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没办法再陪你了,阿稚要好好长大……”
“外婆!外婆!”
女孩儿蜷缩在浴缸内,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眼角有泪滑落,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浴缸周围都是烟头,整个浴室弥漫着一股薄荷烟味。
傅景年不由皱眉。
生意场上递烟敬酒难以避免,但坐到他如今的位置已经不需要去适应这些生意场上的潜规则,一向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他已有数年没碰过烟。
女孩儿眉头愈发紧,嘴唇都快要咬破,却始终没溢出半句梦魇的话。
下意识伸出手,咫尺之遥,随即又停下。
半梦半醒间,温幼慈猛地睁开眼。
“你怎么在这儿?!”
下意识偏过头,第一反应是往后躲,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这是此前对他从未有过的。
她怕他。
不顾她的抗拒,傅景年为她拨开额头汗湿的碎发。
“你要干什么?”
扫了眼她伸过来的手,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
这点力气于傅景年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
轻易将她的手掰开,摁在浴缸里。
女孩儿眼中满是防备,隐约带着几分惧意。
看来是昨天的教训起了作用,傅景年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感到高兴。
接掌傅氏十余年,他早就习惯拿捏人心,以上位者的姿态行事,无法允许任何脱离掌控的事发生。
她的出现一开始就触犯了他的规则。
婚姻于他而言是性价比不高的筹码,温慕雪死后他将筹码回收不打算再下注,计划得很好可却被她强行破坏。偏她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不知收敛,肆意妄为,昨日甚至直接挑战他的底线。
他理应给她个教训。
而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应该对此感到满意。
回过神,浴缸里女孩儿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蜷缩着小小一团,眼睛有些红看着好不可怜。
受伤那只手抚上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女孩儿排斥之意很明显,甚至已经闭上了眼。
半晌,温幼慈感觉自己身体腾空,再睁眼已经到了主卧,下一秒被放在床上。
下意识往床头躲,眼中惧意更胜:“我不想......”
男人俯下身来。
两双眼睛的距离只有一拳。
傅景年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淡淡开口:“天亮了。”
温幼慈抬眸。
清晨的第一抹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映在女孩儿的脸上。
温幼慈回眸。
又听到他微沉的声音:“把烟戒了。”
语调平平却不容置喙,说着脱下身上的睡袍。
温幼慈急忙偏过头,却只听到耳旁几声轻笑。
良久,脸被掰过来,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过来。”
温幼慈犹豫几秒,最终在他压迫的眼神中赤脚下床,在离他大约两米的位置站定。
“过来。”
他又重复了遍,只是这次没那么有耐心。
温幼慈没有动,抬眸看了他眼又低下头。
傅景年走上前,单手抬起她的脸:“长记性了?”/
温幼慈没有回答。
傅景年向下瞥了眼,眼神落在她清瘦的锁骨上,微黯。
脑子混沌一片,许久没有梦见过外婆,温幼慈至今未能从梦魇中缓过来,一瞬间眼泪失禁。
傅景年收回目光,指腹拭去她一侧泪痕:“换衣服,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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