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时,心口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开来。
沈宁苒靠在薄瑾御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心底莫名心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沈宁苒第二天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旁边已经没人了。
沈宁苒揉了揉脑袋,“薄瑾御?”
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了的缘故,她现在睁开眼睛习惯性找薄瑾御。
护士走了进来,“沈小姐,薄先生去医生那了。”
“医生找他说什么?”
“是薄先生自己找医生,他要医生教他包扎伤口的专业手法,刚刚他还嫌医生教得太慢,差点把医生都给吓哭了。”护士说着都感觉好笑。
沈宁苒抿唇一笑,就想到昨晚在浴室里他说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身子。
所以他今天就找医生学去了。
沈宁苒无奈地摇摇头。
一早上都没看到薄瑾御的人影,她原本还想着跟他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回帝都。
中午,薄瑾御陪着沈宁苒吃午餐。
沈宁苒开口,“薄瑾御,我们明天回帝都吧,我想煜宸赫赫了,你也该回去工作了。”
“听你的,你母亲呢?”
“我母亲过几天会去帝都,宫澈,不,现在应该叫他宫屿了,他伤得重,医生说他不宜挪动,等他好些和母亲一起来帝都。”
薄瑾御没有什么意见,“好,都听你的,我去安排。”
……
翌日一早,薄瑾御安排了私人飞机,薄烟清满眼怨恨地被押上飞机,她的嘴被堵了住,任何话都说不出来。
宫舒澜不放心地看着沈宁苒,“苒苒,等妈解决好这边的事情就过来找你,你现在眼睛还没好,万事都要小心些。”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薄瑾御语气冰冷却带着坚定。
宫舒澜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薄瑾御,欣慰地点点头,“那苒苒就拜托你了。”
沈宁苒,“妈,那我们先走了。”
“好,去吧。”
薄瑾御抱着沈宁苒上飞机,机舱门关上,宫舒澜才收回目光,顾庚霆站在她身后,声音沉了几分,“你打算去帝都怎么不跟我商量?”
“你带那对母女来我这也没跟我商量过,凭什么让我事事跟你商量?”宫舒澜的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做你不喜欢的事,我们扯平了。”
宫舒澜抬步欲走,顾庚霆一把拦住她,“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讲话?”
“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跟你讲话。”
宫舒澜挥开他的手,“你如果还想跟之前一样囚禁我就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说罢,她径直离开。
顾庚霆的眸色深了又深。
下午,沈宁苒他们的私人飞机落地。
薄瑾御坐在一侧,看着软榻上睡容恬静的女人,眼底满是温柔,他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沈宁苒原本就没有熟睡,点点动静就让她醒了过来,“到了吗?”
“嗯到了,下飞机,我们回家。”
薄瑾御温柔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回家两个字让沈宁苒的心间多了一层暖意,“好。”
薄烟清被两个保镖押在后面,怨恨地看着两人。
此刻她脑海里想的皆是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眼神越发的凶狠。
在下飞机时,她盯着旁边尖锐的一角,趁着保镖不注意,她用尽所有力气,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
保镖看着脱离掌握的人,震惊地大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撞击声,紧接着就是薄烟清痛苦不堪的尖叫声。
保镖立刻冲上去把她拽了起来,看到的一幕让他们整个人头皮发麻。
尖锐物硬生生地扎进了薄烟清的眼睛里,她的眼睛血淋淋的流了一脸的血,此刻她狂笑不止,宛如一个疯子一般,看得保镖心里都紧了一下。
“你们想要用我的眼睛换沈宁苒复明,你们休想,我就算不要我自己这双眼睛,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简直就是疯子。”保镖脸色紧绷,低低的骂了一句。
薄瑾御听到动静把沈宁苒送上车,自己走了回来,看到地上自毁双目的薄烟清,他漆黑的眸子狠狠眯起。
“boss,她……”保镖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是属下失误,她趁着我们不注意直接撞了过去,我们一时不查……”
薄瑾御一把拽住薄烟清的衣领,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咬牙,“你找死!”
薄烟清疼得龇牙咧嘴,依旧畅快地狂笑不止,“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沈宁苒就等着瞎一辈子,瞎一辈子吧。”
薄瑾御咬紧后槽牙,看着这个疯女人,眼底满是愤怒。
该死的。
“送她去医院。”
薄烟清的眼睛算是毁了。
她是个疯子,是个对自己下得去狠手的疯子。
“沈宁苒,你就等着瞎一辈子,瞎一辈子吧。”
“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好过……”
“你们有本事弄死我,弄死我啊。”
沈宁苒坐在车里,依旧能听到薄烟清尖锐的叫声。
她垂了垂眸子,虽然看不见,但听着这些动静,她也能分辨出来发生了什么。
车门打开,薄瑾御带着一身寒意坐上车。
“薄烟清的眼睛毁了?”沈宁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薄瑾御面色紧绷。
沈宁苒抬手放在薄瑾御握成拳的手上,宽慰道:“就当她自作自受了,别生气。”/apk/
薄瑾御深吸一口气,“我先送你回去。”
送沈宁苒回到家,薄瑾御直接去了医院。
薄烟清这双眼睛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如果她这双眼睛保不住,他们只能等捐赠,那么沈宁苒复明将会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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