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默。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偏过头点烟，一点猩红闪烁，姜许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苦淡烟味。

“多少钱？”陈砚舟跳过刚才的话题。

男歌手的费用？

姜许略一思索，报了一个数，又加了句：“ls集团项目分成的钱。”

她完全可以不用提ls集团，偏偏某种诡异的心理作祟，她就想把这两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放一块说。

陈砚舟轻声嗤笑，弹了弹指尖烟灰，把烟递到嘴里深吸一口，在烟雾弥漫中疾咳几声。

姜许转头看他：“咳嗽就少抽点。”

“关心我？”

隔着丝丝缕缕的薄雾，陈砚舟沉沉的盯着她，一双黑眸深处涌动几分怒意，嗓音暗哑：“自始至终，你有没有把我当回事？嗯？”

“别说咳几声，我他妈就算明天死，你都不会掉一滴眼泪。”他勾了勾唇，声音冰冷继续输出：“说不定还能给你跟那小鸭子助兴。”/

陈砚舟往前走半步，垂眸盯着她。

“姜许，你有心吗？？”

她安静听完他的话，一瞬不瞬的和他对视，半响，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平淡的说了句：“我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累了，太没意思，总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你说的做朋友，以前恩怨两清。”她神情淡漠，声音出奇的平静：“现在又提这些，当初也是你走的，我——”

“是！是我！是我走了！”

陈砚舟情绪忽然失控，猛地砸向栏杆，一声闷响，他目光凌厉阴鸷，声音低沉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升腾，裹着怒火淹入无边的黑暗。

“所以你就报复我，是吧？我走几天你跟别人结婚，再回来你他妈孩子都有了！我他妈出差晚回来两天，你去找小鸭子！你行，姜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呢？！”

姜许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是一个被愤怒侵蚀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她撕碎。

莫名感到恐惧，她向后退开一步。

这个躲避的动作再次激怒眼前的男人。

陈砚舟一把抓住姜许的手腕，死死的，猛地往自己身上一带，姜许身体猛地踉跄，下意识抓住身后的栏杆。/apk/

“躲什么？！”

他喘着粗气，蹙眉不悦，手上力度不减，拇指摩擦她得手腕内侧，涟漪又暧昧，

“跟小鸭子不是挺亲密吗？当那么多人的面，趴他身上，在我面前装什么纯？！”

姜许一条手臂紧紧的抱住栏杆，另一只手被他拽着，身上的黑色小裙子领口被扯开，头发凌乱的遮在上面，姿势有些狼狈，她表情微骇，唇瓣有些发抖：“你，能不能先撒手，有话好好说。”

越平静，越不在乎。

好好说？说什么？？

陈砚舟盯着她的眼睛，倏然心累，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更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这般冷漠。

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以前望着他时，总是透着欢喜，满满的爱恋之意。

现在，除去冷漠还是冷漠，甚至恐惧。

真的回不去吗？

他要撒手吗？撒手了，然后呢？彻底消失在彼此生活中，再无瓜葛，凭什么？

他从没想过，谈个恋爱而已，居然能搞得这般狼狈不堪，风度尽失。

陈砚舟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姜许暗暗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斜靠向栏杆，微微蹙眉，揉着被他攥红手腕，莹白纤细得手腕上，几道手指印子鲜红刺眼。

夜风微凉，谁也没有说话。

陈砚舟低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往嘴里咬了根烟，点燃深吸一口，青白色薄雾模糊了他的侧颜，低眉顺目的样子让姜许有一秒失神。

“当回事了。”她忽然开口。

陈砚舟抬眸。

姜许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重复：“一直都当回事。”

“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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