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洛沉默。
这得是多凶残的蚊子,才能叮成这样,不止皮尔洛沉默,图南自己说完都沉默了。
尽管相比于皮尔洛,她自己更惨。
红梅的“种植”范围遍布,一低头就能从身上任何地方看到。
腰腿疼,手臂抬起来也酸得没劲,唇上也火辣辣的。
更可怕的是,皮尔洛也不说话。
葱白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图南逐渐魂游天外。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敌不动,我不动。
皮尔洛下床穿衣服,她就裹着被子艰难坐起,静等着他穿好出去,才挪下床,捡起地毯上的衣服。
结果摸到手一片湿哒哒,所有衣服都湿了。
捏着被扯坏的衬衫,图南正在发呆,卧室门被推开,等她回过神,皮尔洛已经拿着几件衣服走过来。
“你的衣服都湿了,先穿这件。”
图南:……
因为早上的场面过于刺激,洗漱过后,早饭图南避开了客厅的皮尔洛,独自在卧室里解决的。
当她躺在床上,放空思想的时候,皮尔洛提着包装袋进来。
“衣服给你。”
图南拿过包装袋,看到衬衫和包臀裙,还有不一样的整套内衣,她的呼吸都乱了,过了一会儿,还是对着皮尔洛说。
“谢谢。”
“不客气。”
换完衣服,图南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来到客厅。
皮尔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上,听到脚步声,抬起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看过来。
茶几上摆着咖啡壶和杯子,似乎在等她一起喝咖啡。
图南急匆匆的脚步立马停驻,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棕色水润眼眸中露出一抹强装镇定。
“早安,安德烈亚,原来你还没走。”
“早安,图南尔,一起喝杯咖啡?”
“……好。”
喝完一杯咖啡,图南从沙发起身,假装欣赏起走廊两边的油画。
刚看了不到一会儿,身后就突然传来皮尔洛温和低沉的声音。
“油画靠色彩塑造出美感,比如这幅,阿芙洛狄忒降生。”
精神恍惚的图南抬头看去,橡木画框中,身材丰腴的女神从满是泡沫的海水中升起半个胸脯。
看到这幅场景,她突然觉得脑袋一疼,伸手按住太阳穴,有一幕破碎记忆闪过。
水花四溅中,滚烫身体隔着潮湿衣物相贴,腰被搂住。
纤手伸手揽上了男人的脖颈,呼吸声黏腻纠缠,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奔涌袭来。
皮尔洛不动声色地向前。
“音乐需要看,画作需要听,你从这幅画里听到了什么?图南尔。”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图南脑海中隐约浮起起起伏伏的雾气,粗重呼吸与轻吟交织,光是想想,就让她差点立足不稳。
不能再想了,图南晃晃脑袋,微卷长发轻晃,红痕点点的雪白脖颈露出来。
皮尔洛盯了半晌,突然抬起手,想要在红痕最深的莹白耳垂上摩挲一下。
图南却突如其来地转身,刚好避开了男人的手。
“我们还是喝咖啡吧。”
说完,她连忙朝沙发走去。
皮尔洛把右手从墙上收回来,跟上去。
“你还想喝哪一种。”
……
柏林,海因里希家。
图南拿着一面镜子,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查看脖颈,直到看到一片光洁才放下心来。
距离从葡萄园回来,已经过去了天,明天小桑莎朗就要来柏林,和她一起去夏威夷,薇薇安和乔也会同一时间从米兰出发。
放下镜子,打开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图南正在收拾行李,安贝娜蹦蹦跳跳地推门进来。
“你明天就要走啦?不能等我放暑假再去吗?”
“等你放暑假都七月了,等你放暑假,我如果休假,就带你去玩。”图南把衣服叠起来。
“一言为定。”
安贝娜嘬着棒棒糖,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了半晌。
不经意间暼见莹白耳垂后面的点点红痕,嘴里含糊地嘟囔。
“哦,真是可恶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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