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假的?”
齐思涵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的一位老师喜欢收藏庆国的花器,他在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权威,我也略懂一二。
谢平之的作品存世量本来就极少,现存的几件,都被一些名门望族收藏着。
况且这个花器,蓝色不够纯正,上釉也很粗糙,造型也不像谢平之的风格。”
莫麟对于这种文物古玩丝毫不感兴趣,他倒是觉得,这件瓷器做工精妙,看着也很有年代感。但既然齐思涵这么说了,里面肯定有一些门道。
“老板这个花器我要了。大概多少钱?”
那名顾客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色的资金卡。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十万!”摊主张开手掌比了个五的手势,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五十万!”现场的几人全都吃了一惊。
“五十万,就这个假货?”齐思涵用手捂着嘴小声说道。
可这摊主就像长了双顺风耳一样,耳朵抖动了一下,随即便恶狠狠地朝二人走来:
“假货?那真品是什么样的,你这个小妞是知道喽?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我可饶不了你!”
齐思涵见状立马躲在了莫麟身后。
“喂,怎么办,你要说出来吗?”莫麟回头问道。
齐思涵脸色不太好看,两只手抓着莫麟衣服后面的布料,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他生起气来像一个癞蛤蟆,我怕…”
听到这话,摊主头部青筋暴起,指着二人就开始污言秽语起来。
你可真会找麻烦…莫麟叹了口气,随即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据我所知,谢平之所做的花器,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它的色调要更加纯正,你这花瓶虽然精美,但对釉料的处理有点过于粗糙了。另外,此物的风格也不太像是谢平之的作品,倒是有点照猫画虎的感觉。
“况且,要真是谢平之的作品,你会舍得五十万把它卖掉?”
事到如今,莫麟也只能祈祷齐思涵刚才说的属实,强冲大尾巴狼,要不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摊主听到莫麟的话后,拖着下巴,眼珠转了几圈,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周围的人也被这里的骚动吸引过来,莫麟见此情景,趁机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样吧,我有位朋友刚好擅长这一领域,阁下要是想辨个真伪,不妨请他过来看看,若是真的,在下愿意花市场价的两倍买下此物,
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戳了戳齐思涵。
“哦?你倒挺有眼光的嘛,明明是个小鬼。”摊主似笑非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看到摊主这个笑容,躲在身后的女孩身体有一瞬间都僵硬住了,她把头紧紧埋在莫麟的身后。
他笑起来更像癞蛤蟆了…
“那也就是说这是假货?还卖五十万!你这个奸商,骗子!”一旁的顾客听到这番对话有些不淡定了。
这不仅仅是被骗的问题,刚才自己在那高谈论阔的花器是个赝品,这不是被人当傻子了吗?
“哎呦,嘶…在重要的冤大头面前说漏嘴了。我这个人只欣赏有眼光的家伙。
“干我们这行的人,不仅仅是宝物,还得看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呢。
“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有眼力的家伙。然后还有一种,就是没有眼光的蠢蛋!”
摊主的嘴咧得像个簸箕,他用不屑的眼神扫了那名顾客一眼,向莫麟走来:
“小兄弟啊,敢问你是哪的人啊?交个朋友。今天你砸我场子,我就不追究了。
“我们找个地方喝口茶,互相了解一下,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认识我的。”
既然卖假货这件事被发现了,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很明显,摊主认为莫麟不是普通人,对于这些有些地位的商人来说,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时候,轻易不会撕破脸。
小心试探地维护关系,才能让自己稳中求胜,不会阴沟翻船,况且说不定以后可以捞到更大的好处。
还没等莫麟回应,在一旁的顾客就先忍不住了,他冲过来指着摊主的鼻子大喝:
“卖假货骗钱还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今天不给我道歉,有你好果子吃!”
“哎呦呦,你这话说的。就算这个花器只值一千块钱,那又能怎么样呢?
“是你们这些冤大头心甘情愿付的几十万吧。在跟我抱怨之前,不为没眼光的自己感到羞耻吗?
“连物品真正价值都不知道的家伙,跑来扔钱,这就叫自不量力!”
摊主把手放到那名顾客的身上,用力一推,顾客向后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帝腾集团董事长儿子苏景云的酒友。”顾客挺起腰板,气到涨红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
摊主收敛了嘲讽的笑容,他两只手交叉在腰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顾客看到摊主示弱,变得更加得意:“知道怕了,就赶紧给我道歉!”
没成想下一秒,摊主“噗嗤”一声,放肆地大笑起来,他的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桌角,粗糙的脸部因为夸张的大笑已经变形。
“笑什么?”顾客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我笑你不仅是个蠢蛋,原来还是个废物啊!苏景云?就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少爷?你作为他的酒肉朋友,很自豪吗?”
摊主的话,给顾客噎得够呛,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富家子弟。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嚣张?”顾客这次的发言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说实在的,在京平城,能明面对苏家大少嗤之以鼻的人没有几个。
“你本来不配知道我是谁,但看在你们苏家废少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我就是千鼎集团董事长的弟弟林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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