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怜也回去之后并没有着急去找那个叫中野郎的飞机头,她不是不担心片铜拳,只是现下要她一个人从矢崎组的旁枝着手,着实有些困难。
况且上一次的电话可以说是暂时给了她一剂定心药,她不能确定阿拳是否真的没事,但她至少清楚了那个人有自己的计划,她多少是信任他的。
“既然这样,先解决学校的问题吧。”
她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校服,除了一头明显变长的头发外,与当初入学前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就今天吧。”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出一个加油的姿势。
出门丢掉垃圾,上电车,走去学校。
明明是每天都经历的一条路,此刻却因为心情原因而步伐变慢了许多。
她记得刚来学校就被三上兄弟的热血画面给震惊到,然后结交了第一个大块头朋友山本枚硅,随之奇奇怪怪就赢了手腕当了B班的二把手,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刚发生不久。
在经历了快一学期的时光,她与三上兄弟以及枚硅之间,或者说是与整个B班之间的关系,都不再是普通的朋友那样简单。
所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说,哪怕被嫌弃被讨厌,甚至被赶出B班……
“哟怜也!早啊!”三上学大老远就看见她,屁颠的跑过来拍她肩膀,吓了她一跳,但也同时拍掉了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
“早啊,学。”
“怎么不进去?”
“额,我刚要开门来着。”
“咱班没有门。”
怜也一愣,果真是只有空荡荡的门框,她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道,“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是要计划怎么干掉gps吗!我去喊人!”眼看着三上学又热血缠身,怜也赶紧揪着他拖进教室。
“不是这个,是更重要的事情。”
她大致扫了一圈,山本枚硅和三上豪都在,其他人倒是零零散散的没几个。
算了,要不还是等下次再说吧……她刚要这么打算,只见三上学直接扯过枚硅兄的领子,一脸严肃。
“你去把在外头闲逛的那群家伙都给我喊进来,怜也有话要说!”
“是!”
“一个不许漏!”
“是!”
怜也:==得嘞,今儿是非说不可了。
“呐尼纳尼?怜也要打算干掉gps了!”三上豪闻言激动的站在椅子上。
不愧是双胞胎,都不用对台词的。怜也无奈的又把豪拽了下来,“不是这个事啦。”
“那是什么?”
“等人齐再说吧。”
她搬来一个歪腿的椅子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山本枚硅那个无敌大嗓门在喊:
“B班的集合啦!怜也有事要说!!”
声音直通整个走廊,震得怜也屁股下的椅子一搓擦点摔个屁墩。
我丢你个腿啊!你怎么不干脆用广播喊呢!恨不得要让整个铃兰的人都来围观我自曝身份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第一名非你枚硅兄莫属了啊喂!/
心累的她觉得自己没挑好日子,一口气没叹完,就瞧着三上俩兄弟激动的上蹿下跳,跃跃欲试。
我真的不是要去干gps啊!你们冷静点好吗!
D班,伊崎瞬刚进班级没多久,就让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个不停。
“说什么呢?”他问。
“B班好像有什么事,正叫集合呢。”
谢花怜也?他想都没往深处想,提到B班能搞事情的也就她一人了。
“什么事知道吗?”
“不清楚,不过好多人看热闹也跟过去了,老大也要去看看吗?”
伊崎瞬刚想叫人一起去,但转念一想,他是闲的吗?才不去呢。
最后传到芹泽军团这时,大家倒是颇为淡定,好像习惯了在她身上引发的各种奇葩事件。
“不去看看吗?”筒本问向身边的户桅。
“怜也的实力摆在那,没人敢找麻烦。”
户桅自从大战之后,对谢花怜也由内而外的生出一份敬意,有别于对芹泽的臣服,而是单纯觉得她值得被尊重。
先前是因为她是芹泽喜欢的人而不得不选择重视,但是在那场大战中,他不仅得到了怜也的原谅,还亲眼见证了她带伤和坂东秀人打成平手,兼具着实力和人品,让户桅从那一刻真正将她看作了铃兰的一份子、B班的二把手。
筒本倒是一直和怜也关系很好,现在芹泽不在,他和户桅的责任就就变得更重。
“芹泽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快了吧,他不是和时生去了二手货市场嘛。”
“时生又要破费了。”
“习惯就好。”
回到B班,人倒集齐的差不多,就是门口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多半是闲出屁的吃瓜群众。
“这还叫我怎么开口嘛。”谢花怜也扶额,心想要不要哪天出资给自己班安装个门,防止闲杂人等混入。
“都站好了不要动!”
