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打量眼前的女子,他见过无数人,深知此女非寻常老百姓。县令不由又看向右边之人,愁容想此事怕是难办了。
县令问:“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他说了何话,你且细细讲来。”
元良良弯腰询问跪地的乞丐,凑近了才发现,乞丐挺年轻的,怕是只有二十来岁。
元良良用临沅话询问了乞丐好几个问题,乞丐一一答了,最后元良良表示她知道了,如果他是清白的,她一定让县令还他公平。
乞丐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温柔耐心同自己讲话了,印象中这样的声音还是在许多年前。他也知道定不是同一个人。
但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呆住。
女子戴着面纱,但那双眼睛……
乞丐忽然变得激动,试图爬起来,被一旁的衙役持着威武棍直接一板子拍在地上。
元良良以为他是听到自己要救他,才激动的,忙安抚让他别着急。
乞丐听了她的话,果然安静下来。
元良良站直身体,和县令道:“他说他没有杀害死者,也不知道死者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住的地方的。他前日晚去偷喜悦酒楼后厨,被酒楼的小厮打了一顿,还淋了雨,之后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巷子里睡觉,直到第二日被太阳晒醒,他发现身边有一具女人尸体,就吓得跳起来,之后被人发现,他才跑走的。”
县令:“这只是他试图逃脱罪责的一面之词。尸首做了尸检,有被人侵犯的痕迹,当然死因是头部受到撞击。也许是他侵犯死者时,死者不从,从而被他砸死。”
乞丐摇头,只是乖巧的没有再嚷嚷。
元良良琢磨了琢磨,说:“如果死者是被砸死的,那砸死的时候,他就该把死者处理了,而不是还跟死者躺在一起,光天化日下被人发现。大家说对吧?”
越聚越多的百姓们附和。
“好像也对。”
“是这个道理没错。”
“就是说。”
县令:“也许是天太黑,他以为死者没死呢?”
元良良不解:“县令大人为何觉得一定是他所为?死者的装扮众人皆知,一看就是哪个府邸的丫鬟。乞丐又怎会有胆子随便绑架大户人家的丫鬟?就算他有这胆子,但他一个跛子,又怎可能追得上丫鬟?”
“县令一定要说许是乞丐用了迷药。但他一个乞丐,连吃口饭都难,又哪来的迷药?就算有迷药,他又是何时把人药倒的?难不成丫鬟还等在巷子里给乞丐迷倒自己吗?”
县令哑然。
元良良用看话本子得来的经验,侃侃而谈:
“小女觉得,死者的身份必然是大户人家丫鬟无疑,大人可以从鹭岛高门大户一一着手排查。不过大人排查时,不能光问那些老爷夫人小姐公子的,要多问几个丫鬟随从。最好是画个画像,暗地里打探,来个出其不意,再好不过!大人觉得如何?”
县令头疼撇撇嘴。想说,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县令忍不住又看向右边。
元良良狐疑也冲右边看去,发现一个不是衙门的人正站在“肃静”的牌子后,一双鹰眼正直勾勾瞪着自己。
她惊慌失措瞥开眼,又想到闫敏就在身后,她怕什么。又凶巴巴打算瞪回来,结果那人不见了。
县令见袁立走开,心下松口气。他也看到了的,这可不怪他不帮着小侯爷,实在是眼前的女子太难缠,他也实属无奈。/apk/
县令最后诚恳发话说会重新调查此案,还无辜的人一个公道。县令想着,没有乞丐也会有其他人,总归背锅的好找,是以他丝毫不担心。
喊了退堂,百姓渐散后,元良良的衣角被一双脏污的手抓住。元良良问县令:“那既然乞丐无辜,什么时候能放他走?”
县令表示他嫌疑还没洗脱,至少要等真正凶手抓到后。
元良良安抚乞丐,乞丐放开她,发现弄脏了她的裙子,试图去擦,可越擦越脏,元良良说了“没关系的”,他还是一副做错了事的懊恼表情。
乞丐欲言又止,最终抿了抿皲裂的唇,没说话。
既然热闹看完了,她也好走了。
今日回去她要和陛下好好炫耀,她可办了件大事!要不是她,乞丐的命说不准就此丢了。
县令忙叫住她:“不知姑娘叫什么?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元良良转头:“小女是随着夫君来此地游玩的。”她多加一句,“家中做些小本生意,不值一提。”
她说完继续抬脚走人,未注意到乞丐在听了她的话后一脸的不敢置信和伤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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