夫笑笑:“辛苦你们了,待会到魏园领点误工费。等小霜病好,会再大大赏赐。”
“谢殿下恩典!”
田大夫领着一众名医行礼拜谢,之后擦着满头汗慢慢退出去。
直到离开摄政王府后,他们这群人才敢言语,话题都围绕在叫小霜的小女孩身上。
“田老,你说这不会真的是摄政王的那啥吧?”/apk/
“这我哪知道,不过你觉得摄政王如此金贵之身,会管毫无关系的闲事吗?还明显这么上心。”
其他人一脸恍然大悟,相互传告不可言破。只是也不知是谁走漏消息,新的谣言慢慢在锦都城内散播飞扬。
韩熠晨听闻时,毫不在意地笑笑,身为高位者,免不了成为那些贱民们遐想的目标。反正无伤大雅的随便他们说,也就只有这么点自由罢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没工夫管这些闲言碎语。
苏婉欣终于挑出来两名丫鬟,身量跟眉眼与檀容有那么五六分相似。也因这点,以前她俩没少受苏婉欣虐待,如今根本不敢反抗。
第二天,无名马车将人送到摄政王府后门,俩丫鬟穿着长袍,戴着长纱帷帽,遮得严严实实。
蹲守在摄政王府的竹风等人看不出名堂,听到小厮议论这是新买进府的丫鬟,要照顾刚刚到府来玩的小外甥女。
竹风等人猜测,这小外甥女就是小霜,打个幌子罢了。
他们想再多探探情况,发现摄政王府的防守比之前还严密,看来韩熠晨也提防着韩王府这边来救人。
竹风他们没硬来,只将情况传递到竹公馆。
自从被七重还有韩王妃阻止过后,韩晏就仿佛一夜之间修道入定,每日除了做那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花灯外,天气晴朗就在屋廊下打坐。
若是天阴就在屋内对着花窗饮茶,连酒都不喝,三千青丝随肩倾泻而下,披着丁香色外氅,袖口衣摆折柳映明月。
这日他正在屋廊下打坐,听着竹叶轻摇,面前光影斑驳。忽而一道略显尖锐的嗓音响起,冷不丁一听难辨男女。
“世子爷好雅兴啊,这是参悟什么道法啊?”
随着说话声,一穿着深蓝衣服袍,头戴太监帽的男人,面颊略瘦,眼眶深陷,眯眼一笑犹如过街府鼠类。
韩晏瞥了他一眼,根本没理他。旁边的七重朝这深蓝衣袍男人一拱手:“桂公公您来啦。”
来人正是竹公馆的管事,桂公公。平日馆里没什么人,也没管束,整日饮酒作乐。
现在韩晏到来,桂公公便不能像以往那般逍遥快活,时不时就得过来露露面。
一是看看陛下指明的花灯是否做好,二来问候一下韩世子过得好好啊,吃的用的缺不缺啊。
虽说是送到这里来闭门思过,那这也是堂堂韩世子,能亏待了吗?
可皇帝并没有另拨银钱,这意味着桂公公只能拿竹公馆本来的份额往里面填。其实这本来就是给住进公馆内人员准备的。可架不住以前这些银两一大半都进了他自己腰包里。
身为一个不全乎的人,这辈子没家没儿女,也就剩下点大吃大喝的欲望。除此之外就是跟别人赌牌九。
这样样都要钱,而是他大手大脚惯了,现在忽然韩晏一行过来,而且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他这心里可是老不痛快了。
因为韩晏事太多了!
什么要对应时令,时辰的茶品与熏香,什么洗浴必须要多少的温度,撒什么样的花。这时节没有的,就得去铺子里买干品。
反时令的东西,就一个字,贵啊!三字就是非常贵!
桂公公心头淌血,咬着牙安排,奈何他惹不起金贵的韩世子,也只敢心里气得骂娘,面上毕恭毕敬如老狗。
这次来,他就是想跟这位尊贵的韩世子商量一下,是不是填几个伺候的人在身边。
有人送丫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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