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它受惊后头一回!
傅佑平若有所思地看了孙希希一眼。
孙希希当没看到,把蛋掰成两半,蛋白自己吃了,蛋黄塞进小武红嘴里:“我打算再去弄只鸡。”
鸡太少,她都不好意思栽赃它太多蛋。
小武红正把自己那颗蛋,往奶奶嘴里塞。
转眼自己嘴里先多了颗蛋黄。
她怔了怔,咧嘴朝孙希希笑了,把米牙齿和蛋黄全露了出来。
大约是昨晚赶场赶得太累了,小武红很快就在饭桌上打起瞌睡来,小脸差点栽进粥里!
得亏她奶眼急手快地把她小脑袋扶回去了:“这孩子瞌睡怎么这么大?吃个饭都能睡着?”
孙希希但笑不语。
***
这天上班,没看到唐棠背书了,赵春花还觉得挺奇怪的:“你不念经啦?”
唐棠:……
她不想搞坏同事关系,就老老实实跟赵春花说,希希姐教了她一个记资料的好法子。
又把昨天去周大妈家听的趣事拿出来侃。
赵春花哪儿肯听她侃呀?
看到孙希希进办公室,就委屈地问:“希姐,你带她都不带我?”
把孙希希倒给问懵了。
这是什么好差事吗,还得带你?
看到唐棠往孙希希那边凑,被边缘化的危机意识让赵春花立马抢到两人之间,拉起孙希希的胳膊就往外走:“走走走,早晨一泡尿,快活似神仙。”
还不忘回头瞪唐棠一眼,我跟希姐可是一块儿上厕所的好姐妹。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希希被拉得莫名奇妙。
而毫无所觉的唐棠更是举手发言:“我也一块!”
跑过来挽住了孙希希的另一只胳膊。
赵春花:……
她怒了:“你不好好背书,上什么厕所?”
又劝孙希希:“咱们拿工资的人,上班时间不好去跟妇女们拉家常吧?”
天真棠一听,也说:“好像也有道理,拿着工资聊天是不太……”
她话没说完,赵春花怒斥道:“你懂什么?!咱希姐这才叫会做工作。妇联工作首要就是得取得妇女们的信任,这样才能为下一步工作打下坚实坚础!”
孙希希:???
她实在没弄明白赵春花这是闹哪出,挤开两人:“上什么厕所,我还得进城呢。”
赵春花扒死了她:“那更得上厕所了!万一你路上着急呢?”
孙希希:……呵。
***
田铁柱开着拖拉机来接孙希希时,看到后者拿了两个大麻袋上车,还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要去买什么吗,拿这么大的袋子?”
孙希希开玩笑地反问:“干嘛,你这是先下手为强,怕我问你昨晚扫盲课学得怎么样,先拿问题把我的嘴堵了?”
田铁柱也是扫盲班学员之一。
正经来说,他是要喊孙希希一声“孙老师”的。
他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孙希希笑着问他:“那咱们班田同学到底学得怎么样啊?”
考较起学问来。
她连着考了他几个字的拼音,他全答对了。
她还想考他默写,哪知田铁柱是个爱表现的,主动说道:“昨天小秦老师教的生字,我都会了。我还会组词呢。”
“甘,甘甜、甘味、甘心;谷,谷物、谷子、五谷……”
十个生字,他全组了一遍词!
每个字还至少组了三个词。
孙希希大为刮目相看,问他是从哪儿学的。
他红着耳根,说是请教过组宣办的李干事。
孙希希就从挎包里摸出一小把事先放好的红杏软糖,说是:“答对了就要奖励,孙老师向来言出必行。”
强塞到田铁柱手里。
田铁柱不要,她就说让他拿回去孝敬他母亲,说:“老年人牙口不好,硬的咬不动,这软的正好能尝点甜味。”
田铁柱眼里登时就蓄满了伤感:“……我娘过世了。我爹那会儿刚病逝,他们说她为了追随我爹,自己找了棵歪脖树吊死了……”
说到“吊死”时,他脸上隐约流露出一分恨意来。
这事,孙希希早从别人的八卦里听过了。
但她也打听到了另一件事:铁柱娘和他爹感情并不好。
铁柱娘年轻时颇有姿色,求亲者络绎不绝,差点把她家门槛都踩烂了。
奇怪的是,她最后嫁的竟是一分钱彩礼都没出的铁柱爹。
婚后,那男人舍不得给她出请接生婆的钱,说什么女人生孩子就跟母鸡下蛋一样简单,哪儿用花那份钱?
害她整整一天一夜,都徘徊在鬼门关前。
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身子骨却给伤着了,从此再没能给田家添一儿半女。
可铁柱爹这吝啬鬼不究自身过错,反而跟人说自家媳妇坏话,说铁柱娘除了长得好,一无是处,养只鸡还能下蛋换钱呢,她能下什么?
周婶子说的那个喝醉了酒在床上撒尿的男人,就是他!
这种仅仅因为心有不满,就用各种方式恶心女方的人,能让女方甘心殉情?
那怕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听说铁柱娘走的时候,铁柱已经有十岁了,是知事的年纪了。
她这么一试探,发现他也觉得他娘死得不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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