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听到动静,顿时好奇心大起,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凑热闹。
等他探头一看,眼睛马上就瞪得老大老大了。
先不说这满满一篮子的河蚬跟河蚌是如何的吸引人了。
只最上面那一只大河蚌,就能把人的目光全都得吸走。
“好、好大的蚌啊!”
郝春雷忍不住惊叹,也跟着问老爷子,
“爷爷,里面会不会有珍珠啊?”
老爷子笑着看向二人,
“你俩还真当爷爷我是万能的啊,我又没有透视眼,这里面有没有珍珠,得把它打开了才知道。”
杨铁蛋有些留恋的摸了摸大河蚌,又问,
“那这河蚌打开了,是不是就会死啊?”
“那当然了,这河蚌,如果被人用外力打开,十有八九都会死的。”
这时,一旁收拾农具的郝父也跟着凑上来瞄了一眼,然后插了一嘴。/
杨铁蛋闻言,立马就道,
“那就不开了吧,这只蚌长这么大不容易,还有,这蚌大了,肉肯定老,没有那些小的好吃。
除了它,我还摸了好些小河蚌呢,就吃那些吧。”
说了好几句借口,中心思想,就是舍不得这只河蚌。
郝家人自然不会驳他这个面儿。
对于杨铁蛋这个新成员,郝家人接受得很是容易。
因为他自从去年以来,可没少在郝家转悠,久而久之,大家都已经习惯他三五不时的造访了。
如果他长时间不过来,他们反倒还会有些想他呢。
说起来,这也是杨铁蛋的运气,碰上了郝家这群好心肠的人。
于是,郝春雷就给他出主意,
“那个春同哥不是把咱们队的鱼塘给随包吗?你要是舍不得这个河蚌,干脆就跟他打个招呼,然后把这个河蚌扔他鱼螗里养好了。”
他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然后还给杨铁蛋出主意,让他找几块网,一根竹子,直接做个网箱出来,然后就把这河蚌放到网箱里,用尼龙绳系住网箱,再将其扔到河里。
而尼龙绳的另一头,则可以系到河边的树上。
如果杨铁蛋想看河蚌了,只要抓住绳子,提起网箱就能看到了。
杨铁蛋一听就高兴了,当即表示,明天就会去找郝春同。
于是,他将大河蚌小心翼翼的搬到了一边,把其扔进一只缺了口的瓦缸,又从门前的河里打来了河水,倒进了这只瓦缸里,暂时将蚌给养了起来。
至于其它的河蚌,那就对不起了。
既然杨铁蛋说随便吃,那真就随便吃了。
不过老爷子随便扫了一眼,就道,“太多了,吃一半,另外一半留到明天吃吧!”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可吃货的心情却很急迫,压根就等不到第二天。
全家人齐上阵,把一半的河蚌都给收拾了出来。
但凡接触过河蚌的人,一般都会采取焖煮的方法,很少会用炒的方式。
因为好些人炒的河蚌肉,都会硬得无法下口。
其实这里面有个窍门,因为河蚌的肉中有一块非常硬的肌肉,只需要在取出来河蚌之后用刀背轻轻拍打,直到看见河蚌的体积明显变大了,这块肉变软了,然后再炒,就不会太硬了。
这个郝春雷还真不知道,不过老爷子却清楚得很,所以,今天的河蚌,都将由他老人家亲自操刀。
至于郝春雷,他也没闲着,河蚬可是他的活儿。
河蚬其实好搞定,但由于天都快黑了,也没时间让它们慢慢吐沙了。
郝春雷干脆用了个有点损的办法,直接烧了一锅水,不过并没有烧开,而是到了比较烫手的程度就从锅里舀出,倒入盆里。
然后用这个水来泡河蚬,它们就会感受到危险,从而吸收更多水分,活跃地吐沙,一般只需要10分钟就可以完成。
河蚬的量不少,满满一大盆,老爷子就喊来杨铁蛋,吩咐其跑一下腿,去请队长,还有三爷爷过来吃饭。
郝春雷前世是对河蚬过敏的,因为三爷爷对海鲜过敏,他还有点担心,三爷爷会不会对河蚬也过敏。
不过老爷子却很肯定的告诉他,并没有。
看来,三爷爷还算是有口福,反正是比上辈子的他强多了。
郝春雷又想了想,在征求了爷爷跟父母亲的同意之后,就让小春江跟让杨铁蛋一起出门请人,去队长家的时候,顺便一起把郝春同俩口子也喊上。
郝父郝母一听,都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郝父还夸了他一句,“还是雷子细心,最近忙秋收,都没想到这茬儿上。”
这是这边的风俗,一般人家新媳妇进门后,处得好的亲朋都是要喊这对新人上门吃饭的,一来是让新媳妇认认门,二来就是表示亲近的意思。
郝春同结婚以后,基本天天在亲戚家吃,郝家这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请他们上门。
后来又到了秋收时节,就更顾不上了。
今天倒也是巧了,择日不如撞日,喊他们吃一顿,正好把这个心事给了了,省得一直记挂在心上。
河蚌老爷子准备切丝放青椒爆炒。
因为河蚌的土腥气有点重,所以味道放重一点,会更好吃。
但河蚬就没必要了,这玩意儿很鲜,所以郝春雷决定,就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尽量保留河蚬最原始的鲜味。
所以他准备直接清炒。
调料只放了油盐等最基本的调料,另外只放了一点点蒜蓉茉跟香葱增添一些香味而已。
队长跟郝春同夫妻,还有三爷爷很快就来了。
两家人都没空手,一个拎了瓶白酒,而另一个,则是拎了瓶果酒。
拎白酒的是郝春同,这酒听说是他岳父送他爸的,可队长一直没舍得吃,今天听说老爷子亲自下厨了,他一高兴,就让儿子把这酒给提上了。
三爷爷拎的果酒,却是桃子酒,而且还是他自己酿的。
郝春雷听说了,特别感兴趣。
他表示,晚上他就不喝白酒了,喝桃子酒。
杨铁蛋就笑话他,
“你这是没办法的吧,白酒一杯倒的家伙,当然只能喝果酒了。
是男人就应该喝白酒,果子酒是人家女人才喝的。”
他既然不做人,郝春雷自然也不用给他留情面了,
“呵呵,说得好像你酒量很大似的。
我可是记得,春同哥婚礼那天,你就多喝了那么一点点,还是掺了水的酒,都差点倒下了。”
说罢,他挑着眉看向杨铁蛋。
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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