“安静点别说话了!”
三上兄弟俩瞬间纪律委员上身,安顿好后,像两个乖宝宝似的一人反坐在一个凳子上,抱着椅背看着讲台上的怜也,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怜也则看着下面一群熟悉的面孔,讲真,比起芹泽的人,她还是更亲近自己班的同学,毕竟自家人相处的更早一些,原本还纠结着的心理也渐渐坚定了下来。
“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说!怜也想说什么说什么!”
“一切听二当家的!”
“噢呼!!”
听着起哄的声音,怜也坚定的同时又变得忐忑起来,她真的很难想象这群可爱的崽子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失望、也或许是厌恶吧……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虽然是标准式的开场白,但也确实是她真心所想。
“能够来到铃兰高中,加入三年B班可以说是我谢花怜也做的最大胆、最帅的事情……”
“二当家干起架来才是最帅的呢!”
“帅爆!!”
怜也淡淡笑了下,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想被他们唾弃啊。
“我们有幸相识,各位把我做当作伙伴,也算看得起我让我做了二把手,各位对我的信任也更是毋庸置疑……”
“而我,却因为一己私利,辜负了你们对我的这份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腰背挺直,正正经经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
她紧握着双拳足足一分钟没有抬起身子,腰板轻微颤抖却不敢直起来。
下面的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头雾水加问号,论在铃兰有哪个老大会给小弟们低头道歉的?他们何德何能啊?
在有人试图向前扶起怜也时,她缓缓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机械的抬起以示众人,心脏不受控制的提到嗓子眼。
离她最近的三上兄弟更是不明所以的拖着椅子凑近,仰起脖子眯眼看了半天。
“什么嘛,原来怜也你是处女座啊。”
“怪不得那么爱干净嘞。”
“……”==什么处女座!!
“不,不是这个……是下面……”她为三上豪的眼神感到悲哀,她不是让他们看出生日期啊!
后面的人则仍保持着懵逼状态,全场只有定格的三上学,两只骤缩的瞳孔死死盯在身份证上的一个字,似要将其看穿。
后知后觉的三上豪顺着年月向下念道:
“性别,女……”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班的人都能听到。
随后便是无声的寂静,像中断的胶卷影像,门口处的骚动也仿佛被众人隔离开来,一个个如同死机般无声重复着三上豪的话。
‘性别,女?’
谢花怜也表示,是打是骂她都认了,实在不行就停课回家躲躲,反正不管怎样,她都做不到继续隐瞒了。
三上兄弟和山本枚硅是比任何人都要早的成为了她的朋友,她难得拥有的朋友,而有着好几十号人的B班也冥冥之中成为了她无法割舍的牵挂,所以至少对他们,她不想说谎了。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选择来到铃兰,隐瞒身份是迫不得已,我不奢求什么原谅,只是想郑重说声抱歉。”
她又再次鞠了一躬,看得外面围观的人频频不解,这是背叛B班了?负荆请罪?
“怜……怜也。”山本枚硅敦厚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问,“是真的吗?”
以往大喇叭的嗓音如今颤抖着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
“嗯,对不起枚硅……兄?”谢花怜也抬起头,一张泪流满面的挂着大鼻涕的脸对着她,上牙咬着下嘴唇,抖动的肩膀仿佛终于承受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呜咽着,不断抽着气问:
“变……变性……是不是很辛苦啊呜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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