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慈儿!”
刘立伟的声音十分沙哑,任人听都能感觉到那激烈的情绪波动。他一声又一声温柔地呼唤,绕是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为之动容。
“慈儿,慈儿,你在听我说吗?我知道你一定在,对不对?你一直是那么高傲美丽,那么耀眼夺目,其实在你面前我一直很自卑。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上进,做一个更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以为,只要我当上帝都的市掌,就有实力跟厉家相抗衡了,就可以帮助你们朱家回到帝都,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朱大将虽升任为一个总军区的大领导,把握了非常多的实权,但一直被排除在帝国政治核心层外围,一直无法回帝都,这也是十三年前之祸所致。虽然大家心里不说,其实都明白。
不过朱家似乎对此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抗,倒似是非常满足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然而,以人之常情来判断,朱碧婵一家三口,一直各分东西,近十年来相聚的日子几乎聊聊无几。若说子女成年已经没必要生活在一起,这也有些口是心非了。
“慈儿,你知不知道,看着你为厉锦琛痛苦难过掉眼泪,我心时有多难受,我真恨不能毙了他。竟然如此辜负你的一片痴心,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连给你一个好好的正眼都没有。慈儿,我心疼啊!我真的舍不得,就算我妒嫉得快要疯掉,只要能让你开心高兴生活得有希望,我也会努力为你达成梦想的。只是我能不能求求你,不要再这么对我不理不睬,没有你,我真的感觉自己生不如死,活得窝囊,像个行尸走肉。我宁愿你像那天醒来一样,打我骂我,甚至……甚至是恨我,也不要不理我。慈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说到此,电话里竟然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哽咽声,抽吸声,竟似十分动情,让人不由心生恻隐。
终于,骄傲的女王向自己脆弱的心低下了头。
“你,过来。”
这一句话,仿佛皇帝的特赦令,让刘立伟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满血复活,声音一下就变得铿锵有力,“慈儿,你等着。”
那时,就在朱婧慈公司的大厦下,刘立伟戴着墨镜走进了电梯,按下公司楼层,唇角挑着一抹得意的笑,很快到了公司门口。
他十分聪明地没有立即进公司,因为他碍于自己身份特殊从来没有到这公司来找过朱婧慈,所以他掏出电话给朱碧婵打了过去。
那时,朱碧婵还因为中午与刘耀吃过一顿饭,有些魂不守舍地工作而直出差子,感到懊恼不矣,突然接到刘立伟的电话,心下有些诧异,听其说是给朱婧慈介绍生意来的,立即跑到公司门口去接人。
有朱碧婵打掩护,刘立伟就成了重要的客户,也没有引起公司里太多人的注意。
“谢谢你,小婵,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哦,好。”
知道刘立伟事先已经给朱婧慈打了电话,朱碧婵也未有太多怀疑。她多少知道,这半年来表姐跟这位未来市掌之间似乎走得有些近。她直觉的都很讨厌刘家人,而在此之前刘耀之举,她心里又莫名地生了些变化。
朱碧婵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进门时她又忍不住朝那方张望了一眼,由于她一直心神不定待在自己办公室里,也没发现朱婧慈之前的大动静,只是在刘立伟开门时,霍然瞥见办公室里似乎散了一地的文件资料,心下微微诧异了一下。
随即,她低咒一声,才想起之前自己竟然忘了跟刘耀吃饭的主要目的。她立即冲到桌前,拿起电话打出去,但电话刚响了一声,她又立即掐断,抚着胸口砰砰直跳。
脑海里已经跳出刘耀那张消瘦有型的脸,挑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邪气地睨着她的模样。
讨厌!
男人都是脏东西!
她立即拿着一份文件跑去影印室,印完资料,又到饮料间喝了杯咖啡,决定摒除一切乱想好好做工作。回到办公室后,又看到桌上的手机,于是又鬼使神差地打开,发现并没有任何来电,连短消息也没有。
刚才明明打通了的,怎么……
“烦死了!”
她懊恼地低叫一声,不知在斥责自己浮动的心思,还是在咒骂脑子里蹦出那个人影儿。
隔壁
当挂断电话还没有五分钟,抬头就看到了刘立伟的朱婧慈,着实一愣。
刘立伟边走边拣起路上的东西,随手顺了顺,走到朱婧慈面前时,轻轻一叹,伸手去捉她的手。朱婧慈眉心一夹就躲了开,但不妨男人的力气动作更快,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揉进掌心。她看着男人的手,虽然没有军人的黝黑有力,却不乏男人的力量,干躁温暖,带着淡淡的茧刺着她的手背。
“慈儿,我来了。”
刘立伟开声,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这么靠近地听着那股沙哑低喑,朱婧慈的挣扎变弱了。
其实凭心而论,刘立伟也生得十分俊俏,少了厉锦琛那份生于黑暗历练于军营的冷硬气质,因常年游走于官僚体系中,气质温润如玉,给人一种十分平易近人的感觉,属于典型的翩翩佳公子,同样迷人,魅力不凡。
又因他年届尔立仍未谈婚论嫁,身边也没有女朋友,私人生活十分检典干净,从未爆出任何桃色绯闻,机关单位里的不少老领导都十分欣赏他,这说媒说亲的人络绎不绝。更是众多老领导眼中的东床快婿,时常给他介绍优秀的年轻女性,其实他真是极有资本挑选任何想要的女子。
可是此时,刘立伟一脸虔诚地半跪在她朱婧慈面前,细心地把周围的杂物都拣走,温柔地捋顺她微乱的发丝,就像哄孩子似地小心翼翼,温柔万千,甚至有些卑微。
她便不由又记起,那位有名的女作家所说的,更爱的那个人总是更卑微,卑微到泥尘中,只为开出一朵花儿,在爱人面前摇曳,以期能吸引爱人的目光,长久地停驻,不离不弃。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卑微的、更爱的人。而今,似乎一下子倒了个儿,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匍匐在自己脚边,对她呵护倍致。
终于,她抬起手,摘掉了他的墨镜,果然看到了一双铺满红血丝、眼眶也有些红的眼睛。
“慈儿,”刘立伟执起那只手,紧紧帖在自己脸上,温柔低述,“我知道你恨我,厌恶我,不想再看到我这个……伤害你的坏蛋。可是我,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
若非爱,哪个男人会忍受着帮心爱女人去追别的男人呢?!那必是非常非常爱,爱得没了自尊,才会如此卑微自虐吧!
