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去吧,我叫的车已经到了,外面冷,您别着凉了。”
“也不差这一会儿,我还是看着您上车比较放心。”
温幼慈不好再说什么。
转头一辆白色奥迪停在眼前,车窗摇下露出张熟悉的脸。
“顾师兄?”
“小慈?我还以为看错了,你这是等车?要去哪儿?”
温幼慈想了想,回答:“去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
“没什么,脚扭了。”
“要不我捎你一程,我正好要回去值班。”
言罢即刻下车过来扶她。
温幼慈没有拒绝,转头对管家道:“我朋友送我,您可以回去了。”随后上了顾泽的车。
“顾师兄在这儿有朋友?”
傅宅周围寸土寸金,光有钱不一定能住得起,汪家恰好在附近。
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顾泽闻言答道:“有个病人住在附近,找我做心理咨询......对了,你前两天开了那么多药,要不趁这个机会做个检查,我很担心你。”
二人的目光在车前镜相遇。
检测机构的加急报告已经出来。
一份是被傅景年调换过的正常药物,而另一份是重度精神病人才会服用的精神类药物。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要不是知道知道真相,温幼慈可能要感动坏了。
自知没有演戏的天分,闻言她只能垂下头假装低落:“好,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顾泽以为她心情不佳,“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过了会儿又道:“你和傅总......抱歉,我好像不应该问这个。”
“没关系......”温幼慈闻言抬眸,目光清澈,“你想问什么?”
他似是纠结,最终还是问出口:“他对你好吗?”
笑了笑,温幼慈没有犹豫就点头:“他对我其实不错。只是......”
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明知他动机不纯,但温幼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缺乏真正的戒备心。在面对他时,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倾诉,这或许就是行为惯性。
谈话间,二人很快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顾泽看了眼便道:“比上次要差一些。”
她人看着其实比先前状态要好,若非检查是自己做的,顾泽可能都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动了手脚,同时也彻底放下心底的疑虑。
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
虽有不忍,但内心的想法愈发坚定。
傅家并不适合她,一切只是暂时的,只要离开傅家她就能摆脱这一切。
打定主意,顾泽按下心里异样情绪,嘱咐道:“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他的脸上满是关切,温幼慈见状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顾师兄,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你的腿......”
“没事儿,我找护士帮忙。”
言罢一瘸一拐离开了诊室。
出了医院,怕时晚担心,又不想充当她和谢一舟的电灯泡,看着头顶的大雪呆愣了会儿,觉得有必要把搬家计划提前。
思考片刻,就近找了个酒店决定先凑合一晚。
办理完入住给时晚发去消息——
【晚晚,我今晚住在傅宅,不用等我。】/
言罢扔掉手机,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傅宅。
“你太纵容那丫头,早晚要出大事儿!”
“您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川什么脾气您不清楚吗?我难道还冤枉了他不成?”
“话虽如此,但你对小川未免太过严苛......”
“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他们二人关系敏感,你这样我不说,就轮到方家人不满了,到时候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看来您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对于名声这种东西不甚在意。他若是真计较起来,谁敢多嘴?
老太太心知肚明,闻言不由一噎:“你啊你......”
说着长叹了口气:“我当初就不该松口,要我看,你和那丫头就是彻头彻尾的孽缘。”
大师的话时不时冒出来,让她心里越发不安。
改天得上山再算上一卦。
不,明日就去。
傅景年不知道短短数秒,她思绪已经跑上了山,只道:“您知道我不信这个。”
走到如今的位置,虽然没有杀人犯法,但光明正大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必要时候他也不是没用过。
佛祖讲求宽恕,若计较起来,他死后怕是要下地狱。
又道:“您若是实在看我们心烦,我今后让她少回老宅便是,如此大家都能自在些。”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替那丫头开脱。”
“我还是那句话,那丫头一看就不是我们傅家的人,你就该趁早同她断了!”
傅景年轻笑:“我还以为您还挺喜欢她。”
老太太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她若是旁人,我自是欣赏。但作为你的妻子,她不够格,也不适合。”
傅景年闻言抬眸,面色微冷:“适不适合是我说了算,您——”
“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儿自有分寸,以后也不想再听到今天这些话。”
“至于小川......”
“您若是没有精力管教不如将他送出国,他年纪也不小了,换个环境或许有助于改掉这一身的劣性。”
他的语气鲜有的强硬。
大女儿和二儿子年龄差不大,生下这个小儿子她已经年近四十,不久后丈夫去世,她忙于维系傅氏疏于与其相处,但印象中这个小儿子待她一直都是孝顺迁就的。
如今见对方冷言冷语,老太太惊讶的同时心生不快:“你就那么喜欢那丫头?!竟为了她这样跟我说话?”
傅景年神色未变:“我只是就事论事,您想多了。”
“您如果非要解读,可以认为我并不喜欢别人管教我,毕竟我不是小川,为人处世还需要人教导。”
又道:“小川还在等我,儿子先失陪了。”言罢上楼。
好一阵老太太才缓过来。
管家见状劝道:“您也不必如此忧虑,三爷行事一向稳重,想必还是有分寸的。”
老太太却摇头:“他有分寸就不会如此纵容那丫头。你看我生日那次他有那么仁慈吗?怕是如今被那丫头勾得魂都没了!”
“唉~留着那丫头早晚是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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