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只说了。”
吴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最近有一个和我挺熟的老板,他找到我说他的儿子最近受了点欺负,就是被那个姓楚的小子给弄了,听说以前是你姑娘的对象,所以想来打听打听。”
吴剑口中所说的那个关系很熟的老板,其实就是孙小川的父亲,是当地一个还算知名的小企业家,因此和商务局那边往来密切,双方彼此互惠互利,已经是很多年的羁绊了。
“好你个老吴,难怪来说亲就说亲,还专门带点东西,原来是另有所求啊!只是……”
楚辛、楚辛,又是楚辛!
刘正阳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头就大,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为难的模样,以免威严扫地。
……
就在今天下午,孙小川在得知王云明那边没有把事办妥,王婷婷的案子仍旧给立了之后,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给自己的好舅舅黄伟打去了电话,想要把这小子想法给办了。
可得到的,就只有黄伟的推辞。
要不是楚辛的“大度”,恐怕黄伟现在早就滚去哪个偏远的派出所镇守边疆去了,而且两人也早已在酒桌上一笑泯恩仇了。
“舅,不能就这样算了啊,你不是管你们单位人事的吗?直接把那小子开了啊!要不就直接下个处分啥的!不能再惯着他了!”
“我是管人事的没错,但这都要按规矩来,人家没犯错误哪能随便给人家扣帽子啊!”
孙小川不知道的是,黄伟现在还在人事科,但并没有恢复原职,只是从管人事的变成了管人事档案的普通干事了,早就没有了任何话语权。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还不是你太抠门,协议书上连个赔款都不给人家,打了人还想白嫖,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事儿你就自认倒霉吧!”
说罢,黄伟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草,我踏马也想给啊,可这卡不都是被家里那个老登给停了么!”
孙小川气得直接将手机摔到了沙发上,无奈之下,只得又舔着脸去找自己那个关系一直不太好的老爸孙天养。
孙天养作为青山市当地的民营企业家工会会长,好歹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这种浑水自然是不想淌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又不能不管,便想到了拖商务局的这层关系打听打听。
由此便联系上了吴剑,而他也正好因此得知了刘正阳的女儿目前单身,想趁机撮合一下,在退休前争取往正职上再窜一窜。
……
“是的,我家问问和那小子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和我没关系。”/
刘正阳第一时间先撇清了关系,划清界限。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看那个姓楚的行事十分高调,听说今天还直接跑到人家派出所里,命令人家所长给他立案,你说说这年纪轻轻的能干出这种事,背后肯定是有人。”
其实这段时间,刘正阳也在仔细分析此事,但始终没想明白,如果有人在帮楚辛,那必然是要互惠互利的,楚辛能够给对方提供什么?
一般来说,要么是钱,要么是权、缘。
楚辛的出身自己可太熟了,两人还在热恋期如胶似漆的时候,刘正阳还亲自去过他老家一趟,确实是在乡镇上,父母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农民,绝不可能是跟什么大领导沾亲带故的。
所以这钱、权、缘三者都不沾,凭什么有人愿意做楚辛的靠山?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还不如做自己的靠山,自己无论各方面都能比那一个毛头小子甩一百条街吧。
所以综合分析下来,刘正阳基本上下定结论,楚辛能走到今天这步,绝对是巧合!
刘正阳记得福尔摩斯有句名言: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老吴啊,你可千万别被这小子给唬住了,他就是个乡下人,父母都是农民工!至于市局的事情,那是黄伟那家伙倒霉,估计是有人原本就要整他,借此找到了机会,楚辛就是运气好而已。”
“真的?”
闻言吴剑一愣,有些半信半疑。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不是不是,刘部长您的能量我当然相信,只是……”
“有什么只是的,我告诉你,纪委那边我有熟人,关于黄伟的举报材料据说有厚厚的一大堆,只是往上递交了很少的一部分而已,难道这能是临时整理出来的?摆明了是有人要整他!这个黄伟我听说嘴上没个把门的,能走到今天这步本来就已经是奇迹了。”/apk/
刘正阳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不要人云亦云,要保持自己冷静的头脑!”
当然,这么说其实也有一定赌气的成分,但话不说全也是他的习惯。
刘正阳只说了黄伟的事,就算这件事能用巧合解释,那之前省考徐昌江怎么解释?
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阴影有点过强了,导致刘正阳也不能完全拿准。
而之所以刘正阳之会这么说,正是想让吴剑去当这个出头鸟,探一探楚辛的底牌!
当然,吴剑是不可能领会到这层用意的,反而还恍然大悟地说道:
“刘部长,我明白了!搞了半天我还真以为他有什么不得了的靠山,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吴剑饶有自信地点了点头,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了。
……
两人又畅聊了半个小时后,吴剑满意归去。
同时,楚辛这边也是酒足饭饱。
“小楚啊,会不会下棋?来杀两盘?”
“李书记,这我可不太会,脑子不好使,没办法!”
几人的兴致都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得高涨,但楚辛可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擅长下棋的人,通常心思缜密善于布局。
而楚辛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只是想当一颗听话的棋子,而非心里真实所想的布局之人。
闻言,李洪生与刘涛皆是笑而不语。
楚辛终于是通过了今天最后的一道考验。
就在这时,楚辛的老手机又叮铃铃响了起来。
不胜酒力的楚辛已经有些眼冒金星,失手将接听直接按成了免提:
“喂,是楚辛么,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今天你那个同学的案子啊,出了点问题,确实是立不了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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