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
姜许学着他的姿势向后靠,双臂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睨视道:“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不仅满意还很欣慰,大喜事,看来晚上要喝几杯庆祝一下。”
陈砚舟:“要.我陪吗?”
“不必。”
“也好,忘了我下午要出差。”他笑,说:“酒多了伤身,记得少喝点。”
姜许:“多谢提醒。”
“客气。”
暖黄的灯光拢成一小团,将两人罩在里面,静谧柔和,隔着丝丝缕缕的光线,姜许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开口:“等你回来吧。”
“嗯?”他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陪我喝酒吗?”
似乎想掩饰什么,她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烦,黑漆漆的大眼睛却紧紧盯着陈砚舟,眼神出乎意料的认真且专注。
陈砚舟静看她几秒,点点头,“好。”随后加了句:“对不起。”
这样才算两清,姜许想。
这样算两清吗?她心中一紧,算吗?
可能吧。
什么也没说,姜许起身离开。
从那天起,他们就没联系过,ls集团的项目,由钱助理全权负责,需要请示的部分,他会跟陈砚舟联系,然后再和姜许对接敲定。
过程非常顺利,原定两个月的进度计划,在姜许夜以继日的赶工中,两周就完成了。
ls集团尾款打进来的这天。
姜许想着要不要给陈砚舟发个消息,告知一下,毕竟是首次合作,况且,张俭刚出院,ls集团就安排人来签署战略合作,签署后,周边别的公司也纷纷过来谈合作,张俭一天到晚笑,乐的脸都抽了。
每个人都加薪,近期整个工作室的氛围都很好。
除了姜许,她整天呆在办公室不出去。
从清晨到深夜,不准任何人打搅。
发还是不发,她有些犹豫,点开日历,又点开微信,退出,打开通讯录,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半天,把手机丢在办公桌上。
钱助理肯定已经汇报了。
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知什么原因,姜许最近没精气神,前段时间沉迷工作,倒不觉得,眼下活一干完,她总感觉心里空落落,不踏实,总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缺男人。”张俭三个字总结。
天天缠着打听陈砚舟的情况,姜许烦到不行,直接请了小长假回家休息。
门窗紧闭,她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昼夜颠倒生物钟全部紊乱,一连三天没出房门半步。
没有人来打搅。
第四天,又是傍晚醒来,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空荡荡的房间,手机没有一条信息,会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吞噬,压得她喘不过气。
呼吸又轻又缓,姜许感觉都不到心跳声,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人不可能会孤独死,也不应该孤独的死。
几年前,陈砚舟走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人生一下子变的黑暗,于是每天浑浑噩噩混日子,吴泽的出现,就像给她注入一剂强心针,让她苟活至今。
吴泽死了,陈砚舟回来,现在他又走了。
经历一圈,似乎又回到起点,还是同样的心境,真没出息,明明有过一次经验,为什么还是自己这副死德性,姜许自我厌恶。
绝不自怜,活该自找的!
陈砚舟回来这段时间,和她总共见过五次面。
每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一一次心平气和聊天,还要和她做朋友,说什么恩怨两清。
人家早放下了,她还毫无长进,控制不住心跳加速,控制不住想和他靠近,典型的外强中干。
不对,可能从一开始人家就没当回事,说走就走突然消失,现在也一样,还是……不,不一样。
这次打招呼了,他说半个月就会回来。
姜许的身体动了动,抬头看向手机,忍了几秒,终是没忍住,伸手拿了过来。
点开日历。
——第十六天。
呵!可笑,她还真信了?!
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陈砚舟扔她一次,就能——
“嗡——”手机忽然振动。
一串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着。
几乎是无意识的,姜许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心跳声鼓动,血液迅速蔓延到四肢骨骼,渗透每一个神经元,细胞膨胀跳动,她的身体激活了,脸颊微红,手却像被点了穴道僵在半空中,紧紧的捏着手机。
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
陈砚舟打电话想干什么?
道别?还是……回来了?
她不敢接,也不想接。
铃声结束,屏幕熄灭。
紧接着来了一条短信。
姜许点开,陈砚舟发的:临时有事,推迟几天回去,一周左右。
这次推一周,下次再推一个月,然后遥遥无期。/
姜许眸光瞬间暗淡下来,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机关机扔到旁边。
算了,回不回来跟她有什么关系,无所谓了。
她起床随便泡了一碗方面便,吃完坐在沙发上刷剧,心境又恢复到几小时前,好像没接到什么电话和短信。
接下来的一天,她还继续之前的作息。
直到一天后,她在睡梦中,听见了敲门声。
准确说是砸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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