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紧盯着萧芸茹，想要看出什么，可她面色不改，转头淡淡看着姜臻，“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只管看着便是。”
“姜楼主把手伸出来吧，别耽误了解毒的时辰。”
听到萧芸茹这么说姜臻并不意外，他也没指望能这么轻易从萧芸茹嘴里问出来，所以也不觉得气馁，笑着将手放在桌子上，“麻烦萧大小姐了。”
萧芸茹动作利落地拿出蛊虫，用内力把蛊虫引入姜臻体内。
这一回蛊虫入体远比上一次更折磨人，姜臻感觉蛊虫还没穿过手臂到达心肺便冷汗直冒。
他全身被冷汗浸湿，仿佛刚才水里捞出来似的，可直到蛊虫进入心肺，他才明白刚才痛楚不算什么。
被蛊虫啃噬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他似乎能听到蛊虫啃噬发出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抿紧了嘴角。
萧芸茹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姜楼主不必忍耐，若是承受不住了可以叫出来，毕竟被蛊虫啃噬非常人所能忍。”
“因此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姜臻勉强扬起一抹笑，费力地和她说着话，“的确如此，不知可否麻烦萧大小姐陪我说说话，转移注意？”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涣散，上次解毒时萧芸茹曾说过他体内的毒清得越干净，蛊虫带来痛楚便越厉害。
先前他未放在心上，觉得自己可以忍下去，可现在发现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萧芸茹没意见，抬手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姜楼主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她淡淡道。
姜臻的脸上血色褪尽，但还是维持了脸上的笑，“从第一次和萧大小姐见面时，我便对萧大小姐十分感兴趣，还派人调查了许久。”
“可我始终查不到萧大小姐的医术和毒术师从何人，这样厉害的本事，可不是自学能学会的。”
他疼得皱了脸，好一会才舒展些。
萧芸茹垂下眼，并未马上回答。
医术和毒术自然不是她自学的，只是她的师父，现在怕是还没到京都，算算日子也不久了。
她看向姜臻，“姜楼主何必刨根究底？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姜楼主想要的只是解毒，而我想要的是姜楼主提供的情报，这便够了。”
姜臻攥成拳头的手已经发白，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改变，“话虽如此，可据我所知能交出如此厉害的徒弟的人，只有鬼手神医。”
“但鬼手神医从未收徒，并且行踪成谜，也从未出现在边塞。”
再度听到熟悉的称号，萧芸茹目光闪了闪，当年师父拼死救她，却还是敌不过漫天的箭雨。
她眼睁睁看着师父千疮百孔地倒在她的面前，可直到临死前，师父的脸上只有没能将她救出血海的愧疚。
无论她如何哭喊，也无力阻止楚墨熠带着人从师父身上踩过。
萧芸茹抿紧嘴角，压下心中翻涌思绪，如今重来一世，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快速调整好心情，重新看向姜臻，“你调查得很仔细，除此之外，你还查了什么？”
姜臻见萧芸茹没有否认，眉眼间多了几分了然，他浅浅一笑，“没有了，萧大小姐有许多秘密，想要查清可是难事。”
“可惜萧大小姐不愿多谈，我也只能作罢。”
萧芸茹不置可否，她估摸着时间便将蛊虫引出，重新装回了瓶子里，在蛊虫离体的那一刻，姜臻也彻底失去了力气。
他勉强抬眼看向萧芸茹，“多谢萧大小姐。”
“不必道谢。”萧芸茹淡淡开口，“还有一次你体内的毒便会被彻底清除，恭喜姜楼主即将痊愈。”
“在离开之前，我想让姜楼主帮我监视两个人，一个是沈谏议家小姐沈玉绵，一个是靖国公世子苏修竹。”/apk/ /
话音落下，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子上。
“这是报酬，无论他们有什么动静，劳烦姜楼主一一记下，倘若他们密谋了什么大事，请姜楼主即刻派人知会我。”
她干脆地转身离开，姜臻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姜臻缓了一会才有力气坐直身子，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的银子。
萧芸茹要他监视的人，倒是有些意思。
……
太后寿辰如期而至，萧芸茹随萧铎入宫时，看到皇宫上下比先前热闹了不少，却不过分张扬，一看便是楚慕寒的心思。
萧芸雪意外地瞪大眼睛环视四周，随即在萧芸茹的耳边低声道：“先前太后寿辰一切从简，有时太后嫌晚宴吵闹，直接派人和皇上说身子抱恙便不来了。”
“今年操办得如此红火，太后怕是……”
萧芸茹笑笑，“今年太后一定会参加，如此用心地布置，太后会喜欢的，说不定还能因此缓和和皇上的关系。”
萧芸雪面露疑惑，“长姐为何如此笃定？太后寿辰时，皇上和太后大多不欢而散，僵持了这么多年，想要缓只怕不容易。”
“今时不同往日。”萧芸茹浅浅一笑，“人是会变得额，更何况皇上和太后是母子，只要有合适的台阶，两人都会各退半步。”
“你瞧宫中的布置，若非皇上默许，谁敢这样布置？”
萧芸雪闻言觉得有理，她挽着萧芸茹的手轻声问，“一会长姐要给太后舞剑贺寿，长姐可准备妥当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内廷不能携带刀剑，但愿不会出任何问题。”萧芸茹叹了口气。
“看着阖宫上下如此精心布置，应该不会有问题。”萧芸雪笑道：“等到了麟德殿，我陪长姐去检查一下，省得宫人粗心没把事情办好！”
萧芸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笑着应下。
走进麟德殿，萧芸茹和萧芸雪便跟萧铎分开了，因为他也要最后查看将士们的状态，不能有任何闪失。
两人目送他走远后便找到了管事的太监说明了来意，太监立即点了头。
“二位小姐心细，来亲自查看是好的，这些日子宫里忙坏了，奴才每日盯着，还是害怕会出意外。”
萧芸茹轻笑，“公公办事最为妥帖，必定不会有事。”
可当他们查看舞剑用的剑时，剑已经断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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