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红衣杀手2(1 / 1)

一个从来与白天无缘的人。

一个永远在黑夜里出现的人。

她冷血无情,长发在各种绝望神情的目光中随着扬起的血泊飞扬。

她从小就是被培养的杀手。

杀手的培养不需要对同类有丝毫感情,她从小就在和同龄甚至非同龄的杀手排行榜中度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伤痕累累,她艰难的在人吃人的杀手组织中生存。

每月比拼,都会有很多孩子被淘汰。

淘汰的意思就是死亡。

她漠然的看着死亡的小伙伴被拉牲畜一样拉出去扔到乱葬岗,那些死亡的同伴有可能昨天还和她有说有笑,有可能早晨出门的时候还会和她一起分享剩下的馒头。

那里面有不少是她刀下的亡魂,他们不死她就得死。

所以迟早得死,谁先死后死都是一样的,只是她看见乱葬岗上乌鸦在啄食同伴的尸体的时候,更想后面死一点而已。

她逐渐长大,一双眼神又深又冷,只要和她对上眼神的人都会心如掉进冰窟,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她喜欢穿一身红衣,张扬明艳,火红的衣服刺激着她浑身的感官和细胞,让她在这黑暗的世界中能够得到瞬间的喘息。

她高高束着头发,头上永远带着红丝带,丝带垂的很长,与及腰的长发并齐,她永远素面朝天,一双斜冲鬓边的剑眉又黑又浓,长长睫毛覆盖的大眼睛永远微微眯着看对面的猎物,带点鹰钩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显示着她无边的冷血和无情。

一个一个的暗杀对象死在她的眼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直到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出现,她纤纤玉手紧紧的护着肚子,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她,望着倒在地上的一片人,没有哀求,没有嚎叫,惊恐而绝望。

她第一次失手了。

回去之后,她被沾着盐的皮鞭抽的皮开肉绽,她的指甲因疼痛而扣的鲜血淋漓,她被当成狗一样扔在柴房中。

炎热的天气,伤口发脓,她破败的血红色衣服上结着黄色的脓痂,苍蝇围绕着她,她在这里等死。

许是组织还需要她,三天后终于派来鬼医治疗她。

鬼医堪称冷漠的巅峰,将她剥光,找了四个粗壮的臂力惊人的妇人,将她按进酒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痛醒疼晕痛死疼晕中不断反复,痛醒的时候,尖厉的吼叫穿刺着组织每一个人的耳朵深处,犹如厉鬼凄吼,而疼晕后整个组织落针无声,静的像全部都死了。

有新运来的小孩吓得战栗,地下一摊疑似什么的水,紧紧的捂着嘴巴,听着犹如炼狱的嚎叫。/

几天后,她醒了。

醒来后的她眼神黝黑发亮,寒冰乍现,就像地狱中的厉鬼转世。

这次她的暗杀对象是一个顶尖高手。

这个顶尖高手叫尚无缺。

这个高手行踪不定,诡异多端,派了无数个杀手,都前赴后继的变成了尸体被送了回来。

这次组织派出她是最后的底牌。且允许她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能工作,寻找此人,带回首级,否则,无论她是生是死,都会受到惩罚,生的时候让她生不如死,死了鞭尸三千、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苏安遥悠悠醒转,发现自己依旧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抓着那条项链。

这次的梦竟然没有做完。

在梦中,她一阵是这个一阵是那个,这次的她是暗夜的杀手,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夜十九。

地狱中的夜十九

......

她习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所以红莲她们都在旁边的耳房里休息,天已经快亮了,她听见红莲轻轻推着桃子她们起床,桃子还在香甜的梦里呢呢喃喃的说着爆炒什么,红烧什么的,越推越说的起劲,杏子风风火火起床,旋风一样上厕所去了,梨子慢吞吞穿衣服,果子嘟嘟囔囔的抗拒起床。

她听见外面管家已安排打扫的人轻轻的收拾着院落,招呼着厨房的人给齐莫二老准备点酒后想吃的酸汤什么的。

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一切,看着现实中的一切,努力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苏安遥。

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

懵懵懂懂坐了良久才想起来,自己竟是将齐莫二人带来了府中。

她把项链放入袖中,站起来拉开门,红莲已经等候在门外了。

齐莫二人依旧酣睡,苏安遥推搡一下,都第一时间睁开精光四射的眼,一看是苏安遥,直接转身撅个屁股睡觉去了。

苏安遥说,擂台比赛还没完呢,两人掏掏耳朵,扯过被子蒙到耳朵上扯呼噜去了。

苏安遥再去搡,俩人一模一样在空中手挥脚踢,苏安遥只得败下阵来,深深的怀疑自己收的不是两个老徒弟,而是两个管不住的娃娃。

皇帝坐在高高的阁棚中,安到梁过来说安阳公主派人来给齐莫二人请假,二人昨日喝醉到现在还未醒来,还有安阳公主昨日偶感风寒,今日身体不适,望皇帝恩准。

皇帝点点头。

这俩老头不来还好。

来了要么在苏安遥身边,要么三足鼎立般的各自坐在弟子中间,就算和自己偶尔同处一阁,自己压力也比较大,这些个人精,混成这把地位这把年纪,每一步都不是白走的,他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真实想法被这两个堪称怪物级的老家伙看出来。/apk/

众人一看三人都不在,也觉得异常的轻松,这三个在一个场面上咋看咋怪异,两个顶尖老头天天笑眯眯的追着一个黄毛丫头喊师父,对苏安遥全城的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欺负一下下的,可是现在别说欺负,多看一眼都怕被这两个老头不是口诛笔伐就是拳打脚踢,画面一想象就觉得自己战栗的不行。

尤其是苏安遥一下子又貌美如花了,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一时间以前恨不得见了都要打她一顿的人都不知道突然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有人喜就有人悲,沐嘉泰今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来到了擂台下的观众席上就坐,他的位置就在苏安遥的侧下方,他鼓出了全身的勇气朝苏安遥的方向望去,却是空荡荡的只有帘帷在随风摆动,那里那个受惊的小姑娘,美的仙子一样的小姑娘,那个在红衣阁捧着一卷书慵懒看着的小姑娘,今天却是在他鼓足了一辈子的勇气后发现不在、不在

......

他昨天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仙子般美好的小姑娘和疯子般存在的苏安遥,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他最烦的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逼的他快疯了。

他顶着两只黑眼圈呆滞的坐在台中。

和他一样顶着黑眼圈坐在观众席中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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