朱婧慈被那话里的悲切低微震到,一时疏忽,就被刘立伟重重地抱进了怀里,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迅速唤醒了一部分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
那个痛苦的夜晚……
那个灯光闪烁的房间里……
昏暗的,低糜的,浮躁的情绪……
愤怒的发泄,嘶吼,揪扯……
男人的吻,很重,很深,就像要吸走她的灵魂。
他们都像出闸的野兽,疯狂地纠缠在一起,最终她被征服,并不是屈服,其实是一种选择,一种雌性的天生本能吗?!
“慈儿,我好想你,你知道?从那天分开后,我一直在想你,天天想,工作都常出乱子了,领导还叫我休息,可是我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你啊!你还记得吗?那晚我,我进入你的时候,你叫的是我的名字,不是厉锦琛。慈儿,我知道,你的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柔软,都需要人呵护,厉锦琛不要,我要。让我爱你,好不好?慈儿,别再死撑着了,你需要的是疼爱和呵护,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只要让我疼你、宠你、爱你,就够了。你想爱谁,我都会帮你,我不在乎,为了你我什么委屈痛苦都可以承受,只要你开心。”
刘立伟捧起了朱婧慈的脸,她已经满脸泪痕,彻底崩溃了。
他俯首吻去她的泪水,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句比一句甜蜜,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吻住她的唇,将所有的幽怨愤怒痛苦不甘都吞进了自己肚子里。
夕阳斜下时,公司已经无人。
唯有那间一直门扉紧闭的办公室里,一对被欲望纠缠的男人和女人吻得难分难解,拉开一场人类最快乐的原始脉动,欲罢不能。
……
朱碧婵到了下班时间,打卡离开时,听前台说表姐一直在办公室里谈事都没出来,也有些奇怪。本来她想去敲门问问情况,但手机响了,母亲叫她赶紧回家吃饭。
她应下后,看着手机上仍是没有别的来电和短信,愤愤地将之一扔,离开了公司。
开车离开时,刚驶出停车场,斜处突然冲出个人影吓得她急忙踩刹车。但那人撑着车头缓去了冲力,摔在地上很快就爬了起来,也没理她,竟然就跑了。
她抚着胸口直喘气,叫了几声,那人头也不回,实在奇怪。她想了想,觉得估计碰到个疯子,索性又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但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人的脸,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但又似乎太平凡无奇的一张大众脸,实在想不起,也没有再想了。
回到家后,母亲就问朱碧婵,“小婵,你知道你姐最近跟什么异性走得近吗?”
朱碧婵不解,摇头。
母亲表情变了下,便直道,“唉,是你姨妈托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姐是不是还跟刘家的人走得很近?是刘耀,还是那个刘立伟?”
朱碧婵想到,这两个姓刘的近来都先后找过表姐,还真是说不清楚,便摇头说不知,试探地问,“妈,姨妈她担心什么吗?要不我回头看看,探探表姐口风。”
母亲似乎确定女儿的确不知,又托了实,“其实是你姨妈怀疑你姐跟,跟刘家那个市掌助理刘立伟关系太密切,怕你表姐吃大亏。”
朱碧婵微讶,因为在她印象里,自己姐姐聪明能干、好强有谋,还曾参过军,又有功夫,普通人根本拿她不住,更不可能占她便宜了。那个刘立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恐怕真正被吃定的该是他吧!
“怎么会呢?刘立伟做了什么?”
“唉,就是不知道才要让你帮忙打探一下啊!你姨妈就是担心你姐跟刘立伟牵扯不清,惹来是非,因为刘立伟就要跟他们卢家那个留学回来的女儿订婚了。两家亲事,已经是实打实跑不掉的了。要是你姐跟刘立伟耗上了,那就跟厉家那个可不一样。厉家的还没结婚,只是口头上说订了亲,女方家也没什么势力,欺负一下倒不当事儿。但卢家可不一样,不说卢家的女人有多精明,那个卢子菁的父亲和继父都是帝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是你表姐可以随便招惹欺负的主儿。”
朱碧婵听罢,觉得有些古怪,但自己不清楚真实情况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下母亲的要求,决定暗中观察。或者实在不行,就找那个刘耀问问看。
彼时,刘耀仍在公司加班处理事务。
他抬眼时看看桌上的手机,不由勾唇一笑,仿佛守株待兔的狐狸。
另一方
朱婧慈从欲望的迷情中清醒过来之后,心头懊恼,自厌,不愿看刘立伟那张因激情而汗湿满足的脸,背过了身去暗自生起了闷气。
刘立伟当然知道女人又在纠结什么,这个女人他宵想太久了,这才得到手哪肯轻易放开,如此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神都被他拿下了,他此时身为男人的自尊骄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有什么拉不下的面子。
再说了,现场也没有外人,就是做龟孙子他也是值的。
毕竟,人人觊觎多年,私下里各种臆想yy的女神哪,第一个男人竟然是他。没想到在国外那种混乱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怎能不膨胀他的男信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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