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管家电话时,温幼慈刚到家门口。
本以为老太太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想见到她,不曾想晚上就让苏管家催她明天回傅宅一趟。
挂断电话,温幼慈还有些懵,在门口站了许久。
一进门便看到了个久违的身影。
“妈?”
“哟,傅太太原来还知道自己有个妈呢?我还以为傅景年捧得你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她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上来便是一顿嘲讽。
温幼慈一噎:“妈......”
也不拐弯抹角:“您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见她一副明显不想和自己多聊的模样,林嫣不禁抬高音量:“你这话怎么那么不耐烦?我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知为何,今天的止疼药像是失效了一样,只缓和了一小会儿,就又腹痛难忍,放在腹部的手将衣服揪成一团。
“你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她面无血色,嘴唇也隐隐发白,林嫣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温幼慈下意识摇头,无力与她应酬,连带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耐烦:“身体不舒服......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就不送您了。”说着给她下了逐客令。
本想关心她两句,见她这般敷衍林嫣瞬间就不爽了:“你这是要赶我走?怎么,我在这儿让你心烦了?你就那么不待见我?我是你妈!”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温幼慈只好靠在一旁墙壁上:“所以您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语气愈发得冷。/
林嫣不由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真是见不得别人对你好,非得跟我作对......过几天就是温慕雪的忌日,你知道吧?”
指甲划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林嫣看在眼里:“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温慕雪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干嘛每次提她都一副心虚样?”
“我难道不该心虚吗?!”猛地拔高音量反问,温幼慈疼得额头都渗出了汗。
见她这副激动的模样,林嫣知道不能再逼她:“好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随即切入正题:“今天汪曼情去了傅家老宅。”
“所以呢?”
“什么叫所以呢?汪曼情之前差点嫁给傅景年你知不知道?”
“哦。”
“哦?你个死丫头都要被偷家了还躲在这儿破房子里!”
“你说你,我早劝你离傅贺行远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被傅家抓到了把柄。这傅老太太最看重虚名,先前就不愿意让你进门,如今因为你闹得傅家家宅不宁,她恐怕不会再给你好脸色。而且傅景年最近要对汪家出手,老太太这时候还能找汪曼情上门,一看就是存心要跟你过不去。”
一同分析利弊,见她不搭话,林嫣只能继续道:“不过好在傅景年现在还喜欢你......”
她得出结论:“所以,你必须将傅景年牢牢抓在手里!”
温幼慈疼得脑子开始发懵,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想快点结束话题:“知道了。”
她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专门跑来提醒,她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这可不是林嫣想要的:“你这什么语气?认真点!”
温幼慈无奈抬头:“我都说我知道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那好,你现在马上搬去跟傅景年一块儿住......不,你让傅景年一块儿跟你搬回傅家老宅,省得老太太被汪曼情蛊惑了。”
她越说越来劲,把怎么劝傅景年都帮她规划好了:“老太太的态度是其次,毕竟傅景年不是傅贺行,说起来想让傅景年心疼你这还是个好机会,只要你......”
“呕~”忍了半天,温幼慈终于忍不住胃中翻涌而出的酸水,捂着肚子跑到卫生间大吐起来。
林嫣追上前:“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说话就这么让你恶心?!不对......”
她忽然惊喜道:“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温幼慈跪在地上扶着马桶,闻言动作猛地一顿,随即回过头,语气十分冷静:“不可能。”
林嫣挑眉:“怎么不可能?!我问你,你月经多久没来了?”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温幼慈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经期不调,三四个月来一次是非常正常的事儿,发病的时候也时常恶心腹痛,最重要的是......
林嫣仍在喋喋不休:“不行,你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她说着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我女儿命真好,如果是真的,这个孩子来得可太是时候了,说不定到时候这个孩子还能成为傅氏继承人呢。”
言罢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温幼慈下意识挣扎,却因为体力不支还是被她拖着往前走:“是不是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别倔!”
“你放手!”见根本劝不动她,温幼慈只好实话实说,“傅景年结扎了!”
林嫣脚步一顿,半晌才回头:“你说什么?”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才短短几秒的时间:“你少唬我?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难道你还对傅贺行旧情难忘?你——”
“我没有骗你!”知道她在期盼着什么,温幼慈直接打断她,“他回国后就做了手术,要是真查出什么那才是出大事了。”
她的模样完全不像在撒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林嫣难以承受:“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噩耗,闻言不禁双腿一软,随即瘫倒在地。
“妈!”
不顾腹痛,温幼慈伸手去拉她,被她狠狠拍开:“别管我!”
如果温幼慈不能为傅景年生下一儿半女,等傅川长大了,傅氏交到他手中,她们岂不还是会被傅川踩在脚下?毕竟傅川早就是记事的年纪,报复心又强,她可不认为傅川长大后会善待温幼慈这个继母。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
还不如扒着傅贺行,即便懦弱了些,但也好掌控。
剩下的话她到底忍住了没说出口,但温幼慈已经能猜到。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她气急:“我还以为傅景年有多喜欢你,这么看来,他不过就是在消遣你!”
“您说什么呢?这件事他又没瞒着我。”
“所以呢?你就自甘下贱当他的免费小姐吗?!”
此话一出,二人均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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