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黄石公园,别有一番独特美景。
太阳从远峰的山尖尖爬出时,一下子打亮了树叶露珠儿,空气中都是仿佛雨后的新鲜味道儿。
袁祥儿赶了足有两个小时的路,也着实累了,就地寻了块干燥的木头桩子,坐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打起了坐。
一股晨风夹着丝寒气吹过,她鼻头一痒,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心里暗咒着屠锐这个惹祸精,忙拿出了自己的银针,插了几个大穴,驱寒的同时升阳,预防寒气入体。
昨晚她出发时,已经五点过。睡眠时间还是挺足的,就是这徒步走山路,可不轻松。若非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叔叔山里来去,身子锻炼得比较好了,还习了一身的武艺,否则寻常女孩子根本不敢大半夜的独自一人跑出来。
她走了一晚,也想了一晚。
肯定屠锐说来黄石公园,多半主要还是借她来掩饰他的行动。不然,怎么会突然就跑掉,还留言给她下一个会合点。哼,她才不是他的兵,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这样想时,姑娘完全忘了头晚乖乖睡在人家怀里时的甜蜜安全感了。
总之,她是不会轻易被他甩下的。既然都拉她入伙了,为什么不把真正的目的告诉她?还骗她来是什么给萌萌送新婚惊喜,说什么为了帮她实现采集珍贵药品的愿望!
这个兵痞子,从来都是那么狡诈!
袁祥儿勿自吃着干粮,想着追到男人后怎么给对方一个“惊喜”!却忽略了身边悄悄靠近的危险,已经从枯树叶里探出了个尖尖的脑袋,无声无息地,从她的身后枯草中游行而来,眼看着已经到了她的侧后方一米不足处,那挺起的舌头,五花斑斓,吐出的舌信又长又红。
倏——
“啊!”
随着一声低响,袁祥儿吓得低叫一声,身子下意识地就朝后一滚,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落了地。等她爬起身时,就看到男人拿着的长长尖尖的爬山锥上,正插着一根五花蛇。一看就知道,这蛇是剧毒的!
“你,你怎么……”会从她身后出来的啊?!难道这一晚,其实他都跟在她后面?不对啊?小绿儿的指示功能不可能出错的,怎么会这样?
屠锐用尖刀将毒蛇削了下去,远远地扔了出去,几大步上前将女孩攥了起来,脸色阴沉地喝道,“谁让你跟来的?我不是叫你稍后汇合吗?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这种地方乱走,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袁奶奶交往?!你这丫头怎么就是这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猛揉她的小脸,气得她立马就摸出金针扎他的手臂穴,要是扎中了,他可得麻上好一会儿了也没法用力。当然,他哪可能让她轻易得手,只稍一个用力,就疼科她松了手,金针掉进了一片枯树叶里。
“屠锐,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的小狗还是小猫,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我是人!你叫我等,我就等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有多危险!”
“哼,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公园观光的游客,半夜决定自己出游,我有功夫能自保,安全什么的我自己负责,用不着谁瞎操心。总比有的人明明说一起来旅游,却中途丢下伙伴一个人跑掉那么过份!”
说着,袁祥儿甩开屠锐的手,就要走掉。可走了一步又想起自己的宝贝金针还掉在地里呢,又臭着小脸折了回去。
屠锐仍是很生气,一把攥着袁祥儿的手,道,“祥儿,听话,从这儿上大路上去,招个车到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
“我凭什么听你的?既然你昨晚都决定拆伙儿了,那大路朝天,咱各走一边,你别管我!”
越想越不爽啊!明明就是他邀她来的,为什么中途突然就把她扔下呢?一句话都不解释,也不说明。要是他真当她是自己人,为什么就不告诉她实话!她又不会拒绝他,还可以更有效地帮他打掩护呢!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抛下人家,算什么啊!可恶的臭男人!
“祥儿,我有要事在身,不能随时带着你。我怕……”
“你怕,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
她倔傲地瞪向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委屈了。
屠锐一怔,心下就是一叹,“对不起,之前还是我自己欠思考。低估了对方的危险程度!”其实是晚上睡觉时,他接到了最新的消息,才临时决定独自行动。
“祥儿……”
他走上前,张臂想将人揽进怀里安抚。
袁祥儿立即跳了开,目光直直地盯着男人,问,“你老实说吧,你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陪我采珍贵药草,也不是要给萌萌他们什么新婚礼物,其实是为了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吧?既然如此,你行动向来保密我就不追问了,现在要是你不让我跟,那咱们就道扬飙,各走各的吧!”
说着,她立即从地上找回了自己的金针,插回针袋后,就要转身离去。
“祥儿,你能不能先听我……”
屠锐突然打断,上前一步将人扣进了怀里。袁祥儿要挣扎,却教屠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一听便道是不远处有人过来了。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就在两人所处的这处当阳的小空地后的二十来米距离,正有一队人过来了。看样子,他们也脱离了大部队,独自陡步而来,队伍里有男有女,但都是青壮年,背着专业的登山包,像是普通的驴友一样。
只不过若是长时间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四男一女里,只有那个女人是典型的东方人,其他四个都是高鼻深颧的老外,然而他们的模样又长得跟北美这边的老外有很多不同之处,就像是东西方的混血儿。
而且一路上,四人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和谈笑,倒是默默地赶路的样子。若是四周有声儿,四个男人都会十分警惕,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会继续往前走。而他们的队列排步,也是极有规则的。若是看在屠锐的眼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的行军方式。
而那唯一的女人,被四个男人排在队伍中间,且身上背的东西最少,都是她随身必须的水和干粮。
“等等,那边好像有人!”
