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段章的憋屈气散了(2 / 2)

他媳妇就更生气了:“就让他去死啊!他好多东西都拿给李寡妇了,你们去找她要去,找我干嘛?!”

问她都知道她丈夫拿了哪些?

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工作组要强行查抄,她就往墙上撞,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

这谁还敢再查?

要出人命的呀!

牛怀东也试着去做她的工作,毕竟是上万斤粮食和四万多块钱的事。

可他才进去,她就拿了把剪刀放脖子上:“你再敢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牛怀东:……

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她倒是拿剪子往他身上扎,他还敢徒手夺剪。

这种情景,他哪儿敢动她啊?

当晚,他乖乖抱了枕头回卧室。

——上回在张书记家里,他还以为自己把老婆给哄好了。哪知一回家,段章就把他枕头给扔去了客厅。

他当时倒也理解她心里还有气,就跟她说着好话,又把枕头搬了回去。

结果……她一脚给他踹下床了!

就他这牛脾气能忍这种气?

睡客厅就睡客厅!

直到现在,两人还是分房睡的。

头几天,曾友良诬蔑他和孙希希有一腿时,老段上台说了“相信他,相信孙希希”时,他还挺感动的。

当晚又抱了枕头回去。

……

又被踢下床了……

他当时就气得赌咒发誓:“我要再跟你同床共枕,我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可现在工作做不通,四万多块钱和上万斤粮食收缴不回来,让他怎么跟其他已经退赔完毕的乡亲们交待?

他只能指望着段章这个妇女主任能搭把力,把她们妇女的问题给他解决了……

他磨磨蹭蹭抱着枕头站到卧室门口,跟她说软话:“你看……我都睡这么久沙发了,我这老腰都快睡断了,你一个人睡那么大张床也睡不满呐?”

他说:“要不我还是搬回来睡?”

段章慢慢悠悠地擦着雪花膏,头都没回:“你听说过哪个正常人,会挨着乌龟大王八睡的吗?”

乌龟大王八本八:……

他牛脾气差点就要冒出来了,看在工作的份儿上,他又把它揣了回去。

他甚至还低头说了句土味情话:“就算是乌龟大王八,为了你,也得变回人不是?”

段章也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她说:“行吧,你先跪个搓衣板让我看看诚意吧。”

语气活像在下懿旨的领导。

牛怀东终于憋不住火了:“你慈-禧-太-后啊?!”

摔门就走。

然后半个小时后,他拿了块搓衣板生无可恋地跪到了门口……

段章问他:“知道错了?”

他都跪下了,居然还没完?!

他咬碎牙关,把“呵”艰难地咽下,然后毫无诚意地说:“知,道。”

还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式的。

段章又问:“哪儿错了?”

“有完没完?!这道坎儿就翻不过去了是吧?!”

段章也不介意:“不知道就继续跪着。”

牛怀东就急了:“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干部家属的工作做不通,财物清退不了,等于这段时间的工作都白瞎了!”

段章蹙眉:“你少拿这套来压我,这是态度问题!你牛书记不是牛气得很,觉得我们妇联办都是给你拖后腿的吗?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牛怀东压着声音吼:“我要能自己解决……”看到搓衣板,声调又低下来,无奈地说,“还能给你跪这儿?”

他用哄她的语调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尊重女性,不该给你脸色看,行了吧?”

段章冷笑道:“老牛,你这个人我太了解了,要是妇联办这回真拖你后腿了,你肯定会‘大义灭亲’,要求县妇联裁撤我们办公室的,对不对?”

这才是她坚决要他跪搓衣板的原因。

牛怀东矢口否认:“诶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到底是两口子,我撤谁也不能撤你不是?”

男人的嘴,哄人的鬼,段章根本不信。

她把纸和笔往他那边一扔:“写个保证书吧,以后不管任何情况,你都不准去县妇联乱反映情况。”

牛怀东烦躁地捡起笔:“好好,写!”

不满的意味大得很。

她提醒他:“你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那我可不保证我去做人家思想工作的时候,会不会也心不甘情不愿的。”

牛怀东:……

他只得斯斯文文,温温柔柔把话又说了一遍:“情愿,哪儿能不情愿呢?我最喜欢写材料了。”

段章又补了句:“孙干事的晋升请示呢?”

牛怀东这回倒是发自真心实意地说:“我敢不给她把评语往好了写呀?张书记对她印象那么好,我要真刁难她了,他又得把我喊他家‘稍息’、‘立正’去!!”

感慨道:“话说回来,这回要不是她,清账工作怕是进展不到眼下这一步。你说得对,只当个区区小干事,是委屈她了。”

说着,他还不忘给段章戴高帽,拍马屁:“当然,要不是你去找张书记搬救兵,那这事肯定干不成的。”

他哄她:“你再把干部家属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你比她功劳还大!”

段章定定地看着他,直到后者知道这顶高帽她根本看不上,心虚地两只眼睛乱瞟,她才放了狠话。

她说:“牛怀东我告诉你,你要动不动就想把我撵回家当主妇,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咱们互相找领导反映,看是你先说服县妇联撤掉我,还是我先说服区委撤掉你!”/

牛怀东都被她说愣住了,一脸错愕地望着她。

她也不理,直接上床睡觉。

不过,她没再像这段时间那样睡在床正中央了,而是睡在了两口子同床时她惯睡的那边。

过了好一阵,她听到他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接着木床板轻微吱嘎,双人被被牵了些过去。

她是背对着他的,但两口子结婚多年的默契,让她不必回头,也知道在这过程中,他一定一直在小心翼翼观察着她。

他大约在惊诧,她居然会有这么强硬强势的一天。

她疏了口气,觉得这些年受的憋屈气一下子就散了好多。

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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