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一切在于你。”
檀容将所有问题都聚拢到孟萱宁身上,气定神闲道:“反正我无所谓。”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表小姐狐疑深重。
“你要先回答我的疑惑,你真就这么爱恋殿下?”
“当然!非常非常!在没来锦都城前,我就一直听说表哥,他如此强大厉害,我倾慕不已,现在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孟萱宁说得斩钉截铁。
“你知道殿下平常都做什么吗?”
“不知道,但反正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我用不着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尤其这树还不是什么良木。”
檀容的话激怒了孟萱宁,她哭肿的眼睛狠瞪过来:“我就知道,说什么要帮我,分明是在试探!你根本是怕我抢走表哥,我表哥如此之好,你不配!”/
“对对对,表小姐说得对,我自知配不上,所以想助表小姐旗开得胜。”檀容一脸谦逊柔和,似乎句句发自肺腑。
既然孟萱宁如此挚爱摄政王,死也不回头,自然尊重她的选择。
檀容不由想起苏婉欣,她也深爱韩熠晨,甚至不惜私下苟且,可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虽说是咎由自取,但足可见韩熠晨铁石心肠非同一般。
孟萱宁依然不相信,该不会是伺机要报复自己?
檀容也没勉强,留下一句“药给你放这,你随意”的话,转身走人,洒脱得很。
孟萱宁看着憋气,喊来翠香,命令她将食盒扔出去。翠香有些犹豫,慢腾腾地拎起把手,脚步刚一动就听见喝止声传来。
“先放下。”孟萱宁停顿了下:“把药拿去熬。”
翠香见小姐没有继续固执,开心地答应一声,打开食盒,取出药包后转身出去。
孟萱宁暗暗咬牙,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所以檀容这么做一定是有好处,只是她暂时无法参透。
转念之间,她就想起自己屡屡不成,要是真有个帮手,一分助力……倒也并非不行。若是有阴谋,正好抓住檀容的尾巴!
孟萱宁心思渐渐活泛起来,稍一扭动,牵扯到屁股上的痛处,立即咧嘴叫唤出声。
她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等到翠香熬药回来,面对着黑乎乎的汤药,孟萱宁抢过碗一口气灌进去。幸好这药已经稍微晾过,不然非得把喉咙烫穿不可。
大概是心情变化加速了药物效果,原本不抱希望的汤药,竟然起了作用,疼得整宿睡不好地伤口在慢慢愈合。
自那天之后,檀容隔三差五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带上一些糕点或者食疗之物。孟萱宁依然不欢迎她,可对方调的药对伤情又大有好处,只能咬紧牙关先忍了。
这一番做法,紫烟是大大不解,不落井下石就算修养够好的了,怎么还能如此相帮相助?到底图个什么?
檀容只说让她不要多问,现在事情还未步上正道,所以不方便多讲。等时机到了,她会跟紫烟交代清楚。
既然夫人心里有数,紫烟便不再有怨言,继续做好自己好做的。
孟萱宁到底是年轻,又有檀容的各种膏药汤水齐上阵,恢复程度比之前预计快得多。
前后也就四五天功夫,她便能斜坐在桌边上,一边抱怨药太苦一边写信。
这当然是写给韩熠晨的,以前好歹还能见到面,现在完全没了这可能。只要韩熠晨不主动来,孟萱宁就永远见不到人。
她总不能不顾伤情,爬过去。
再说了,她压根也出不了屋,离不开自己住的院。
而韩熠晨得知情况后,不由心疼起来,特意去栖风小院找檀容。
“你就是心太善良,就该好好惩戒她一下,之后才能吸取教训。你怎么还能如此帮她?”
“殿下说得是,可我实在不忍心,实在太可怜!”
“所以我说你心善,这要是被骗可怎么办?孟宣宁就是利用这一点,她真是永远都不知廉耻。”
“殿下你消消气,表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多事她只是没料到结果,还是个孩子嘛,交给我就好了。”
檀容越是替表小姐说话,韩熠晨越觉得她纯真良善,进而心中竟滋生出愧疚之情。
他知道孟萱宁为何折腾,全是为了他。檀容只是被波及牵连进来,结果她不计前嫌,对受罚的孟萱宁体贴照顾。
若换了别人,他一定不信,绝对盘算着什么。可一旦这个人成了檀容,他立即觉得肯定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你听着!”
韩熠晨猛地起身,一把抓住檀容的手,语气略急:“以后有事千万别自己扛,只要你说出来,我愿意尽全力帮你。”
檀容轻轻一笑,慢慢抽走自己的手:“多谢殿下厚爱,您放心,我不会逞强。”
俩人又闲聊几句,韩熠晨这才满意离去,路上不由回味抓住檀容手时的触感,软软的,微凉,像是摸到块上好美玉。
说也奇怪,他从来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什么样的女人都领略过,没想到只是摸了一下手,竟然会对檀容如此翻来覆去地回想。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檀容就挥着那只被摸的手,嫌弃得直撇嘴:“啊!就像碰到一坨狗屎,让人恶心!”
紫烟赶紧递上湿巾帕:“快点擦擦,夫人千万别生气,这手还是自己的。”
“真是大意了!”檀容扼腕叹息。
她在水盆前沾着澡豆洗手,差点洗秃噜皮。
之后的孟萱宁每天给表哥写信,可一封回信或者一声关心都没换来,全部石沉大海。明明还在一个府里,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檀容这时候问她:“你想不想跟殿下的关系亲近些?”
孟萱宁瞪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不想,会折腾这么多?”随后她又低头陷入自言自语:“难道是我写得太过晦涩难懂”
檀容见时机已到,笑盈盈说:“既然表小姐想要更亲近,我这有一计,倒是可以试试。”
孟萱宁果然被吸引所有注意力,面色既喜悦又紧张:“什么计?你快说!”
檀容凑到她耳边快速地嘀咕几句。
孟萱宁凝眉细思:“这行吗?实在太危险!”
“凡事都要试一试,万一成了呢?还是说,表小姐之前说的为了殿下什么都能做,是假的?”
檀容的激将起了作用,孟萱宁微微仰头:“当然是真的,就这么点事,有什么做不到的!”
自从那次摸手事件过后,韩熠晨时不时就会想起檀容,下朝回来,走着走着脚步就拐向栖风小院。
只是最近他这日子不太顺利,朝堂上反对他的势力借了春风般起死回生,开始四处围堵他。而在锦都城中,像瘟疫般四处分散的“夜莺”们,正散播着可耻的传单。
这传单言简意赅,白纸黑写着韩熠晨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只不过照顾到大多数老百姓水平有限,字句写得特别直白。
传单从天而降,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锦都城都沉浸在“欢乐”当中,有志者斥责摄政王无恶不作,隐隐中要结成游行示威。麻木不仁者则看个热闹,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韩熠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东西根本管不住,那些夜莺飞来飞去,个个功夫都不浅,这边刚盯上,那头又蹦跶出来一个。
公务令人头烂额,韩熠晨一回府就只想奔到檀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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