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第一反应就是欢喜,然后抱起无忧道:“无忧,咱们去北边住好不好?”
无忧也欢喜,“好。”
只有张淑慧却知道这里面不寻常,她说道:“夫君,镇守大将的家眷不能跟着去,勋戚的更是不行……”
“这是陛下的恩典。”
出征的武勋,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不能带家眷,这个是铁律。
这条规矩一是从军心士气的角度出发,主要的还是人质问题。
张淑慧依旧不能释疑,方醒说道:“留你们在京城我不放心。”
张淑慧懂了,就过去一把抢过无忧,顺手抽了在炕上趴着的小白一下,说道:“快去把账都算好,还有,多准备些米粮,年前就发给庄户。”
这是未雨绸缪,可庄户的安全方醒却不会觉得有问题。
谁会敢动手?
方醒耳边听着张淑慧的交代,在推算着,可半晌却不得要领。
在朱高炽去后,好像只有朱高煦打过主意。可现在的背景却大相径庭,朱高煦在封地很沉寂,而原先朱瞻基的支持者们——文官,却有些态度暧昧。
关键还是在于朱高炽执拗的认为自己还能活七八年,否则只要把朱瞻基调回来,方醒啥都不用担心。
张淑慧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无所谓。
而解缙却不会走,他们的目标不大,除非是有人丧心病狂,否则没谁动解缙一家子。所以方醒苦劝无果后,只能叮嘱他见势不对就带着人往西山里跑。
而后就是莫愁。
……
“我总觉得对不住欢欢,让他出生后就跟着颠簸……”
莫愁想留在北平,方醒却毫不犹豫的展露了强硬。
“你们是我的命根子,若是出事,那就是在摧毁我,明白吗?”
……
“你们就是殿下的命根子,是他以后倚仗的最后一条路,所以你们必须要警惕,一旦有变,要提防…….若是不行,就先回西山去,那里易守难攻,无人能上。”
“为何?兴和伯,你想说什么?”
王琰是悄然化妆后潜入了方家,此刻两人正在前面的书房里喝酒。
书房里也烧了个小铁炉子,水壶在上面吱吱作响,水汽断断续续的从壶嘴里游散出来。
方醒把手放在炉子边取暖,说道:“陛下的身体是个大隐患,而殿下远在金陵,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
铁炉子有围角,上面摆放着几碟花生米和坚果,王琰抓了一个核桃,单手就捏破,然后沉声道:“我会砍掉那些乱臣贼子的脑袋,然后给殿下报信。”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着,寒风从窗棂的缝隙中钻进来,发出呜咽的声音。
天有些黑,铁炉子的顶盖缝隙里,火苗微微闪动。
方醒无奈的道:“你弄错了顺序啊!”
王琰把核桃肉掏出来一口吃了,然后喝了一口酒,问道:“兴和伯请说。”
“你的任务是……一旦有陛下身体不好的消息传出来,或是陛下久未露面,那你马上派人去殿下和我那里报信,然后护住太子妃和郡主,至于其它的……等我回来再说,否则我担心你们一旦动手,会把京城本就复杂的局面弄的一团糟,到了那时,就算是殿下能顺利回来,可也会面临着一个烂摊子,以及无人可用的窘态。”
王琰放下酒杯,盯着方醒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方醒皱眉,有些恼火的道:“这只是我的假设,若是真的发生了,殿下远在金陵,而我就在兴和,离京城最近,你不相信我信谁?”
“也是啊!”
王琰的酒量看来不错,一瓶高度酒被他喝了半瓶,只是脸上微红。
“回头我马上向殿下请示。”
这是应有之意,方醒点头,然后说道:“兴和距离京城不远,我要盯着宣府的动向,所以……若是情况紧急,你必须要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安排,这一点你也可以去请示殿下。”
王琰起身道:“我会请示殿下,不过若是宣府也闹腾起来,那我可能会带人去金陵接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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