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无比的龙舌兰下肚,从喉咙口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却仍旧压不住那股烦躁。
于是宴忱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秦深上前抢走酒杯,“别喝了,本来就有胃病,待会儿该喝得进医院了。”
唐不苦也在旁边点头应和,“就是啊,你家那位宴太太到底怎么刁难你了,和我们说说看,我们一起想主意应对呗!”
“和她没关系。”宴忱辞否认了。
酒杯被抢走,他便干脆直接抱着酒瓶狠饮,几滴浅褐色的酒滴顺着嘴角滑落,最后滑入衬衫里消失不见。
而后,宴忱辞将酒瓶重重搁在茶几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涌着复杂无比的情愫。
他心情烦躁,只是因为发现,那个女人的确就是自己的老婆,心里某种希望落空而已。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希望,就连宴忱辞自己都不清楚。
是希望宴太太另有其人吗?
可,不管是谁,他从一开始就希望离婚不是吗?
所以,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要离婚的!
想到这里,宴忱辞的眼神又清明了几分,目光扫向秦深,直接跳开话题,“那个女人的葬礼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你不是说要回国外吗?”
“嗯,本来是打算昨天直接从昌茂县离开的,但是有台手术要做,就多留两天。”秦深回答。
唐不苦好奇凑上前,“谁做手术啊,京市里头能请得动你主刀的,难道是前不久说患肝癌的徐家老太?”
“不是她,”秦深摇头否认,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再说我的专业也不是治肝癌啊,这个我无能为力。”
顿了顿补充,“是summer律师的侄儿。”
听闻这话,唐不苦顿时哇哦一声,目光意味深长的再次落在宴忱辞身上。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秦深见宴忱辞额角青筋已经微微鼓起,立马开口解释,“不是因为忱辞的原因我才帮忙主刀,也是碰巧了,她侄儿得的病,正好和我们秦家的遗传病一样,我比较有经验,也想研究一下在小孩身上做手术的术后情况,所以才帮忙的。”
唐不苦哦了一声,又接着往下问,“这个孩子,是你们秦家的?”
“……不是。”秦深否认,“你怎么会这样想。”
唐不苦耸耸肩,“是你说的,他得的是你们秦家的遗传病,那我肯定就往这方面想了啊。”
秦深继续否认,“虽说我们秦家的这种遗传病比较罕见,但也不排除别的家族会有。再说了,如果孩子是秦家的,那孩子父亲是谁?”
他们秦家可没有睡了就跑,对女人孩子都不负责的人渣败类。
他倒是跑了一次,但这不是也回来将功补过了吗?
只可惜,来晚了一点,没赶上那个女人去世之前找到她。
解释一番,秦深压根就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
他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宴忱辞身上,生怕他喝得太多,到时候急性胃穿孔。
折腾到后半夜,这场酒局才散伙。
可等要回家的时候,秦深却有点犯难。
宴忱辞和唐不苦都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所以需要他送。
但偏偏这两个人的家一南一北,等他把两个人送回家,估计天都亮了。
所以得找人帮忙。
秦深率先想到的是周正,想让周正来接宴忱辞。
可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想想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周正估计早就睡了。/apk/
秦深叹口气,放下手机,想着问问唐不苦,能不能找个代驾。
他比宴忱辞好伺候一点,最起码没有那么重的洁癖,别人开了他的车也不会大吵大闹。
结果一扭头,却发现唐不苦居然不见了!
明明两分钟前,人还在自己旁边坐着的。
秦深头皮发紧,便打算去找。
这时一个酒保走过来,语气恭敬客气,“秦教授,您不用担心唐少,他已经被人送回家了。”
“被谁?”秦深语气严肃问道。
酒保便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下一秒,秦深的眉毛又一点点的舒展开。
如果是那个人带走秦深的话,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接下来,只需要把宴忱辞给送回家,就万事大……人呢?!
……
半夜三点,南卿正在睡梦中,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宴忱辞三个字。
她接通电话,纳闷宴忱辞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summer,我在你家楼下。”
听闻这话,南卿直接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吗?宴少,你大晚上来我这儿干什么?”
语气里满满的疑惑和警惕。
甚至还带着几分害怕。
也不怪南卿,实在是今晚她被宴忱辞送回来时,正好在公寓楼下碰见了南酒,甚至南酒和宴忱辞的关系看起来还不一般。
南卿担心,南酒会说出她的真实身份,而宴忱辞此刻来找她,就是为了找她算账。
下一秒,又听见宴忱辞道,“你现在下楼,帮我结一下出租车钱。”
“啊?好的好的。”南卿答应着,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但没有直接靠近,而是先远远地观察了一下,公寓门口的确有一辆黄色出租车之后,这才放心走上前,手机扫码帮忙付了车钱。
宴忱辞下车,身上的风衣外套在夜色里猎猎作响,头顶的灯光斑驳映下,衬得他五官都深邃了几分。
甚至,南卿还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酒味。
那就说得通了。
宴忱辞喝醉了不能自己开车,身为霸总也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去了梧桐苑里也没有佣人帮忙付车钱。
所以,就来找她帮忙垫付了。
但给钱下了车,也不能就站在她的公寓楼下啊。
南卿便开口提议,“宴少,我再帮你叫辆车,送你回梧桐苑吗?”
“等车来接上我再回去,天都亮了。”宴忱辞缓缓掀开薄唇,“早上七点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在这里找个房间将就一下。”
南卿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坚定地拒绝,“不行,你不能去我家住!”
话音落地,宴忱辞眸色幽暗几分,花了一晚上才压下去的那股烦躁和憋闷,再次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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