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小刘总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南卿便没有半点要原谅的意思。
而见状,小刘总干脆豁出去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卿面前。
“我求你了,我给你下跪还不行吗,求你千万别在宴少面前说我的坏话,否则我的工厂就全完了!”
当着宴会上这么多人的面,小刘总当着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毕竟比起面子而言,当然是工厂更重要。
南卿见状,有点尴尬,不由往后撤,“你别这样。”
有戏!
小刘总非但没有爬起来,反而变本加厉,作势就要给南卿磕头。
“就算是你讨厌我,想让我去死,可我工厂那么多人呢,他们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开工资回家,求求你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提到那些无辜的工人,南卿的心的确开始动摇了。
“愣着干什么,一直不过来。”宴忱辞此刻走了过来,直接将南卿拥入了怀中,“怎么,还在跟我闹别扭,嗯?”
宴忱辞说这话,是为了让众人相信,南卿的确是他带来的女伴。
只是刚才闹了点小矛盾,所以才没有一起进来而已。
可那个嗯字实在太千转百回,充满了韵味,酥到了南卿的骨子里。
她竟然傻傻地,回了一句我以为你生气不想理我了。
宴忱辞漆色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愣怔,旋即恢复了淡然,又含起了一抹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而后,目光幽冷地落在小刘总身上,“道德绑架我的女伴,小刘总,你挺厉害。”
“我没有!”小刘总脸色煞白,慌张无比地解释,“我只是希望工厂里的那些员工都能正常工作下去,毕竟下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放心,他们不会下岗的。”宴忱辞颔首道。
听闻这话,小刘总顿时激动起来,眼睛里都在炯炯发光。
这么说的话,宴忱辞是答应放过他了?
“宴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样,改天我做东,请你和你的女伴吃顿饭,你看可以吗?”
宴忱辞嘴角勾笑,“该我感谢你才对。”
“什么?”小刘总没反应过来。
宴忱辞继续道,“你那个工厂里,不会有任何一个员工下岗,除了——你!让一个下岗工人请我吃饭太不合适,你想吃的话,我和summer可以请你。”
这话说得含蓄,但又充满了嚣张。
因为宴忱辞的意思是,他要吞并化工厂!
小刘总脸色大变,属实没想到,宴忱辞居然如此过分。
气得他忍不住跳脚,“宴少,你这有点太过分了吧,我也没做什么太越矩的事情,你凭什么就惦记上我的公司了呢?!”
宴忱辞一记冷冰肃杀的目光扫过去,语气更是寒凉,“你应该庆幸没有做什么太于越矩的事情,否则我就不止是吞了你那家工厂了。”
弄死小刘总,也是眨眨眼的事情。
口气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却没人再敢站出来叫嚣什么。
就连小刘总,也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跟丢了魂儿似的。
而宴忱辞则是直接揽住南卿的肩膀,将她带出了派对现场。
走到了马路边,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汽车声音,方才的嘈杂和热闹,仿佛都不曾出现过。
如果不是胸口还残余着红酒渍,被夜风一吹,就冻得南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的话,她也觉得这是一场梦了。
她抬起眸,看着面前正在抽烟的宴忱辞,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那抹青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开,并未遮住宴忱辞俊美的容颜,可南卿就是觉得,怎么也看不真切。
面前的宴忱辞,实在让她难以捉摸。
“宴少。”半晌,南卿还是打破了这份沉寂,轻声开口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替我解围。”
“嗯。”宴忱辞颔首,再没了下文。
两人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南卿只好又硬着头皮开口,“对了宴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啊,毕竟你为了给我出头,说要吞并小刘总的公司,外面会不会大肆说有关你不好的言论。”
南卿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现在媒体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捕风捉影,更别说刚才宴忱辞那么明显的护着她。
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她甚至想到,老爷子可能会看到这条新闻,然后去夸宴忱辞护妻本事一流,到时候她的身份便不戳自破了。
“宴少,要不然我还是回去澄清一下吧,就是你不是为了我……”南卿急忙开口。
看着她那副急切撇清关系的样子,宴忱辞心里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真想在心里骂自己一句蠢货。
他刚才真是着了魔,居然会觉得南卿很可怜,然后站出去给她解围,为她撑腰,甚至不惜放出那样的狠话。
结果现在呢,换来的不过是南卿急于洗清关系的嘴脸。
怎么,和他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都觉得很难受,无法接受吗?!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宴忱辞语气冷冽,“summer,你以为你是谁,为你出头,凭什么?”
“那……宴少你刚才……”南卿有点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宴忱辞继续往下说,“不过就是看那个时机不错,借你的事情发酵,找个由头拿下他的化工厂而已。”
南卿哦了一声。
原来不是为了给她出头,而是早就盯上了化工厂这块肥肉,但又不好直接明目张胆地去抢。
所以等她被揩油,再顺理成章说她是自己的女伴,因为要给女伴出头,才要拿下化工厂的。
这个理由,着实是天衣无缝。
南卿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干涩,便又使劲眨了两下,而后才道,“那宴少,新闻媒体那边,应该不会说到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放心,如你所愿,只要是关于你的那部分,都会模糊处理。”宴忱辞冷冷道。
那就行!
暂时保住了自己的马甲,南卿不由松了一口气。
反正今晚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南卿便直接开口说了句宴少再见,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怎么,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宴忱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满。
南卿下意识反问,“可宴少你不是拿我当棋子吗,我们互惠互利,应该是扯平了才对。”
宴忱辞,还需要哪门子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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