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拖行了片刻,过了廊道,进入某处平坦地方。那人停下来,旁边响起其他脚步声,悄悄靠近。
“兴庆,是办妥了吗?”
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夜风当中压着嗓子。
那人立即回应,同样悄声细语:“好了好了,已经敲晕。”
“你仔细点,别叫人看出破绽。那边热闹已经过了,香也点上,你赶紧过去,把人换上。”
“我办事你放心。”那叫兴庆的男子应承道。
年轻女子还是不放心,叮嘱:“记得把她衣服脱了,别让她明天醒来有机会跑。”
兴庆表示明白,俩人说话期间,完全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檀容,她眼睑轻启,飞快地瞟了一眼后又闭上。
事不宜迟,兴庆将檀容扛起来,趁着夜色的掩盖向着周青俊暂住的院落潜行。
院门虚掩着,周青俊出外图清净只带了一个小厮,早都已睡下。没人当值。
兴庆进来后蹑手蹑脚地靠近正屋,左右观望无人,立即钻了进去。
他没有直接进内室,而是在外间先将檀容放下,随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巾蒙面。现在内室里都是安神香,闻了能一觉睡到明天日上三竿。
他可不想耽误自己干活,虽说周青俊肯定已经睡倒在春梦里,但还是动作快点没毛病。
内室的帘子微微一动,有人走出来。
是个面容清秀的女人,身上衣衫不整,襟口半敞露着大片肌肤,怀里抱着来不及穿的里衣。
兴庆一见她,打趣道:“没想到你还能自己起来行动,看来周公子能力不行啊!”
“快别贫嘴,安神香我点上了,方才他精疲力尽又闻了香,到明天之前醒不过来。你进去小心,别闻得太久,动作快点!”
“放心,娇杏姐姐刚才已经叮嘱过,你又来一遍,怕什么?今晚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船。”
兴庆拍着胸脯保证。
年轻丫鬟满脸疲倦,毫无心思多说话,点点头转身就匆匆离开。
兴庆走到内室跟外间的隔断前,扒拉着帐帘跟屏风,想探头看下里面的情况。他丝毫没察觉,身后的檀容慢慢坐起来,然后攥紧旁边的花瓶,朝着他后脑勺猛地一击。
猝不及防之下,兴庆脑袋一懵,眼睛一黑,晕倒在地。
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之前遭遇袭击时,第一下檀容确实没防备,后来兴庆再次挥棍时,她就抬手挡了一下。然后倒地装晕。
当时她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激烈反抗可能招来更猛烈的殴打,于是顺势“晕”过去,等待时机。
之后出现的年轻女子,她听出来是娇杏的声音,隐约猜出他们之间的计划。等被带到这里,她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时机已到。
檀容没空多感慨,找来布条将兴庆捆绑起来,确保他无法挣脱后,才啪啪一顿扇脸,将人扇了。
兴庆这眼一闭一睁,形势大逆转,他挣扎几下就发现自己跑不了,动弹不得,顿时怕得哀求:“姑奶奶,求你饶了我!真不是我想害你!”
“紫烟在哪?快说!”
檀容沉着脸,抬脚一踩兴庆胸口。
“在小柴房,挨着小花园左边岔路上!”兴庆哆嗦:“你快放了我吧,我带你去!”/
檀容笑了笑,从自己荷包里摸出样东西,硬塞进兴庆嘴里。后者挣扎,奈何他现在双手反绑身后,根本抵抗不住,塞进嘴里咕噜一下咽进去。
檀容没管他,绕开进到内室。
里面果然萦绕着安神香的气息,不过这她熟悉,只要不在此间多逗留,吸入一星半点也无妨。
她没有走到床前细看,瞟了一眼地上扔的凌乱衣服就知道咋回事。
这是有人来勾引周青俊。
既然此事与娇杏有关,那刚才悄悄离开的丫鬟必然是打着“檀容”的旗号来的。翻云覆雨之后,人疲累不堪,又闻了安神香,必然睡得如同死猪。
那丫鬟肯定早就留了一手,没太受影响。而这边把她打晕,抓过来扔到周青俊床上。别管有没有实际关系,反正这么一凑就说不清了。
明早娇杏必然带着人来抓奸,然后她檀容就身败名裂,轻则逐出府去,重则当庭杖刑。
不得不说,是个好计划,只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胆小怯懦的自己。
檀容快步出了内室,看到兴庆已经昏睡过去,刚才给他塞的是加强版的麻沸散。
为以防万一,她拿布团塞住他嘴,然后快速出院去小花园。
这地方就在去往后门的路上,左边岔路拐过去没走多久便看到一小柴房,里面叮叮咣咣动静很大。
“紫烟!”檀容冲上前喊了一嗓子。
“夫人!”
里面传来紫烟的回应,她正在砸门。
檀容赶紧从外面将门打开,看得出之前的葱绿衣裙小丫头确实没经验,她门锁都没扣好,就着急忙慌地跑了。
紫烟灰头土脸地出现,檀容拉着她上下打量,发现没什么外伤,心松下来一半:“怎么样?你还好吧?”
“我没事,就是怎么突然……”
“咱们边走边说,今晚怕是要忙了!”
俩人迅速离开小柴房,期间檀容将事情经过讲述明白。紫烟一听就领悟过来。
“这娇杏设了个局,想夫人身败名裂,就算摄政王网开一面,只是赶出府去,背着这骂名,夫人也没安生日子过。”
紫烟咬牙切齿:“她好恶毒啊!”
她撸起袖子,当下就想找人算账。
檀容拦住她:“就这么去,对方不认账的,那兴庆丫鬟之流到时候咬死不承认,咱们一点脾气也没有。”
“那怎么办?”
“当然是满足她心愿,不过要换个人。”檀容说着凑到紫烟耳边快速嘀咕几句。
紫烟怒云笼罩的眉头慢慢松开,转而笑起来:“好,夫人这招好啊!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一并除了,免遭日后祸害!”
主仆二人主意已定,立即行动。
碧云阁里静悄悄,院门已经落锁,紫烟上前呼喊:“来人啊,走水了,快起来啊!”
她这一喊,立即惊动了挨着院门值守的婆子,她从小房里出来,慌慌地开门:“谁喊啊?哪里走水了?”
“好妈妈,你快过来,我告诉你在哪,离着这可近了!”紫烟挂着哭腔喊,她按照檀容的吩咐,特意站在门外的阴影里。
婆子年岁大,眼神没那么好,压根没看清是谁。刚凑过去,就被候在旁边的檀容敲了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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