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直接利用她帮他成事，要不是她是重生归来，事先知晓一些内幕，不然恐怕会...

对，没错。沈卿清突然悟清楚了什么。

如果她没知晓内幕，那么就会同上一世一般，中了那个会使人神智不清的催情药，而这个催情药发作时就好似宋芷柔一般，欲火燃烧时，喊出来的会是心中那个人的名字。

所以，他的目的并非真的利用她，否则不会在玄钰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便及时赶来。

相反，他是想假借玄钰之手来给她下药，好趁此机会听听，她内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对他，究竟是不是逢场作戏的利用。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提前知道这茶水之中有药，还提前醒来，目睹了他异常及时的抓奸，将他想隐藏的东西轻松撕破。

呵～想到这，沈卿清不禁在内心哀叹。难道，信任一个人，在他心中竟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吗？竟然令他这样百般试探。/

大概这就是这皇室。

只要还身处在皇室一日，每个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单纯与纯粹，身为皇子的他更是如此。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护住她吧？就算他利用了她，他也不屑与她解开种种误会，因为他知道，他做不到普通人的纯粹。

皇后听完，脸上的表情与她一模一样，几乎不可置信。

“若你知道这些，必然是很早就发觉，可你从小在本宫身边长大，究竟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开始怀疑本宫的？”

“因为曾经有个人跟本王说，真正的母子之情是如何的，她是本王见到的第一个生活在皇宫之外的人，她告诉过本王什么才是人之常情。

正是因为这份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温暖，对正常人感情的向往，让本王发觉本王的母后有多么的不正常，有多么多的地方值得人深思和怀疑。

于是这么多年来，母后在关注本王的一举一动的同时，本王也在关注着母后的一举一动。毕竟嘛，宋氏芷柔这么大一个破绽就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玄霁幽黑的瞳孔微微转亮，他看着沈卿清，露出鲜少表露的迷恋。目光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游移，仿佛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

“哈哈~”皇后露出惯有的优雅微笑，笑得好像这些肮脏事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又或者是身处深宫多年，这些事不过就是每个人稀松平常的生存把戏，脸上没有半分羞耻和负罪感。/apk/

“所以本宫的好皇儿既然隐忍了这么多年，又为何在今日就跟本宫摊牌，难道是翅膀已经硬了？”

玄霁轻捻起怀中的女人柔软墨黑的发丝，边在手中把玩边悠闲而认真道：“倒不是因为本王的翅膀硬了，而是因为现在在本王身边，多了一件坚硬无比的铠甲。”

沈卿清神情荡漾，心脏的跳动立马漏了一拍。

她是他的铠甲？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对她的迷恋，是两世以来，她从未见过的。

他向来都是冷心冷面，幽深阴鸷的瞳孔任谁仿佛被看上一眼都会被刺得体无完肤。现在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双眼睛，却用着这般深沉旖旎的眼神去看她。

原来小时候的她只不过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却成了他人生中对他救赎最大的人。

这样看来，一直以来，他对她的关注总算解释得通了。可惜上一世的她竟然放任这份深情泛滥成灾，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原则好似被击溃，有了不顾一切的冲动。

皇后自然不太理解他所说的铠甲，不理解沈卿清怎么算得上是他的铠甲？

她嗤笑道：“嗯？难道皇儿认为你父皇将沈宰嫡女赐婚给你是给你当铠甲的吗？笑话！那不过是皇上惯用的帝王之术罢了。

将死对头的女儿赐婚给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日日面对着死对头的女儿度日。警示皇儿，兴衰荣辱皆源于圣上，皇权的威严不可侵犯。”

玄霁倒没有被皇后蔑视的发言影响，在说出原因时，恢复了以往的肃杀之气。

“不知道母后可还记得甘果寺的副住持昭阳太妃？”

皇后表情明显一惊，但仍强撑着冷静问道：“你说谁？她是谁？”

玄霁薄唇微抿，似笑非笑道：“原来母后还会装傻这一套，本王还以为母后在后宫多年，经过的大风大浪已经足够多了，该除掉的也都已经除掉，再无忌惮之人。”

“笑话！一个已经出家的前朝妃子，难道还会让本宫忌惮？”

皇后听出来玄霁话中的言外之意，察觉到他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但不管他知道多少，了解到什么地步，她都要将自己的态度摆好。

她堂堂大晟朝的一国之母，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一个早已出家，无权无势的尼姑可以威胁到的。

玄霁故意将话题一点一点抛出，皇后每一刻的神情变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母后莫要着急呢，儿臣又没说这个人是母后忌惮之人。只不过是想说，这个女人是本王的王妃结识，并且之前还帮过王妃公然对抗朝廷权臣这么一个大忙的人。

你说，这样一个常年居住甘果寺且已经出家的妇人，到底是为何冒这么大的生命之险去帮助一个刚认识的不久的陌生香客呢？”

沈卿清心中一咯噔。

那日她从前线跑回京城，临时在甘果寺落脚，一切不过都是权宜之计。

昭阳太妃这个人物她也是在路上才慢慢回忆过来，她的存在与当年皇后被玄霁害得做成人彘有着直接又致命的联系。

这个秘密起初也不过只是她的猜想，没想到还真让她猜中了，于是她才将此事作为交换，让昭阳太妃帮她一个大忙。

早段时间演她同她演的那出戏，便是来缘自于此。

果然有了利益的交换能最快速建立人际关系，能最快速地使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彼此捆绑在一起。

她低头沉思，略显神伤，这是曾经玄霁教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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