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拒绝的话,只能说出口一次。
其实江澜事后想过,如果温执言第一次,换一种口吻向自己索要联系方式,又或者,他能在当初多说两句。
江澜身为一个审美正常,又血气方刚的alpha,大抵也是不会那样果断的拒绝温执言的。
至于加到联系方式之后,是否还有后续,江澜倒是没想过,总归那时候他肯定是不会上赶着主动和温执言产生交集的。
但如今时隔一个多月,温执言再次问出相同的话,江澜却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是时光重叠,又好像物是人非。
他拿出手机正想说:“行吧,谢小公主赏脸。”
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他把漆黑的屏幕亮给温执言看:
“没电了,我说号码,你加我吧。”
温执言点点头,人却没动弹。
江澜看着他:“你在等什么?”
温执言抬眸看向江澜:“等你说号码。”
“不用手机记吗?”江澜扬眉。
温执言摇头:“我手机也没电了,你说吧,我记得住。”
十一位的数字,其实对江澜来说,记起来也很容易。
能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阵仗中,杀出重围,考进s大的学生,无论智商高低,记忆力都绝对不会差。
但这一刻,江澜却下意识担心温执言记不住他的号码。
他说:“要不你说吧,我回去加你。”
温执言抿了抿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的原因,并非是他不想告诉江澜,而是因为,他在自己银行卡被冻结之后,便干脆和家里断了联系,重新换了号码。
当时除了更换个别软件的绑定号码之外,他压根也没打算跟什么人互换联系方式。
至少现在,入学一个多月,他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没认明白,三个室友,只通过扫码的方式,加了一个寝室长。
总归他有事从来不麻烦别人,寝室长也拉他进了班群和宿舍群。
有什么重要的事,群里自然会发通知。
于是他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件事,至今也没记清楚自己新号码的后四位,到底是,6730,还是3760。
他怕自己说错了,回头江澜加不上自己。
于是他想了想,直白道:/
“我刚换了号码,没记住。”
江澜闻言,不禁有些哑然,质疑道:“你自己的都没记住,能记住我的?”
温执言点头:“放心吧,记得住。”
江澜虽然怀疑,但此刻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能中气十足,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号码报了三遍。
温执言:“你好像在播放听力题。”
江澜问他:“记住了吗?”
温执言嗯了一声。
“没记住我可以再说两遍。”江澜说。
温执言深吸口气,摆摆手,撵人道:
“快走,磨磨唧唧,我困死了。”
话虽如此,他却站在寝室大门口,目送着江澜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才慢悠悠转身上了楼。
江澜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
所幸他上午没课,也不用多花功夫去跟导员那边沟通请假。
s大有独立卫生间,可以洗澡,但是热水供应却并非二十四小时,而是分早中晚三个时间段。
江澜此时正好错过早上的供应时间,只脱了衣服,草草冲了个凉,便换了短裤,赤裸着上身,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了洗手间的门。
正准备上床补觉,就看见对面的郎煜探出头来,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惺忪道:
“跟小学弟和好了?”
江澜已经懒得解释了。
他摆烂道:“没有。”
郎煜闻言立刻清醒过来:“没有你夜不归宿?这么渣?”
江澜试图澄清:“昨晚他遇到点事,我陪他去了趟派出所。”
郎煜蹙眉:“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上?”
江澜爬上床:“没有,去爬山了。”
郎煜不信:“别骗人了,谁家好A半夜三更夜不归宿带着omega去爬山?”
江澜自己如何都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别人随意对温执言产生什么遐想。
“说爬山就是爬山,去看日出了,狗哥,别胡言乱语造人家omega的谣。”
江澜的人品没有问题,平时不拿omega开玩笑,也从不将追求过他的omega当做谈资跟他们炫耀。
郎煜见江澜这般正经,倒是也勉强信了。
但是八卦之魂还是在熊熊燃烧。
事关自己的好兄弟好室友,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因为温执言已经在这入学的短短一个月内,出名了。
“行行行,不造谣,你说没有就没有,但作为兄弟,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澜哥。”
“小情侣别老闹别扭,嫂子长得漂亮,可抢手着呢,该哄咱就低头哄,省着外面大把人惦记,回头跟人跑了,有你哭的。”
江澜躺在床上,盖了个被角,露出两条线条流畅的大长腿,闻言,停下手里正在给手机开机的动作,看向郎煜:
“谁惦记他了?”
郎煜拿出手机,从校园论坛网上翻出一个帖子,举着给江澜看:
“看见没,就这帖,昨天早上发的,一天就爆了,昨晚我和小飞去打球,还听见体育系有人在打赌,大言不惭地说要一周之内拿下这个omega。”
江澜视力不错,但是隔这么远也只能勉强看见郎煜手机页面上挂着两张照片。
他刚想伸手去夺郎煜的手机,想了想,又改了主意道:
“链接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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