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一想起原主的遭遇,郝春雷就给不出好脸色来,他冷下脸看向杨铁蛋,语气很是冷淡。
他冷淡,杨铁蛋对他却是热情得很,
“傻春,哦,不,雷子,你真的好啦?!”
黑小子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跟看稀奇动物似的看着郝春雷。
这小子跟原主同龄,又是住在一起的邻居,两人可以说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
不过跟原主不同的是,杨铁蛋聪明归聪明,可那聪明劲儿吧,没用到正道儿上,这孩子实在是太皮了,皮得天怒人怨的,学习成绩不说倒数,但也是一直处于中下游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原主这两个处于两个极端的人却一直处得挺好。
直到原主受伤以后,两人的关系才变得微妙起来。
在原主看来,是杨铁蛋先“背叛”他的,还跟着外人一起起哄喊他“傻春”。
可郝春雷在浏览完了原主的记忆以后,却觉得杨铁蛋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要说他真的是背叛了原主的话,并不太像,因为在好些时候,他还是挺护着原主的,尤其是当有人真的欺负原主的时候。
可要说他对原主有多好的话,也不太像,因为这小子自己还会时不时的踩原主一脚,比如喊“傻春”,比如开些无伤大雅,但在原主看来却有些难堪的玩笑。
所以郝春雷估摸着,杨铁蛋这是罩着原主的意思,有那么一点这人只有他自己可以欺负,外人不能欺负的感觉。
毕竟也只是半大少年,有些小心思也是很正常的。
其实这些都无伤大雅,可郝春雷不能接受的是,就因为杨铁蛋的一个无心之举,害得原主没了,让自己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这对原主、对他,都是不小的伤害,远不是区区六只鸡蛋能补偿得回来的。
这笔账,或早或晚,他是一定要跟对方算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动作呢,对方倒先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郝春雷眼一横,以一种傲娇的语气说道,
“好了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
反正又不关你的事,我们俩不是早就绝交了吗?”
他这是学的原主,原主在受伤之前就是个有些傲娇的性子,那时候的他,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年年都考第一名的主儿,有些骄傲那是很正常的。
说罢,他还扫了一旁当鹌鹑的郝春江一眼,
“小江,你跟谁玩不好?跟这个人玩?”
原主受伤时郝春江还小,在他印象中,自己的大哥一直就是憨憨,还需要他保护的,他何曾见过对方这一面,顿时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大、大大大哥?”
可怜的娃,都被惊得开始结巴了。
“大什么大?”
郝春雷有些嫌弃的瞅了小弟一眼,顺手把他张大的嘴巴合上了,
“少见多怪!”
“对对对,你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真是太好了!”
就在兄弟俩互动的时候,杨铁蛋整个人变得欣喜异常,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就把郝春雷抱住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的好兄弟又回来了!呜呜呜呜……”
郝春雷:“……”
他原本想要推开对方的,可听到这跟闷雷一样的哭声,他那手就再也推不出去了,只得轻拍对方的背,无奈的劝解起来,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娘们一样,哭叽尿嚎的,你丢不丢人啊你?”
一个不小心,他把上辈子从小品里学会的东北方言都给秃噜出来了。
这种半大的男孩子最受不了的,自然是被人说成娘们了。
杨铁蛋可是个撒尿都要跟人比谁撒得更远的主儿,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污辱,他立马跟被踩了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跳了起来,
“谁,谁像个娘们了!”
只是有那么一点色厉内荏的感觉。
郝春雷却是四平八稳,闻风不动,轻飘飘地来了句,/
“谁,就是你啊。”
四两拨千斤就是这个样子的,郝春雷面不改色,可肚子里都快笑抽了。
小样儿,他上辈子好歹长到了二十六岁,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这个黑小子,明显就是莽夫一个,力量上他不一定能扛得住,可言语上,他分分钟就能把对方拿下。
谁让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呢,这就不要怪他了。
看这意思,这小子还是把原主当兄弟的,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郝春雷心里已经有主意了,然后,他就态度一变,用一种愤愤的语气说道,
“还有,你做什么要跑来我家?
咱们早就绝交了,还有,
昨天你还欺负我来着……”
他一提起昨天的事情,杨铁蛋那本来还算挺拔的身影明显一怔,顿时整个人就矮了一截,
“昨天那事是我不对,可我也很冤啊,我哪知道我爸那么贼,竟然偷家里的鸡蛋……
我妈可是交了任务给我的,鸡蛋一个都不能少……”
杨铁蛋极力想用语言辩解,可在郝春雷那愤然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事儿说起来,确实是他理亏。
幸好,他在地里干活儿时,无意中听郝春江那小子在跟小伙伴们吹牛,吹嘘自己大哥有多好多好,竟然知道怎么做好吃的鸡蛋饼。
当小伙伴们质疑的时候,这小子还语出惊人,说他爸妈说的,他大哥的病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又是以前那个聪明得不了的大哥了,因为他昨天晚上吃的鸡蛋饼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实在是太美味了。
杨铁蛋一听,激动得不行,一时头脑发热,就跟着郝春江跑了过来。
看到恢复了正常的郝春雷,他是真的高兴,可现在看到郝春雷要跟他算账的架势,他又忍不住怂了起来。
不怂不行啊,原主没傻的时候,那绝对是原主是大哥,他是小弟。
也就是在原主傻了之后,他才有胆子小小的欺负一下原主,把自己想象成老大,把原主想象成是他的小跟班,不过他可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忍不住罢了。
看着他那怂样儿,郝春雷连逗弄的兴致都少了许多,最后嘴一撇,
“停停停,这事儿我已经听我爸妈他们说了,你不用再重复了。
可错了就是错了,只赔六个鸡蛋可不行。”
“那,那,雷子你说吧,我要怎么赔,才算行?”
杨铁蛋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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