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迟顿了一下,宫砚清抬起头看着宴迟的眉眼,“你的眉眼很像他。”
宫砚清缓缓地抬起手,在即将抚到男人的眉眼时,她的手顿了一顿,因为男人下意识地后闪了一下,自然地避开了她的手。
宫砚清的手垂下,同时垂下眸子。
“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像他,叫你阿绥,也是因为你像他。”
“你说你喜欢我,想要我就在你身边,也是因为我像他?”宴迟淡淡问。
宫砚清点头,“你要是不像他,我才懒得留你,更懒得救你。”
“所以你把我当成他?”
宫砚清心口一窒,“你生气了?”
应该没有人希望被当成替身。
宴迟很平静地摇头,“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救了我,因为把我当成你爱的人,说白了,我赚了。”
宫砚清苦笑,“说白了,就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以不在乎我把你当成谁,此刻若是你爱人把你当成替身,你恐怕会很生气。”
宫砚清说着,想到了蒋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宴迟也一下子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感觉提到爱人这个两个字时,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影子很熟悉也很陌生,可他始终想不起她长什么样。
“怎么不说话了?”宫砚清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找宴迟说这些,或许是觉得日子到头了,想好好地找人说说话。
“没什么。”
“其实我很少跟人提起他。”宫砚清垂下眸子,偷偷抬手抹掉掉下来的眼泪。
宴迟觉得今天的宫砚清很不一样,宫砚清之前是一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人。
今天提起伤心事,情绪却异常地稳定。
“你刚刚问我最近发生什么了,发生了好多,我好像做了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导致我爸不理我,导致我哥现在焦头烂额,导致我自己也会万劫不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你以后要是见不到我了,你会不会想我?”
宴迟听不明白她这句‘见不到我了’是什么意思,“做错事就要承担,我们也不会见不到面。”
宫砚清扯了扯唇,突然,她看到远处一辆车子停下,那辆车子很熟悉,是宫家庄园的车。
这个点沈宁苒不会来这里,会来的只有蒋黎。
宫砚清突然伸手抱住了宴迟。
宴迟想要推开她,宫砚清立刻道:“都要走了,给个拥抱不行吗?也许你以后真的就见不到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宴迟顿了顿,他听得出来宫砚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她今晚才会说这些话。
宴迟想了想,最终没有推开她。
“阿绥,过两天我就放你离开,后天陪我去办件事吧。”
“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是最后一个要求,真的。”
宫砚清眼睛看着那辆车,她能感觉得出来,那辆车子里的人也正在看着他们。
宴迟点头答应了。
宫砚清轻轻一笑。
蒋黎坐在车里,她原本只是想来远远的看宴迟一眼,只是她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蒋黎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疼得紧。
“我为什么要过来。”她自嘲一笑,对司机道,“回去吧。”
司机启动车子,车子从他们面前开过去时,蒋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宴迟,而男人也正好抬眸。
隔着车窗玻璃,不经意地对望,蒋黎仓皇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自己快七个月的孕肚,她轻轻地抚了抚,眼底依旧是难以抑制的难过。
......
宫远易的葬礼前,沈宁苒做了很多准备,这场葬礼不仅仅是葬礼,她要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宫晚音这两天和范秋忙着葬礼的事宜,宫砚书依旧没有放弃盯着她们。
葬礼这天,来了好多宫远易生前的好友。
沈宁苒身着一身庄严肃穆的黑色套装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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