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辞搭在车门上的手暗自用力,手背上青筋都已经鼓了起来,根根分明。
而他的脸上,更是寒凉可怖,有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眼光很高,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
所以,在南卿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毫无魅力,根本吸引不了她的男人是吗?
所以那天在温泉里,南卿才会那么果断地拒绝他,甚至不惜给他一耳光。
想起那巴掌,宴忱辞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身上的怒气涌动,原本俊美的脸庞也被阴翳覆盖,几乎是从嗓子里溢出的字节,“下车。”
南卿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宴忱辞,却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哆嗦。
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南卿还是十分配合地下了车。
“回梧桐苑。”宴忱辞命令。
司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从后视镜里怜悯地看了南卿一眼,而后一脚油门踩下,直接轰鸣着离开了。
留下黑色尾气,呛得南卿咳得弯下了腰。
她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实在搞不懂,宴忱辞又是在发哪门子火。
她不是说了对尼帕克没兴趣吗?
难不成宴忱辞反倒是希望,她和尼帕克有关系,好帮忙巩固稳住土耳番那边的商业版图?
但仔细想想也不应该。
薇薇安主动送工厂送地皮,已经表明了她处于劣势。
宴忱辞又怎么可能需要她施展美人,以此扩展版图呢?
思来想去,南卿猜不到原因。
这时,老管家的电话打了过来,打断了南卿的思绪。
她接通电话,下意识关切地询问,“管家,是爷爷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的少奶奶,”管家回答,“老爷子挺好的,是我有点事情麻烦少奶奶你。”
老管家挺不好意思开口的,“我家里有点事情,得回老家一趟,所以你看,能不能麻烦少奶奶你,明天过来照看一下老爷子。”
宴老爷子为人慈祥友好,但唯独在用人上面非常的挑剔,尤其不喜欢陌生的人靠近自己。
所以老管家在宴家干了几十年,几乎没有怎么请过假。
后来南卿嫁进宴家,他才稍微能休息下,因为南卿可以帮忙自己顶班。
此刻,南卿听出他声音里的恳求和殷切,想着自己明天也没什么事情,便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出发去了老宅。
老管家硬是等到她来了,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这才提着行李包急匆匆离开。
南卿目送他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去楼上见老爷子。
临近寿宴,老爷子心情本来就很好。
见到南卿后,嘴角更是笑得都合不拢了。
直接提议,“卿卿,我们出去赏花吧,听说附近的蔷薇园里很漂亮,我这把年纪,多看一眼就是多赚一眼,不容错过啊!”
南卿假装生气瞪他,“爷爷!”
“好好好,就当我是老言无忌,大风吹去!”老爷子立马认错,“以后每年我都得去看蔷薇花,不光我看,还要带上我的重孙子重孙女去看!”
南卿这才满意点点头。
爷孙俩打包了一点饭菜,然后便出发去了附近的蔷薇园。
里头如同老爷子描述的那样,热闹得很,偌大的草坪上,野餐垫居然一块接着一块地铺。
南卿找了大半天,才在一颗苹果树下找到空地。
搬出准备好的小马扎递给老爷子,南卿又忙前忙后,往外拿吃的,给老爷子身上抹防虫精油等等。/
老爷子则抱着水杯感慨,“果然年纪大了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看着大家这么活力满满,感觉我都年轻了不少。”
“那以后爷爷你天天来这个蔷薇园转转,反正离得近,走路也就十分钟能到。”南卿提议。
老爷子却摆手,“我自己天天来有什么意思,还是你隔三差五陪我来一趟比较新鲜。”
人年纪大了,就想要更多的陪伴。
老爷子亦是如此。
可南卿却无法给出承诺。
毕竟宴老爷子的寿宴一过,她和宴忱辞就会彻底撕破脸,到时候别说来陪老爷子了,怕是她在京市都不太好混。
南卿只能岔开话题,“爷爷,我看那边好像有人卖糖葫芦,我去给你买一串吧!”
老爷子嗜甜如命,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南卿站起身,便去给老爷子买糖葫芦去了。
殊不知,不远处的草丛后面,有一道阴毒的目光正盯着她。
望着南卿的背影,那人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指甲更是嵌在掌心,几乎要裂开。
此人正是阮棠。
她此刻恨不得冲出去,直接把南卿给捅死!
阮棠听说了,这次老爷子的寿宴,宴忱辞是要带着那位宴太太出席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所以根本就没有给她发邀请函。
阮棠也不好直接去问,便只能迂回点,跑来巴结讨好老爷子,想让老爷子发话让她参加寿宴。
谁知道刚到老宅门口,就看见了南卿挽着老爷子的胳膊,两个人高高兴兴出门。
阮棠一路跟到蔷薇园来,见南卿这股熟稔的模样,心里更是窝火。
这个summer,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老宅讨好巴结老爷子了!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被捷足先登,阮棠便气得不行。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趁着南卿离开,便上前去,笑眯眯地和老爷子打招呼。
“宴爷爷,好久不见,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老爷子本来心情挺好,可看见来人是阮棠的瞬间,脸色便垮了。
这个黏在自家孙子身边,企图破坏自家孙子和孙媳妇婚姻的女人,他是真的厌恶。
便没好气开口,“有多年轻,成孙子了?阮小姐现在骂人可真是高级!”
阮棠脸色都变了,慌张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宴爷爷,你别生气。”
“那你离我远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毫不留情的驱赶,让阮棠面子有点挂不住,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如果就这样赌气离开,这场寿宴怕是就真的参加不了了。
想着,阮棠强逼着自己重新挤出笑容。
“宴爷爷,我想我们之前可能有点误会,您看这样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您的寿宴上好好表现,证明一下自己?”
“你想来参加我的寿宴?”宴老爷子闻言眯起了眸子,上下打量起阮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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