打头探路的男人突然抬手止住了所有人,女人立即一屁股坐下了。
打头的男人打了个手式,立即各自分工了一下,两个留下休息,另外一个跟着他去前在面察看情况。留下的两人悄悄交流,觉得不过就是些路营的游客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那打头的男人显然是这群人里的带头人,姑且称其为队长。
队长带着一个队员前去察探情况,就看到一对男女正帖在一根老树干上,吻得如火如荼,甚至衣衫半褪。而那被压在树上的女子,看起来十分娇小,突然看到他们时,吓得嘤呜一声,直攘身上的男人。
那队员不禁跟身边的队长调侃,“队长,你看我没说错吧,就是一对小情侣。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时候,黑熊都在深山里,这里还是满安全的。”
他说完这话时,屠锐已经脱下衣服掩住了一脸狼狈的袁祥儿,袁祥儿恼恨地瞪着屠锐的后脑勺儿,真想在这男人身上戳两个洞洞啊,就是个臭兵痞子。说什么让她掩护他,结果就是为了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可恶!
“咳,不好意思,我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那个……你们也是出来路营的?”屠锐一副傻大个儿的模样,搔搔头,还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掩住了袁祥儿的身子。
队长的目光打量了屠锐一番,本来初时也有些怀疑,不过看到对方身上只穿着普通游客的衣服,扔在地上的包包也是没什么专业水准的布包包,都不是防水用的。可见,的确是个非常普通的情侣,来这里寻找浪漫的。
也许真是凑巧会出现在他们的路线上吧!
虽然队长心里还是非常不喜欢会在这条路上碰到第三队人。就算要碰到,那也顶多应该只有一个人,应该还是个北俄人,而不是东方人。
袁祥儿配合屠锐娇嗔了两句,并且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直往后躲。
队长确定这两人就是菜鸟后,佯做好心地提醒了两句大路的方向,见屠锐拉着袁祥儿迅速朝大路上走去,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上,重新整顿出发。
屠锐拉着袁祥儿走了一截,就停下了回头观察。
袁祥儿问,“他们是什么人啊?我看那个队长身上也有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枪。”
屠锐回头一笑,“小祥儿,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久了,眼光也练得越来越毒辣了?”
袁祥儿侧脸躲开了男人的色爪,目光一冷。
屠锐继续问,“那么,小祥儿,你看出是什么型号的枪了么?”
袁祥儿摇头,只奇怪,“没有,我又不是透视眼。难道,这些人是来偷猎的?”
屠锐摇头笑了,“想要在这里偷猎,可没那么容易。况且,这里的动物皮毛和鹿角,价值也没有高到让那些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跑来这巡逻警察和监控摄像头防不甚防的地方。”
袁祥儿冷着小脸,“那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是来打野味儿回去卖了餐馆赚钱的呢?”
屠锐突然抚住她的肩头,神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小祥儿,既然你这么好奇,不若让哥哥去探一探,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吧?”
“你,你什么意思?”
……
结果,袁祥儿再一次与屠锐分道走。
“臭男人,回头再见,绝对要让你多两个窟窿!”
说话间,姑娘手上还挑着一根树权儿,树杈上正插着那只花斑蛇。这东西还是屠锐离开前,为了赔罪特意给袁祥儿找回来制药的。虽然蛇毒在刚才的攻击时已经释放了,不过蛇胆可是非常好的东西。且蛇皮的药用价值也不小。
“屠小锐,你给我等着瞧。”
袁祥儿气得哇哇大叫,却没有再跟去。她还是很清楚,屠锐执行的任务,从来都不轻松,多半时候都是要见血出人命的。没耐何,她还是只能朝两人之前约定的目的地,边走边招汽车了。
……
话说,这一边的豪华酒店,一大清早的不闻鸡鸣声,但听一阵小娃娃的嚎哭声。
“爬爬,呜呜,虫虫……爬爬,救命……”
这可怜的小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萌萌家的小豆腐姑娘,正捂着眼睛,直往爸爸妈妈的房间跑。当然,这是有保姆引路的结果。
另一边,惹祸的小家伙拿着自己作案的“凶器”就要溜,却被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哥哥给拦住了。
“厉微言!”靓宝可是中气十足得很呀,挡在弟弟小包子面前,脸色十分严肃。
小包子大眼转个不停,一脸的怯生生害怕模样,身子就直往后缩。
“道歉!”靓宝小手朝妹妹跑掉的方向一指,口气可是绝对的霸道呢!
“人家……人家……”
小包子用小脚儿磨着地毯,一直往后蹭呀蹭,就是不敢看哥哥的严肃表情。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狗吠,小包子立即像打了鸡血似地,转身就跑了出去。
“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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