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恳切地央求医生:“请您能高抬贵手,帮忙开点药避-孕。”
妇科专家也没想到自己看个诊,能突然被人塞这么大块瓜到嘴里。
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谴责的目光不断往傅佑平身上扫。
到底还是给开了药。
只是边开,专家还边嘀咕:“你们这些男人,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们了。人都已经是你的了,就几个月而已,都憋不住……”
傅佑平只能自承失误:“是是,都是我的错。”
孙希希看她只开了避-孕-药,连忙又加了句:“能给开点头孢曲松和阿奇霉素吗?”
妇科专家诧异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孙希希:“知道,一个预防脏病,一个预防支原体、衣原体感染。”
妇科专家怔住了。
然后缓缓地把目光移过去,锁死住了傅佑平。
满眼流露的都是“天呐,明知自己有脏病,居然还恶意传给女方?!你还是人吗?!”
孙希希赶紧替他解释:“我就是预防。我们那儿的男人,有好多都通着暗女人。他有没有,我也不清楚。女孩子嘛,总得对自己细心点、负责任点。”
妇科专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哦,你现在知道要对自己负责任点了?”
又问他:“那你有暗女人吗?”
这可怎么答?
傅佑平想否认,可想起此行开药是唯一任务,只得牙关紧咬,准备承认。
哪知妇科专家叹了口气:“算了,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唰唰地给孙希希开了头孢和阿奇。
不止如此,她还给开了些避-孕-套。/apk/
把缴费单子塞给傅佑平时,还不忘教育:“别这么点儿钱都舍不得,她为了你,得吃老大的罪了。这是你该付的。”
傅佑平以为这就结束了。
哪知道她拉着他,又挂了几个妇科医生的号,把刚刚的事重来了好几遍。
足足凑够了三个月的避孕药。
他的脸皮反复地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臊到后来,已经没感觉了。
他问:“你开这么多药干嘛?”
她还保密,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说话走路间,手里大大方方地拿着那盒安-全-套,任旁人指指点点,她自巍然不动。
骄阳正盛,她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下。
丝毫不见半分羞怯与矫情。
他竟觉得她看上去有那么几分耀眼。
但他还是把那盒套子从她手里扯了过来:“还是我替你拿着吧。”
将之藏在怀里,用衣服遮盖住。
心道,姑娘家家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孙希希心说,我又不害臊。
可这男人实在有意思,光看他的脸,会觉得他十分镇定自若。
再看他身上,又会发现他已经尴尬到手脚都僵硬了,走起路来姿势有种末世僵尸的不自然感。
脸跟身体,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拼接出来的。
她“噗”地笑出口,引得傅佑平不解地回望。
她笑容燦然:“我只是觉得,你这人人品还真不错。”
越过他而行。
留他在原地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
上了马车,孙希希马上就把药倒出来,递给了四妞。
傅佑平则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
看着小丫头服下药,孙希希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笑看四妞,问:“打个商量好不好?自从工作以来,我一天假都没休过。今天好不容易请到假,你能陪我去动物园逛逛吗?我好想看看各种软乎乎毛绒绒。”
四妞傻傻地应好。
她又放下车帘,让傅佑平在远一点的地方放哨。
从车子里取出事先备好的一套衣服,问她:“穿这么多不热啊?县城里也没谁认识你,你又是包头巾,又是穿厚棉袄的,别人肯定得一直盯着你看,觉得你是怪人。”
四妞心思单纯,出门前,孙希希就琢磨着她会把自己包起来。
还真是。
她笑眯眯地:“出去玩儿,穿漂亮点,咱们当一对漂亮姐妹花,让别的女孩眼馋羡慕去。”
她给她备的,是大翻领双排扣的女式列宁装,收腰的腰带会让女孩子看上去显得英姿飒爽。
是这个年代最时尚的服装之一,也是女干部们最常穿的衣服。
四妞家穷,又要供她读书,便是逢年过节,她也不敢向父母要求做新衣。
常年穿着一身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服。
这会儿哪怕她心情再糟,在孙希希的指挥下,套上这崭新的“干部服”,也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美梦。
她抚摸着衣服挺括的面料,下垂的唇角不知不觉,回到它正常该在的位置上。
工作日的动物园,游客稀疏。
但她俩衣着时髦,一个明艳似骄阳,一个俏丽如鸢尾。
旁边还立着如白杨般挺拔的傅佑平。
不管男男女女见了他们,总是要多瞧几眼的。
四妞被注视得紧张不已,指甲都深掐进了肉里。
孙希希仿若不知般,拉着她去看小熊猫,笑指两只正在打架的小熊猫,说:“你看你看,奶凶奶凶的。它在跟它说,看我扑死你!”
可不是吗?
长了一张圆乎乎的小胖脸,尾巴比松鼠还蓬松,两只小手像投降一般举起来。
下一秒,却跳起来表演了一个泰山压顶大法!
哇噢,真的奶凶奶凶的。
四妞被它俩萌化了。
孙希希继续解说:“它们战斗力还挺强的,你还是要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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