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也懵了一下，自家儿子绝不是好客的主，陈砚舟帮忙擦屁股都没收获他多少好感，秦以晨只是笑了笑，伸个手，这小崽子居然自己扑过去，看着还挺开心。
看着一大一小乐呵互动的场景，陈砚舟脸都绿了。
“宝贝~你大名叫姜一呐，谁给取的，真好听。”秦以晨旁若无人的和孩子逗乐，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怀中奶团子身上。
团团小脸贴在他的领口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妈咪取的名字。”说话时还扭了扭身子，小豆虫似的，那叫一个亲昵。
姜许看向陈砚舟，突然有点同情他。
“给我玩玩，给我玩玩。”周妙雅兴奋地凑上来，刚准备从秦以晨怀里接过孩子，空降一双大手，握住团团的两条小细胳膊，把他从两人身体中间抽离出。
陈砚舟又把孩子抱回来，冷着一张脸，“再会。”看向姜许：“走吧。”
话越少怒气值越高。
他胳膊夹着孩子，转头就走，姜许冲秦以晨和周妙雅匆匆点了点头，忙不迭追上去。
“这男人抱孩子还挺带感。”周妙雅看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秦以晨，“姜许看上去很好相处，没你形容的那么爆嘛。”
秦以晨脸色不比走的那位好太多，目光沉沉的盯着姜许的背影，挑唇轻嗤：“她最近脑子不清楚，谈个恋爱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陈家没一个省油的灯，再这样下去，有她后悔的时候。”
周妙雅笑：“你好像很期待，说吧，把我喊回来，需要怎么配合？”
秦以晨：“刚才表现得就挺好，你自由发挥，达到目的就行。”
“没注意点啥的？比方说保证那对母子身心健全。”
秦以晨冲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深吸一口，隔着袅袅烟雾看着已经站到墓碑前的三人，轻声：“不死就好，残了我也能保她衣食无忧，做错事，哪有不剥层皮的。”
“我就喜欢你这种冷血样子，特有魅力。”周妙雅把烟接过来吸了一口，咬了咬烟蒂，隔着薄雾眨也不眨盯着。
“你喜欢有个屁用。”秦以晨瞥了她一眼，抬脚踢了踢脚前的小土块，不知道想到什么，“啧”了一声又狠蹙了蹙眉。
周妙雅也跟着啧了一声，语气奚落：“前一秒还说你有魅力，转眼便秘样，不经夸。”
“走了。”他懒得跟她斗嘴。
整个墓区，吴泽这边打扫的最干净，藏青色的石台上纸蜡贡品，一样不少，摆的花束上还沾着露水，是吴琳一大早送来的。
“她隔三岔五就会来说说话。”姜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自言自语的，好像这里面的人这能听到似的。”
“人死如灯灭。”陈砚舟说。
姜许转头看他，认真道：“死后也有亡灵，你信吗？”
不信，陈砚舟和她对视一眼，说：“你信我就信。”
姜许：“切，没原则。”
陈砚舟笑道：“照你说，有亡灵为什么还带我来？一家三口站他眼前求祝福？”
“不是你答应孩子，要来的吗。”
“就因为这个？”
“我从没遮掩过对你的感情。”
他转头看她：“婚后也是？”
“嗯。”姜许点头。
陈砚舟微怔了会儿，又看向墓碑上的男子，话语间笑意明显：“对不住了，兄弟。”
“也没有对不起你。”她又补了一句，神情极其认真。
陈砚舟揽过她的后颈，亲了亲她的嘴唇，低声：“我懂。”
懂个屁。
姜许有些心累，这个反应明显就不对劲，她看向团团，小孩看到刚才亲吻这一幕明显呆了两秒，反应过来捏起小拳头就捶了一下。
“坏蛋！”
陈砚舟垂眸，看着高度刚到他膝盖的小孩，笑道：“人不大，脾气不小。”
团团抬脚踢了一下，他弯腰把他托起来，举到面对面的高度，正色道：“以后不准让陌生人随便抱，否则就打你屁股。”
团团瘪着小嘴凶巴巴，身体悬空，两个小腿来回晃悠，看着就难受。
姜许上手接。
“听见没有？”陈砚舟举着孩子避开。
“你跟他计较什么。”姜许：“给我。”
团团：“叔叔坏！”
陈砚舟眯眼：“对，刚才那个叔叔坏。”
姜许：“.....”
他把孩子放地上，身体半蹲下，摁住团团的小脑袋看吴泽的照片，问：“照片上的是谁？”
团团想看姜许，身体却动不了，瘪了瘪嘴就想哭。
“我看你敢。”陈砚舟阴涔涔道。
姜许叹气：“你能不能温柔点！”
她清楚陈砚舟想干什么，并不想加以阻拦，只是这人未免太不讲究方式方法，越这样小孩越怕他，越怕越疏远。/
姜许也蹲在团团身边，拍掉陈砚舟的手，把孩子拢到自己怀里。
“又不是小女孩，温柔顶什么用。”
陈砚舟拿起墓前的酒瓶，将空酒杯斟满，撒向地面，看着吴泽的照片，说道：“倘如真有在天之灵，希望你能保佑她们娘俩一生健康平安，每年清明，我都会领着她们来看看你，当然了，你如果不想见到我，那也没办法，毕竟是我的老婆和儿子，一家人总要同行，看的次数多也就习惯了，没意见的话，打今起，小崽子就正式改口喊我爹了。”
陈砚舟等了三秒，转头看向姜许：“看来是没意见。”
紧接捏了捏团团的小脸蛋，教他：“喊爸爸。”
团团抿着小嘴，往姜许怀里一藏。
姜许打趣道：“从哪看出来人家没意见。”
“他不是在笑吗。”
陈砚舟回答的理所当然，站起身把姜许也扶起来，顺手搂进怀里，什么以后换我来守护她之类的话完全多余，他不需要对任何人承诺什么，本就该如此。
姜许：“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陈砚舟：“什么？”
既然强行认了儿子，他自己也该有些解释或者交代，譬如说关于周妙雅。
四目相对。
陈砚舟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那女人跟你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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