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好看！”

“只有这一个原因？”

春来低下头，“你和妈又不让我和其他家的孩子一起玩，现在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个哥哥，我不想再丢了他。”

春原轻声叹气，他把小春来抱在怀里，眼里显出复杂的情绪。

“爸...爸！我要憋死了！”春来闷声喊道。

春原这才松开她，“春来，今年的能力者试炼，你想去吗？”

“我去年就想去，可妈不让...”

“你真想去，我会给她做工作。”

“想！”

“往年的试炼都在基地附近举办，今年开始是在冰霜密林，很危险。”

“...有多危险？”小春来脸上露出怯意。

“搞不好，”春原卖着关子，“会被怪物抓去吃掉！”

“十一哥哥能去吗？”

春原摇头，“试炼的初衷，是为了在危险状况下激发能力，只有能力者的孩子可以参与，所以十一不能参加，不过，你应该可以在试炼里认识很多其他家的孩子。”

春来有些犹豫。

“不着急，距离试炼报名还早，你可以慢慢想。”春原没有告诉春来她去了肯定排倒数第一，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十一，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只有小猫头鹰能做的任务。”

当天夜里，沈骁还是睡不着。

床很软，屋里有好闻的味道，周围也很安静。

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样的睡不着的晚上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他把窗帘拉开一个缝，没在窗台上看到春来。

前几个晚上，因为有春来在闹腾，好像夜晚也能过得很快，但今天，时间好漫长。

沈骁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他重新拉上窗帘，刚倒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十一哥哥，你睡了吗？”春来压着嗓子说。

沈骁猛地坐起身，“还没，你又干嘛？”

“出来呀，我带你去个地方。”

“...快睡觉，别闹了。”

一分钟后。

沈骁跟在春来后面，狐疑的望着她。

“大晚上的，去哪儿？”沈骁说，“而且你那天吓得要死，今天怎么不害怕了？”

“人总会有进步！”春来假装不害怕，表情却有点僵硬，还时不时瞄着周围的树，像是在找着什么，“到了！就是这儿！”

树后，林正初推着春原，正安静的看着两个孩子。

“春原先生，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林正初看着不远处的墓地，不解的问。

“看到那个孩子了吗？”春原指着沈骁。

“嗯，是上次您女儿带回来的孩子，我记得叫十一，”林正初说，“自从她知道是我负责儿童庇护所，就经常把一些病倒或者受伤的孩子带回来，但每次您将孩子医治好后，都会把他们送到我那里，这是第一个被您留在家中的。”

“小林，和我也要这样吗？”

“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孩子叫沈骁，他的父母前两天被送上绞架，”春原声音平缓，“你都知道，因为是你怂恿他父亲去杀人的。”

“...先生，我...”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哪怕我不在基地，你也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去阻止那天的惨剧，但你没有，因为这场斗争，根本就是你暗中挑起的。”

林正初没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憎恨能力者。”

“...我只是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您和他们不一样。”

“正初啊，世界上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也有你看不见的黑暗面。”春原说，“你憎恨能力者也好，同情普通人也罢，你都不该拿一些无辜人的性命去赌。”

“...那孩子的父亲来求助我，我只是想帮他，想帮着普通人在基地里站起来，”林正初说的着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我让春来带着沈骁来这里，因为那个无名墓碑下埋着沈骁的父母，总要给这孩子一个告别过去的机会。”春原看着在墓地里吓到发抖的春来，“大人之间的纷争，孩子何辜啊。”

林正初沉默着。

“正初，我也希望能力者和普通人能和平相处，但我们这一代人不可能了。”春原说。

林正初远远的望着墓地里两个孩子，“所以，你才把沈骁接回家，想在他们身上埋下和平共处的种子。”

“不，并不是这样，”春原转头，用柔和的目光看向林正初，“我之所以把沈骁接过来，是因为他的悲剧因你而起，而你是我的家人，是下一任执政官的最佳人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滑下深渊，所以想要和你一起赎罪，正初，这个名为沈骁的孩子身上，或许存在着我与你讨论过的未来。”

“殉道者...”林正初睁大了眼，“您在他身上用了苦修药剂？”

“并没有，只是尝试了苦修中的关键成分，他接受的很好。”春原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黑暗面，你如果想成为执政官，必须得学会平衡。”

“春原先生，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林正初说。

“不，有一个人，她总是超乎我的意料。”春原指着春来，“瞧，她又在做我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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