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叹气说:
“你大伯这要是真病重,你奶奶和大伯母肯定会来找咱们麻烦的,以后咱们避着些她。”
陆蘩眸光一冷,勾起小唇角嘀咕道: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没机会找。”
“嗯?!”秋娘停下手中活,看向陆蘩不明所以问,“闺女你说什么?”
陆蘩摇摇小脑袋:
“没说什么,娘,咱们快干活吧!”
将茅草编织晾着,秋娘背上背篓,锁上门,牵着陆蘩往镇上去。
陆蘩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去镇上的记忆,有的只是上辈子时常梦里梦到的那找不到回家路的白茫茫方向。
可与秋娘走着这条乡道,陆蘩的记忆逐渐清晰过来,将梦中的白茫茫给覆盖,她再也不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忽的,她发现脸上发凉,伸手摸摸,是泪,她不知不觉中哭了,
怕秋娘发现,她快速擦拭干净,
握着秋娘的小手更用力了些许,她确定自己没有做梦,是真的回来了。
陆蘩仰起小脑袋逆光的秋娘,阳光刺眼了点,但她还是能看清秋娘的容颜。
真好,她回来的正是好时候!
她们母女的命运一定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不会再是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
大约一盏茶功夫,娘俩来到镇上。
镇上今日是赶集日,人很多。
行走在闹街上,秋娘紧紧牵着陆蘩,确保孩子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陆蘩感受到秋娘的紧张,
其实她也紧张,
不管是上辈子的她,还是这辈子的她和秋娘同样是被困在一方天地之间,远离舒适区,对外边世界都是陌生的,好奇同时也是不安的。
现在她们母女是彼此依靠,
秋娘给陆蘩面对外界的勇气,
陆蘩同样也给秋娘面对复杂世界的勇气。
秋娘计划着先去买生活必需之物,最后去绣庄问问有没有适合她的绣活。
陆蘩听从秋娘的安排。
秋娘买了猪油、盐巴、黑面和糙米,其余的都不打算再买。
陆蘩拉着秋娘站在书铺门口,仰起小脑袋看向秋娘问:
“娘我想拿你昨儿给我的一两银子去买一套便宜的笔墨纸砚,行吗?”
秋娘肃着脸:
“你哄我?”
“我不信黄大夫的医术。”顿了顿,陆蘩掀起挡脸的帕子给秋娘瞧脸,继续解释说,“不过我有去山中找药,娘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好点了?”
秋娘赶紧帮陆蘩将帕子遮挡住脸,唬着脸:
“瞧着是好了些,不过我还是带你去医馆看看才行,科举不容许人残疾。”
陆蘩道:
“不用浪费这钱,娘我的脸我是轻轻划的,用白及就能治好,
有这个买药钱倒不如给我买笔墨纸砚。”
她是跟着伺候的大小姐读过四书五经等科举用书,也能写些许馆陶体字。
曾经也有脱离奴籍去科举的机会,只是后来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失去了这个机会。
如今有机会,陆蘩必定是要试试的。
可她现在的手可没有拿毛笔写过字,这个必需得练习练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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