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宿舍是一整座独立建筑,米黄色的墙体搭配黑色的窗户,图南住在一楼,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是开门朝着庭院,正好将她和二楼球员们的生活区域隔离开。
深棕色木门上方有一个弧形的托尔迪奥遮檐,玻璃做的,可以用来挡雨或者遮阳。
图南站在斜台阶上,从包里掏钥匙开门,墙上小小的壁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将她的身影拉得纤长。
本应该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加上身后一群勾肩搭背假装路过的男人,莫名奇妙有些好笑。
内斯塔:“这个台阶的坡度太陡,雨天很容易滑倒,应该放块地毯。”
因扎吉:“再围一圈栅栏。”
斯塔姆:“栅栏上放些铁刺。”
卡卡:“放斯巴达长矛。”
图南简直想要捂住耳朵,这群大半夜不睡觉在庭院里“赏月”的男人们讨论的内容越来越过分,她想装作自己是个聋子都做不到。
钥匙卡在了钥匙孔里,怎么转也转不动,咯吱咯吱直响。
“咦,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图南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的男人们一拥而上,图南被挤到一边。
“锁坏了,我们帮你修一修。”
安布罗西尼拧把手,舍甫琴科拨弄钥匙,其他人不是研究锁眼,就是讨论暴力拆迁的可行性。
图南:……
众人研究半天也没有成功,内斯塔试探性地握住钥匙柄,图南赶紧拨开起哄的男人,将他拦住,“别把锁拽坏了。”
装备管理员听到动静,拿了一把钳子过来,把钥匙拔了出来。
图南打开门,身后一群男人不仅没有散开,反而你推我攘地试图朝门里挤。
好像每个人刚才开锁的时候都有用武之地,开门之后都可以“劳苦功高”地到她房间里小坐一会。
“玩会牌怎么样?”皮尔洛问。
“玩什么?”加图索问。
“Orleans。”
图南进了玄关,啪地一下,反手就将门关上,把聒噪的男人们和他们的小心思彻底隔绝在门外。
打开正对面的衣柜,取出特意买的米色睡衣睡裤,换了拖鞋,图南进了左手边的卫浴门。
卧室在玄关右边,有一个三居室公寓的主卧那么大,天花板上有吊灯,地板是光滑淡黄的橡木地板。
靠墙角一张深蓝色大床,紧挨着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有一个可以内部互拨短号的有线电话,一组小沙发和茶几靠窗。
等图南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她刚坐到床上,就听到楼上一阵咣当乱响。/
对精力旺盛的运动员折腾程度早有预料,图南打开抽屉,取出耳塞盒。
就在她塞上耳塞,躺到床上,关掉台灯准备睡觉时,隔着天花板又传来沙发椅在地板上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不管图南怎么用被子蒙住脑袋,这个声响就像是魔鬼一样在耳边咯吱咯吱的萦绕,让她无法平静。
她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抓了一把头发,“烦死了,能不能让人睡个觉。”
大半夜不睡觉闹幺蛾子。
图南拿起电话,按照短号表上的号码打到内斯塔的房间,想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连拨了好几次也没有接。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正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居然有人自投罗网,图南怒气冲冲地打开门,门外居然是因扎吉。
因扎吉抬手抵住门,却没有进来的意思,笑意吟吟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我亲爱的教练小姐,你在等人吗?”
图南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我是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桑德罗现在来不了。”
图南没动。
因扎吉又补充一句,“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上去看看。”
“你在开什么玩笑。”
图南听出了因扎吉话中的机锋,但她一点都不相信。
小桑怎么可能是那个半夜不睡觉瞎胡闹的男人?
怀着隐秘的疑惑,图南换好鞋,匆匆跟着因扎吉上楼,刚到拐角处,就看到走廊深处让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穿着性感豹纹睡袍的里诺抓住了一个倒霉金发男人,正对他报以老拳。
那个男人……是看起来有点严肃的副队长安布罗西尼?
拿沙发抵门妄图逃避挨揍的激情炮灰……是她认识的那个安德烈亚吗?
在安德烈亚身后左右横跳煽风点火的军师……是小桑?
恍惚间她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小时候,卷毛小桑穿着类似养蜂人的纸制工作服藏在树上,用蜜蜂窝“问候”那群欺负她的小男孩,把他们变成五层双眼皮。
后来那些小男孩们看到小桑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四散而逃。
图南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没错,那个蹦蹦跳跳的男人就是小桑。
至于那群看热闹的……除了呲着快乐大白牙傻乐的卡卡,还有舍瓦等人。
不过,为什么同样是看热闹,皮波还没走到跟前就挨了一个逼兜?
有人指着拐角喊了一声,球员们齐齐转过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图南就站在走廊拐角处看着他们。
微卷长发瀑布般垂落肩头,轻薄的米色真丝睡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同色系的睡裤下一双美腿,看起来莹白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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