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拒婚#上了热搜。
托自己的福,前几天病毒式营销导致网民对他们这对青梅竹马的“神仙眷侣”正眼熟,今天婚礼又有不少记者,词条讨论度爆表。
因为词条没带大名,等傅家和陆家反应过来要撤热搜时,词条已经在热搜前三挂了整整俩小时,该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陆珂丢脸丢得人尽皆知,撤不撤似乎没有太大意义。
傅老太太被气进了医院。
傅文双起初熟练地进行着道德绑架,见实在不管用,开始威逼利诱,傅贺行直接撂下句“这个傅大少爷我当够了”,随即从医院扬长而去。
陆珂拉着他哭得几近断气也没能将他挽回,转头晕了过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顶层VIP病房总算清静下来。
楼道内,傅景年和陆昂对立相望。
“我没想到有一天也能见到你如此偏袒一个人,可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幼慈是我妻子,即便是陆珂真的能嫁过来,也应该拿她当长辈看待。”他的态度不言而喻,“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今天的事是两个小辈之间的矛盾,和旁人无关。”/
“那你就任由贺行这么羞辱我妹妹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质问,鲜有的激动,傅景年面不改色:“我只是贺行的叔叔,不可能掌控他的人生,我只管自己的人。”
陆昂冷笑一声:“行......”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
这不是傅景年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但以往他都没有给出过明确的答案。
先是轻笑了声,他前所未有地认真:“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讨厌一个人往往会有一个具体的理由,但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心动,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某一刻。但心动不止一次,我就知道我喜欢她。”
相识三十多年,陆昂第一次见他如此柔情的眼神。
“傅景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连骗一骗我都不肯?”
“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对不起。”
“对不起?傅景年,我都要死了!”
她语气激动,男人却只是平静看了她眼,语气冷淡:“好好休息。”
十五年的爱慕终究换不来他的一眼回眸,强扭的瓜不仅不甜,甚至都未能解渴。耳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温慕雪看着门口发呆:“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她的眼睛逐渐有了焦距,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中的男人:“我就那么差劲吗?”
男人摇头:“不,你很好,只是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你给他准备了太多能让他爱上你的理由。”
她忽然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我一直在做无用功。”
她直直看过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
“为什么?你那么帮我,我却依旧没能让他爱上我,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她自问自答,“不过没关系,我就要死了,等我一死,那件事就会被我带到棺材里,你们依旧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都知道?”
她神情落寞,缓缓抬头看过来:“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所有的付出都注定不会有回应。
是啊,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从回忆中抽离,陆昂不禁失笑,随即叹了口气:“抱歉,是我脑子犯浑,今天的事的确跟小嫂子没什么关系。”
他似乎又恢复了理智,无奈笑了笑:“是可可太偏执,是陆家没有教好她,看来我们是做不成亲家了。”
傅景年面色稍缓,做出让步:“今天的事贺行负主要责任,今后傅家不会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这样的惩罚对外已经足够给陆家面子,傅贺行不想低头就得彻底摘下傅家大少爷的光环。
陆昂知道这已经是傅家能做的最大让步。
陆珂这次受的委屈怕是讨不回来了,她与傅贺行已经没有可能。
思量间,内心逐渐平静下来,抬头看见不远处傅文双正死死盯着他们二人。
傅景年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陆昂于是道:“我先失陪了,可可需要人安慰。”
言罢离开了楼道。
傅文双随即怒气冲冲上前:“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今天的事不难解决。
只要傅景年肯出面与陆家周旋,再劝傅贺行上门同陆家道歉,择日重新迎娶陆珂,对外封锁消息,有谁会抹傅氏掌门人的面子?
等风头一过,没人再会提及此事。
退一万步来说,今天的事温幼慈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精心教养的儿子又怎么会当众做出这种让家族蒙羞的事儿?
撇去傅家家主的身份不谈,他还是温幼慈的丈夫,更应该为此担责。
偏偏对方不顾与自己有着多年情分的至交好友的情面,方才在宴会厅冷眼旁观,只有在温幼慈有危险时才出手,这让傅文双十分不悦。
但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方才他竟还对陆昂说出那种话。
“今后傅家不会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这和把傅贺行从傅家除名有什么区别?
她绝对不能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贺行是你的亲侄子,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小贱——”
一道寒光突然射过来,傅文双猛地噤声,只听他道:“大姐慎言。”语气中的警告不加掩饰。
话到嘴边硬生生吞回,傅文双气得捏紧拳头:“你这是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傅家吗?!”
傅景年低头瞥了眼:“大姐说笑了,你也说了,贺行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会害他?只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没理由自己不负责。”
“可是——”
说到底陆家不过是末流豪门,傅家要铁了心保傅贺行有的是办法。她就算再属意陆珂这个儿媳,也不可能越过自己亲儿子。
事到如今,当然是保儿子重要。
“不行,你不能真的不管贺行!”
“大姐怕不是忘了,陆昂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不能对我的朋友施加强权吧?况且,我傅景年虽然没什么良心,但做事还是讲道理的,否则以后谁还敢和我做生意?”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为傅贺行向陆家施压。
傅文双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你这是在逼我!”
“大姐怕是想多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