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凤银自然是够格的。
苏安遥就这么愉快的在开业的前几天内谈成了一大笔长久的买卖,店里一等的酒优先销售红衣阁酒楼,可谓是真正的开门红了。
要说呢,这桃园的酒齐老头和翁老头这两个酒鬼都能拜师,这么一点点世人能喝上都已经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稀罕货了。
这个签订合同之后,很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前来酒家买酒。
结果却被掌柜的通知说,今天签订了大单,东家放假一天,不上班。
果然也符合人们印象中的苏安遥败家的德行。
其实,苏安遥在开业之前早就把酒已经呈给了皇后皇上等一众皇室之人,皇家之人自是对苏安遥的酒不当回事,扔的扔,放的放,现在听说红衣阁酒楼签订桃花酿的酒家订单,连带着对红衣阁掌柜的品味都有点怀疑了。
二皇子云闵泽也收到了苏安遥的礼物,他起初也根本没有当回事。
今天听说苏安遥第一天就谈了很大的买卖,他还纳闷呢。
而且尤其纳闷的是竟然是那个曲凤银当的见证人。
为什么苏安遥那个丑八怪周围不是荣无扬、蓝明延就是曲凤银之类的世家名流,这些人可比自己要强悍的多了。
他挥退众人,呆呆的看着那两个拿来就没有动过的精致的桃花瓶子,时而站立,时而走动,时而坐着发呆,一阵子恼怒的要扔掉酒瓶,一阵有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盯着酒瓶看,就像那是什么千年的王八值得研究的一样。
不一会儿,他召唤平高进来,问,安阳公主都给谁送了酒。
平高说,“都送了呢,皇后皇上六瓶,其余都是两瓶。”
二皇子又发呆去了。
“所有人两瓶?都和我一样?”
“是的,一模一样。”
他又发了一会儿呆,让平高倒酒,平高倒了酒就退出去了。
他拿着酒杯盯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试着喝一口,一口下去,觉着也没有多好喝,不禁撇撇嘴。
当然没有多好喝啦,因为苏安遥知道没有人会喝,给他的是最次的三等桃花酿。
云闵泽喝完后,最初觉得没有什么,但是慢慢的嘴角有些生香,醇厚的酒味就那么悠悠的飘进了心里。
他眼前闪过苏安遥的丑脸,想起她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尖微微一颤。
他真的好久没有看见苏安遥了,即使偶尔见了面,苏安遥也只是行个礼就直接走了,有时候没人的时候礼都不行就走了,或者远远望见不是绕圈就是折回原路了。/
那个以前见了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追在他后面的那个丑八怪苏安遥,好像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在他推她掉入湖中的那一天......
她从哪一天开始一直戴着面纱呢?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就是那次掉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面纱,是他的嫌弃伤害了她的自尊吗?
他是不是做的很糟糕?
可是为什么每次见了苏安遥就是那么情不自禁的想要嫌弃、想要厌恶、想要吐出恶毒的话呢?
二皇子深深的陷入了伤害了苏安遥、苏安遥万念俱灰、想见他、但是他却要即将要成为姐姐的丈夫、但依旧痛苦的挣扎的爱着他的想当然中去了。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个大猪蹄子。
苏安遥估计千想万想,都不会想到还有这么找虐的想当然的以为万人迷的人,她现在忙的团团转,哪里会想起来有二皇子这么一个人?
她请那个制酒师父带着一家八口住进了为他们准备的房子,许以丰厚的报酬,制酒师父一家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酒厂她派去了桃子和梨子监督,跟前的葡萄庄园她派去了果子和杏子去监督,每两组跟了一个皇家赐予的护卫。
自从红衣阁酒楼定了桃花酿后,品牌效益打出去了,许多人都纷纷前来购买,只是每次都买不到一等桃花酿,因为全部被红衣阁订走了。
人们总是最容易遗忘的,就算每天继续说着苏安遥的笑话和坏话,也挡不住他们前来百里香酒家来探一探能和红衣阁签订大单的桃花酿虚实的脚步。
一边喝一边附和的骂着什么破酒,销售量却是只上不下。
最近红衣阁中桃花酿销售量不错,于是安掌柜又找见苏安遥买下了她一等桃花酿的专卖权,以后一等桃花酿只供他一家,苏安遥又得了一笔银子。
人们见状,更是连连跌足,后悔没有多囤几桶,都忘记了当时是怎么骂苏安遥的。
他们现在只记得,这酒进了红衣阁可是天价啊,喝不上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呀。
苏安遥酒卖的很好,很多人坐不住了,有买去一探究竟的,有想要去挖制酒师傅的,可是制酒师傅好像原地失踪了一样,一家八口全部搬走了原来的地方。
碍于上次苏安遥告状的事情,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都开始着各种小动作。
苏安遥心知肚明,她现在的情报系统已经了不得的不像话,加上艺高人胆大,对这些小动作都像大人看着小孩子闹腾一样置之不理。
苏清遥最近倒是很是开心,一如既往的和二皇子书信往来情话绵绵,只是最近觉得二皇子有点奇怪,马上婚礼将近,她也并没有细想,甜蜜的绣着丝帕。
这里的女人的最高使命就是嫁的好,她在金阳国拼命树立淑女的人设,去齐鲁学院拼命学习,不就是为了等到风光的这一天吗?
婚礼越近,她的心里越雀跃欢喜,做金阳国的凤凰不好吗?为什么要做个野鸡呢?
不知为什么,说到野鸡,她想到了苏安遥。
她想了一会儿,继续低头做绣活去了。
苏丞相和夫人在谈论着婚礼中有可能出现的状况,说着应急措施,说起苏安遥送来的一大箱金银珠宝的嫁妆,苏丞相沉默一会儿说,“你不要不领情,她真的有心了。”
苏夫人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
苏丞相说,“她一个人过日子,一个小女子,不计前嫌,能给姐姐送来一箱金银珠宝的添妆,不说她有多豁达,光这份表面功夫都做的谁都挑不出来理。”
苏夫人哼了一声,“得了母亲真传了呗。”
苏丞相看了一眼妻子,“安遥献了马场才求来的你的宝贝女儿和二皇子的婚姻,你们认为这是她得了母亲的真传做出来的行动吗?”
苏夫人手平平整整的放在腿上,“她技不如人、貌不如人、头脑不如人,不甘拜下风拱手相让还能干什么?”
苏丞相深深叹了一口气,笑了,“夫人呐夫人,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可爱。”
苏夫人气冲冲的站起来,苏丞相赶紧拍拍她的手,“坐下,坐下,夫人都是对的,夫人说的都是金玉良言。”
苏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后面的丫鬟们也捂着嘴笑了。
苏丞相也笑了,只是眼帘低下之际,尽是浅浅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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