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天天面对的都是活蹦乱跳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犯人,危险性那不言而喻。
而唐母在普通监狱是特例,在这特殊监狱也是特殊的存在。
他们还没见过哪个人,全身都无法动弹了还能犯罪的,而且还是个老人。
不过唐母就是做到了,还进去了。
唐母进去了,工作人员惊奇了一番后,后来...就喜欢上她了。
唔,这倒不是唐母多可爱,她天天那歇斯底里的咒骂各种,真不是什么可爱的性子,可是大家就是喜欢她欢迎她啊。
原因嘛——天天面对各种折腾的精神病,乖乖躺着的唐母简直就是萌萌哒。
太省心了有没有!
动不会动,就那么乖乖躺着而已嘛!
面对乖乖躺着的小可爱唐母,她那些咒骂什么的也就没什么了,大家听着还能哼曲,心情好还能搭话。
顺着她的心意骂一骂也没什么的。
这样的唐母,可以再给他们来一打!
反正,因为处境不同对象不同,最后外人眼中可怕的唐母在他们眼里变成小可爱。
这个事实和结果,是谁也想不到的,不过却成了事实。
唐元宵按照约定去探监,和工作人员也谈话了,结果诡异的获得了好多笑脸还有夸奖,都是夸唐母乖巧的。
唐元宵第一天探监,出来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后来才慢慢接受过来。
换位思考一下,就觉得好像是这样没错。
唐元宵本来不可避免的沉重的心,忽然轻松了不少。
他的选择...果然没错吧。
因为他的选择,将唐母的危险彻底隔绝,这也算是保护了她。
因为这个选择,唐母还能得到喜爱了不是,即便这‘喜爱’是这样的特殊。
不过也够了,她在里面能被喜欢,能得几个笑脸也是不错的。
唐母并不知道唐元宵的心思,可是她确实感觉到了诡异。
她竟然被人再次笑脸相迎了,在这样特殊的监狱里,让她诡异的莫名的有种回到过去,回到杏花村时的感觉。
那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她,夸奖她。
这些喜欢夸奖离去多年后,她竟然再次从这些孔武有力的工作人员身上得到了。
即便她骂人骂得歇斯底里,即便她骂多难听的话,即便她不能自理,他们帮着她换屎尿这种脏活。
唐母被她们笑着夸着,后来再也骂不出来了。
然后,大家就更喜欢她了。
要收拾唐母的屎尿,这当然是脏活,可是其他人也要这样伺候啊,而唐母更好伺候啊。
至于脏...他们习惯了。
这是他们的工作,虽然苦虽然累,可是工资不错,这就够了。
他们这样想,唐母却不知道,看看自己那些狱友,再看看他们奇怪的笑脸,只觉毛骨悚然。
她后来再不敢骂了,还总感觉自己好像真疯了似的。
每次看见那些人夸她对她笑,她身上都要出一层鸡皮疙瘩,倒像是进入了悬疑恐怖片场一般。
一句话就是,疑神疑鬼的唐母,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加害怕,甚至怀疑这些人看上她这个老太婆或者说想煮了她吃了似的。
不提唐母心里怎么惶恐,反正她消停老实下来,这个结果就是极好的了。
唐元宵对此感慨万千,彻底将唐母放在了脑后,专心做自己的事。
他到底多了一世的记忆,行事等等更稳妥了,看得也更远更清楚些。
虽然他的命运轨迹,因为苏梨而有些改变,没一直跟着邬生到头,可是全新的路也不错。
他要好好走下去。
唐元宵这些日子费尽心力接受了苏梨嫁给邬生的现实,要将自己的心完全收回不是那么容易和简单,可是却可以尽可能不去想。
这一点,多了一世记忆的唐元宵倒是可以做到。
无非就是转移注意力罢了,转移注意力到事业上,多忙碌一些少去想,这还是能做到的。
不管他内心深处有都疯狂的想法,可娶了苏梨的是邬生,上辈子对他是大恩的邬生,他这样做是最好的出路。
断人前途毁人前程多招恨,那提携之恩就多重,唐元宵不能那样忘恩负义。
唐元宵将这些俗世都放下,专心拼搏前程。
唐母看唐元宵这态度,气愤归气愤,可到底也是怕了。
早前因为监外执行,她有些有恃无恐的,内心深处总想着不要自己杀人那就没事,只要不被罚款,就算被判刑,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可现在她终于知道就算是她都这样了,还是依旧要坐牢,那一点侥幸心理就没有了。
早前她嫌弃疗养院,觉得不自由,觉得各种不好挑刺,可现在才知道疗养院的好。
老话常说,失去过的才知道珍贵,唐母就是这一种。
被丢到这都可以叫疯人院的特殊监狱,每天面对奇奇怪怪的狱友,还要面对更诡异的工作人员,相比之下,疗养院的廖医生还有护工他们多好。
唐母内心期盼着能早点服完刑,然后早点回到疗养院。
已经做过一次牢的唐母内心都如此煎熬,就更不用说叶欣兰了。
叶欣兰是去普通监狱,而且因为李献的缘故,狱警还算对她有点特殊的照顾了,给她安排在没什么大问题的监狱里,做的活也算是比较轻的,不是那种特别难的。
可是饶是如此,叶欣兰也生不如死。
她原本出生就不错,被娇养着长大,后来又嫁给了李献,就算她自己觉得自己苦,那也是心里苦而已。
真正养尊处优半辈子了,再来适应做活,对她真是地狱一般。
这样娇生惯养拖后腿的叶欣兰,再加性格也不讨喜,和唐母受工作人员欢迎不一样,叶欣兰成了连狗都嫌弃的存在。
两人境遇天差地别,苏梨听了邬生说以后,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
叶欣兰狗都嫌她理解啊,可是......
“唐母竟然都变萌萌哒了...这世界太玄幻了。”
苏梨晕晕乎乎感慨万千啊。
“听着是不是都精神了,不瞌睡了吧?”邬生问。
“是,不瞌睡了。”苏梨无语答应了一声,结果话才说完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邬生:“......苏梨,我总感觉你睡神附体了。”
“我也感觉,这春困太严重了,这几天一直这样,怎么睡都睡不好。”
苏梨指了指一边的篮子,“给我喝口水。”
邬生递给苏梨水,眉头打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这样天天瞌睡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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