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示？”

陈砚舟靠在椅子上，两条修长的腿自然交叠，杂志放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

他没有说话，微垂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绪，两瓣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下沉，感觉有些不高兴，面容却很平静。

姜许猜不透他的情绪，几秒后，也将视线落在杂志上。

空气安静着，只有偶尔的翻书声。

杂志很快翻到最后一页，再返回，她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叩封面。

姜许长睫颤了颤，抬眼。

四目相对，陈砚舟黑沉沉的眸子里无波无澜，没有丝毫情绪。

姜许率先避开视线，垂下眼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掩饰性的轻咳一声。

也不知道怎搞的，从看到陈砚舟出现在门口，一直到现在，她心里跟长草似的，静不下来，总有一种想跑的逃避心理。

这男人装什么哑巴，一句话不说，坐在客位，却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怪让人烦。

姜许蹙了蹙眉，说：“我很忙。”

“忙什么？”他终于开口，嗓音淡漠。

百叶窗前闪过一道道人影，谈话声和脚步声嘈杂纷乱，今天客户很多，除姜许外，每个人都很忙，今天本应轮到她休息，作为老板之一，张俭出差，她只好留公司看守。

“对合同不满意吗？”姜许跳开话题。

陈砚舟点头：“不满意。”

“哪方面呢？”姜许态度极好，立即拿出了纸和笔，准备认真记录。

陈砚舟看着她，缓缓道：“我要换设计师。”/

就知道迟早会来这一出。

姜许小脸一绷，没等她发作，陈砚舟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什么意思？”

“价钱翻三倍。”他微微一笑，说：“换你来。”

有钱了不起？羞辱谁呢？！姜许沉声道：“不好意思，实在——”

“十倍。”

“不是钱的事，我——”

“二十倍。”

“非常荣幸。”她立即改口，脸上挤出一抹温暖的笑意，眼睛弯弯。

陈砚舟也笑：“比我预料中答应的早了。”

姜许：“……”

“我们工作室以诚待人，面对任何客户，价格都公道，收您二十倍钱，肯定会为您提供匹配的服务。”

陈砚舟静看她几秒，淡淡的“哦”了一声。

“……”姜许噎了一下，顿了顿：“还有其它要求吗？”

“要求没有，问题倒是有一个。”

姜许赶紧将身子坐直了，微笑着看他。

陈砚舟薄唇轻启，问：“真亲了？”

“哈？”

他视线落到杂志封面上，又看向姜许。

姜许一脸懵，跟随他视线，瞄了一眼封面上吴乐宇的艺术照，又抬眼跟他对视。

“能不能管管你妹？”她有点头疼。

陈砚舟淡声道：“正面回答。”

姜许：“亲了。”

陈砚舟：“撒谎。”

姜许：“……”

“我不是陈瑶。”他说。

那你还问个屁，姜许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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