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定不会了,哥,我在旁边看着,这回一定给你留,而且还要留双倍!”
小春江也是一脸的羞赧,去年他可是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两只麻雀,愣是连根毛都留给他哥。
“还有我,还有我,哥,我也帮你看着!”
那边马元申的弟弟也争着跟他哥保证。
郝春雷跟马元申相视一笑,这心里,甭提多舒坦了。
还别说,一群大小少年凑在一起,就这么天南海北的聊着,说着不着边际的小话,郝春雷觉得特别有意思。
反正比上辈子的聚会有意思多了。
那个时候,人手一只手机,哪怕是聚会,也是一个个盯着手机,相互间连个眼神交流都少见。/apk/
想当初,他们大学毕业后头一回聚会,就是这样一副尴尬的场景。
偶尔有人开口,不是抱怨,就是炫耀,一个个的,连句真心话都没。
他觉得没劲透了,自打那以后,他就再没参加类似的聚会。
还是现在好啊,虽然物质贫乏一点,可人跟人的情感却是真实的。
偶尔跟这些小伙伴儿们聚一聚,他感觉自己也真像是回到了少年时,用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来形容也不为过。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就过去了。
一转眼,这太阳就下了地平线,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队长家的小院儿却变得越发的热闹起来。
客人们也来得差不多了,纷纷找了位子坐下,一边瞌着花生瓜子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郝春雷他们这群人没跟大人坐在一起,而是单独坐了两桌。
一群孩子简直是闹腾得不行。
不过,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是没有大人会触主人家霉头,在这里教训孩子的。
所以哪怕是杨铁蛋他妈,也没有出言训斥儿子,时不时瞪上两眼都已经是极限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就更放得开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郝春雷则跟马元申坐在一起,单独说起了小话。
那些小孩子的话题,他们听多了也觉着没意思起来。
他俩可是有正经活儿在干的人了,跟那些小的还是不一样的。
此时,马元申正在跟郝春雷说他在学徒当中遇到的一些困惑。
他是个有运气的,马父没坑儿子,给他找的这个师傅挺靠谱。
才刚刚一年半,都已经教了他不少东西了。
而马元申也聪明,他本身手就巧,又肯钻研,学起东西来那是又快又好。
这样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
好事自然是他受到了师傅的重视,有的时候还给他开起了小灶。
就连师娘都对他另眼看待,有时候还给他单独塞些好吃的。
为什么说也是坏事呢,那就是因为他师傅可不止他一个徒弟。
俗话还说了呢,最先出头的椽子先烂。
他是最后才拜师的,算是小师弟,而在他前面,还有两位没出师呢。
那两位分别是他的七师兄跟八师兄,而他则是老九。
再之前的六位,那是已经出师了的。
除了老四是师傅的亲儿子,现在还跟着师傅一起干外,其余的五位师兄都已经单飞了。
马元申最大的烦恼,就是来自他那位七师兄。
七师兄跟他师傅其实还有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而且,他还仗着自己是三个人当中入门最早的,总有些颐指气使的架势。
如果光是如此,那倒也算了。
因为马元申也不是那种受不得气的人。
之前在生产队里,他受人排挤四年,也照样一声不吭给忍了下来。
就是吧,那位七师兄发现,自己明刀明枪干的话,他着实是干不过这位小师弟的。
因为在这三人当中,就属这位七师兄的资质最差了,而且他还不把心思放在打磨手艺上,净想着一些歪门邪道,进步自然是越来越慢,师傅对这样的徒弟,自然是没多少耐心的,要不是看在是自家亲戚介绍过来的份上,估计都要把他扫地出门了。
然后,这位就开始玩起阴的来了,这一点很让人头疼。
比如明明师傅是让马元申干的活儿,七师兄却抢过去了,还不好好干,等师傅验收时,却推说是马元申偷懒,硬扔给他的。
又比如把师傅的工具搞坏了,却不吭声,悄悄原样放回,等下回师傅让拿工具时,他却磨蹭着不去拿,让马元申去拿,然后顶缸。
诸如此类的小花招,那是层出不穷。
有些马元申避过了,有些却没有避过。
还好他是师傅看好的徒弟,暂时还没有影响。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
马元申他是去学手艺的,又不是去玩阴谋的,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他生怕这位师兄哪天又在哪里挖个大坑给他踩,要是一个不小心踩中,那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呃,你们可真恶心,都要开始吃晚饭了,竟然在这里说什么屎不屎的。”
这杨铁蛋,好死不死的,刚刚好让他听到了这一句,他就在一旁怪叫起来。
“你小声点,既然觉得恶心,就不要再重复了,还嫌恶心不够是吧?”
郝春雷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倒在凳子上,直到他打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的时候,郝春雷才将其松开。
“你也是的,说什么粗的话,也难怪铁蛋大惊小怪的。”
回过头,郝春雷又反过来责怪马元申。
马元申也乖觉,干脆先自己掌了两嘴,
“怪我,怪我,我这不是被我那位七师兄恶心着了吗?
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人,根本就不干人事儿!”
“你们在谁啊?谁这么恶心?”
杨铁蛋眼睛就是一亮,这是有八卦可听啊,他赶紧朝两人身边凑了凑,
“快说来听听!”
“去去去,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他这个人,就是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郝春雷对他都无语了。
“雷子,咱是好兄弟嘛,马元申又是你好兄弟,这样四舍五入下来,我跟马元申也是好兄弟了。
好兄弟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谈的对吧?”
郝春雷一听,好像还有些道理,于是眼珠一转,
“让你听也可以,不过你得帮着出出主意,看怎么帮马元申才好。”/
“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得,刚给几分颜色,这位就开上染坊了,竟然在这里大包大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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