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里的热气还在不断升腾,萦绕在两人的视线跟前,让对方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南卿听了这话,好半天才缓过来,脸色涨红了几分,“宴少,请你冷静一点,也对我尊重一点。”
“我很冷静。”宴忱辞回答,“所以一百万,够吗?”
如果不够的话,他可以再加!
此时此刻,宴忱辞的脑子里回荡着的,是秦深说的话。
秦深说,有花堪折直须折。
所以既然南卿缺钱,那他出钱把南卿留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对吗?
他没有对身边的女人感兴趣过,更没有爱过人,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商业场上的那些人。
那些人市侩无比,只要钱到位,那什么都好说。
故而宴忱辞也觉得,让南卿留在自己身边,也是砸钱就可以。
他可以先用钱买下南卿一段时间,等相处到他觉得南卿普通,在自己心里没有什么特殊地位了之后,再结束这段关系。
如果一直保持着,等他离了婚,也不是不能娶南卿回家。
宴忱辞想得很简单,漆眸里沉着几分复杂的暗流,“如果你觉得我开的价不合适,那你说,只要我能给得起,都可以。”
南卿沉默了。
这下她可以确定了,宴忱辞是真的想包下她!
把她当什么了?!
“宴少,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脏,做不出为了钱出卖身体这种事情。”南卿哗啦一声,从温泉池子里走出去,带起了大片水花,顺着泳衣的裙摆往下淌落。
她居高临下,漂亮白皙的天鹅颈挺着,“我也不是什么钱都挣,宴少你如果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可以找其他人。”
但绝不是她!
看着南卿要离开,那染着怒色的后背,让宴忱辞心底忽然多了几分慌张。
他下意识伸手去拉南卿,“summer……”
南卿此刻正在气头上,见宴忱辞又过来和自己有肢体接触,便下意思地抗拒。
手比脑子动得快,巴掌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整个世界瞬间死寂。
宴忱辞脸色阴沉下来,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被打得火烧火燎的脸颊,整个人几乎要滴出水似的。
长这么大,他还没被女人这样打过。
尤其还是打的脸!
南卿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手掌痛到发木,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巴掌有多狠。
刚才的上风瞬间吹到了下游,她有点怂,赶紧溜了。/
宴忱辞心情很不爽,也哗啦一声从水里起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
否则再继续这样待着,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待会儿就把南卿给掐死!
推开房间门,却发现里头还站着个人,就在床边,手里举着他的平角裤正在看。
宴忱辞本来火气就旺盛,见状脸色更沉,大步走上前,拽回了自己的平角裤,语气讥讽冷漠,“好歹也是享誉全球的知名医学教授了,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不觉得变态吗?”
“你这就有点冤枉好人了,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条平角裤掉在地上,想着帮你捡起来。结果你就进来了。”秦深满脸无辜道。
他开车要去昌茂县,正好路过这个山庄,就想着来和宴忱辞打个招呼,等他处理好那个女孩子的后事,就直接从昌茂县离开,回国外去了。
想着,秦深的目光又落在宴忱辞脸上,“你脸什么情况,怎么肿了?”
“不小心碰的。”宴忱辞含糊,不肯说自己丢人的经历。
这话哄哄别人还行,想骗作为专业医生的秦深,根本没可能。
秦深只是随意打量几眼,便猜到了。“指印纤细,但力气很大,看来你是招惹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招惹得不轻,我想想,你和summer闹掰了?”
“……”
宴忱辞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砸向秦深,声音愈发冷冽可怖,“别没事把我当病例分析!”
“好好好,下次不分析了。”秦深抬手示弱,人却往前凑,“所以这次是因为什么,你居然和summer闹得这么僵?”
顿了顿还抛出杀手锏,“说来听听,我好歹也是半个心理学专家,免费帮你分析分析。”
宴忱辞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好半晌,才开口道,“我说让她和我试试,她拒绝了。”
“就这样?”秦深不相信,“summer看起来不是那么暴脾气的人,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虽然和南卿也就在昌茂县见过几面,可是能为了嫂子和二姨跑前跑后,又出钱又出力的女孩子,可见心地善良,接触的时候人也温柔礼貌。
甩宴忱辞耳光,肯定是宴忱辞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深便听见他道,“我说给她钱,如果怕我给的钱不够,她可以自己开价。”
此话一出,秦深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硬生生掐了下自己的人中,才总算缓过来,试探着问宴忱辞,“这是在包养summer,你知道吗?”
宴忱辞蹙起俊朗的剑眉,“我既然要让她跟着我,在金钱上满足她不是应该的吗,这和包养有什么关系?”
秦深问,“那你有和summer说,你是因为对她有感觉,所以才打算让她留在你身边吗?”
“我不确定自己对她有没有感觉,只是想起你说的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所以打算先试试而已。”宴忱辞回答。
没救了!
秦深连白眼都不想翻了。
他抬起手,拍了下宴忱辞的肩膀,“忱辞,你现在还没离婚呢,summer应该也正在走离婚流程而已,可你却直接和她说这话。
但凡是换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你的意思就是要包她,让她成为你身边的金丝雀。这么羞辱人,她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了。”
宴忱辞很不高兴,“你到底站哪边?这张嘴不会说话就缝上。”
说的话没一个字他愿意听!
秦深见他还执迷不悟,干脆便摇摇头,“忱辞,你根本还没看清自己的心,也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和感情,这样折腾下去,估计summer就得被你给吓跑了。”
被这么说教一番,再想起刚才那一巴掌,宴忱辞心里也窝火起来。
“跑了就跑了,她不愿意,我还非她不可吗?”宴忱辞冷声道,“京市的女人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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