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没搭理他这话,自顾自翻身去拿电话,拨通号码放在耳边,两声忙音后,那边接通,一个很清脆的女声:“喂,您好,世医大药房,请——”
线路被掐断。/
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把电话取走。
“你干嘛?!”姜许不悦的回头。
哐当一声脆响,陈砚舟把电话扔回去,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揪回到自己身边,动作很粗鲁,姜许几乎是摔他身上,本来身子骨就不舒服,猛地这么一撞,顿时呻.吟出声,“疼了?活该!”陈砚舟语气不悦,臭着一张脸下床,但也着实心疼,张手就来抱。
姜许往床内侧一滚,抓起皱巴巴的床单裹在身上,警惕的瞅着他。
“你干嘛??”又问一遍。
陈砚舟还半弯着腰,保持拥抱的姿势,姜许早就躲的远远的,他抬眼跟她对视几秒,缓缓直起身体。
“你想干嘛。”他反问。
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两个人都听见了,此时也彼此心知肚明。
“我说过了,不想怀孕。”
陈砚舟:“我不同意。”
姜许蹙眉:“管你同不同意,和你有个屁的关系。”她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紧急避.孕的有效时间七十二小时内,现在吃完全来得及。
“和我没关系?”
陈砚舟双眼微眯,怒火中烧,他想不通她婚都答应结了,为什么还对怀上他的种会避之不及,还是说她在哄他玩,根本没有长久的打算,戏弄的态度依然没变,他又开始嫉妒吴泽,疯狂的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娶她,能生孩子成为一家人。
自己算什么?床.伴?
姜许在他身下像猫一般喘.息呻.吟,颤抖哭求,高.潮时的身体反应,性.感销.魂的迷离神情,这一切都能让他想到吴泽,于是逼她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反复的确定。
幸福太过突然,从那天姜许赤.裸.身体钻进被窝抱住他,又哭又笑起,这几天的时间,陈砚舟都好像在做梦,一种近乎虚幻的美好,丝毫没有真实感。
“我非要呢?”他问。
吃一堑长一智!万一再带球跑?同样的亏,她姜许还能吃两次?不可能。但陈砚舟此刻明显是被激怒的状态,若和他对着来,无论是否如愿,后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这人典型吃软不吃硬。
“唉呀~团团还不到三岁嘛~”姜许一秒切换语气,垂下眼帘颤了颤长睫,轻声:“生他的过程很.....艰难,我还差点……之后我的体质变差很多,经常喘不上气,腰也不舒服,医生建议多调理,所以我想……再等等。”停了一下,她抬眼瞅着床边面色明显缓和的男人,眨巴两下,继续道:“还有呐,我还想和你过二人世界呢~”/apk/
“好吗?”又软软的补了两个字。
尽管没坦白不想生的原因,可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姜许生孩子时大出血,本身体脂率低,加上怀孕期间情绪郁结,坐月子时吴泽的生命已进入最后阶段,心情更受影响,整个过程都不顺利,导致孩子生下来后体质不好,她的身体素质也大不如从前。
听她说完,陈砚舟在床头站好长时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许静静等着,也不吱声。
“起来,去吃点东西。”他终于开口,嗓音平平的,姜许立即点头,“嗯”了一声,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话,在等他的回应。
陈砚舟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薄唇轻启:“只此一次,以后避.孕的事我来。”
她抬头:???
转身就扑到电话前,刚拿起来,又被一只大手摁回去。
陈砚舟压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擦她手腕内侧的经脉,力道时缓时重,淡淡的看着她,半天没开口,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答应了就会兑现,所以姜许并不慌,只是摸不准这人又想干什么。
加条件?还是怎样。
“再问你一个问题。”几分钟后,他终于开口。
姜许心中吐槽,这人的问题未免太多了点……面上微微笑:“您说。”
“在他床上.....你也这么配合?”
“哈?”姜许下意识:“谁床上?”
大眼瞪小眼。
陈砚舟面色冷下来,沉声:“怎么,一时选不出来,是吗?”
姜许:“……”
哪跟哪儿??
“没有。”她回,又补了句:“只配合你。”
陈砚舟压了压唇角,脸上没流露出任何情绪,又问;“这几年除了他,还有谁?”
“……”
姜许不太想回答,非常不想,就跟谈恋爱非问对方有几个前任,给自己找不痛快同时,搞得对方也不快活,关键问这有什么意义呢?又改变不了。
“你说过往事翻篇。”她小声嘟囔。
陈砚舟冷声:“三。”
“……”
“二!”
姜许抿了抿唇,“啧”了一声,不耐烦:“没有,没有行了吧!”
怪丢人的。
陈砚舟明显愣了一下,紧接刚消下去的火顿时又上来,一句话没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姜许:???
洗手的门没关。
他隐约能听到外面打电话买药的声音,还特别强调要药效最强的,尽快送到,那边电话挂断后,陈砚舟打开水龙头,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看着水流击打在皓白水池内壁,激起星星点点晶莹水花,心绪逐渐沉静。
什么也没想,就垂眸盯着看。
他看了多久,姜许在门边就站了多久。
直到她体力不支,往旁边倒了一下,碰到门,门撞了墙发出一声轻响,水龙头关上,陈砚舟转头看过来。
“果然,得到后就不珍惜了。”
姜许感慨一句,重新站好,揉了揉装疼的胳膊,唏嘘道:“某人前面会抱我来洗手间,各种关怀备至,都不舍的让人家脚沾地,哎~变了~”
身边很多朋友说他俩不合适,其实某些方面刚好互补,姜许个性分明,喜欢和讨厌都很明显,偶尔会任性到不讲道理,偏偏心思又很细腻,下意识关照人的情绪,陈砚舟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后来又身居高位,同理心缺乏,不可能注意到他人情绪,更别提所谓的关照了,能给别人面子就不错了。
譬如说现在,姜许有意想缓和气氛,他并不想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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